段意的情况不难处理,无非就是要他彻底死心。
见过段意之后,岑词又见了心理辅导师,跟对方沟通了一下有关段意的心理情况和治疗手段,做完这些,外面已经黑透了。
窜天猴要请岑词和汤图吃饭,汤图索然无趣,岑词也没什么胃口,就替汤图一并回绝了。
窜天猴也看出汤图的脸色不大对,心里也猜出个八九,自然不敢再多言。
等上了车,岑词问汤图,“你怎么样?”
汤图没参与到跟段意的会面环节,只是跟着岑词一起与心理辅导师进行了交流,整个过程不大在状态。
汤图心情不好,车让给了岑词开,她坐在副驾,靠在那半死不活的,说,“我一直以为裴陆没回来……你说就算他遇上事了,是不是也要跟我说啊。”
岑词一猜就知道她是因为裴陆的事,叹了口气,“哪怕是两口子,也不可能言无不尽的,不想说,一是可能他还没准备好,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二是他可能觉得说出来会伤害你。”
汤图抿着唇,目视前方,良久后说,“我就是觉得……他瞒着我的话,会让我衡量不出来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小词,换做是你的话,你会无动于衷吗?”
“我不会。”岑词发动了车子。
汤图转头看她。
“我在想……”岑词将车子开到了大路上,加了速,“我会给他一点时间,等他主动告诉我。”
临走时段意那句话其实一直在她耳边晃,还有段意脸上的笑,令她极其不舒服,就像是他发现什么重大秘密似的。
“你给他时间,但他就一直不说呢?”
一直不说……
岑词微微一抿唇,眼里有隐匿的光,少许后说,“我会直接问。”
总好过,两个人会为无端的误会错过彼此。
……
她也的确打算问秦勋。
关于段意在墓地里见过秦勋这件事,在回家的路上岑词想了很久,一半真一半假。
在那种情况下,尤其是从段意当时的心理角度出发,他不可能毫无目的的就提到秦勋,所以,他说见过秦勋这件事很大可能是真的。
但也有可能,是他的恶作剧,只为了满足心理快感,报复她一下?
秦勋打来电话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他没在安静的环境里,一听就是在酒桌上。
嗓音虽低,但也有了微醉。“听萧杭说你没去餐厅?”
岑词嗯了一声,说诊所有事耽误了。
“吃饭了吗?”秦勋关心。
岑词笑,“吃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又问他那边的情况。
秦勋语气透着歉意,跟她说,“我这边不知道要折腾到几点,你先睡,别等我了,太晚的话我就回老城区了。”
岑词知道他是怕回来晚了影响她休息,叹气,“你真要是喝得酩酊大醉的,回老城区都没人给你灌醒酒汤,明天头不得疼死?没事,你那边结束就回来吧,我又没那么早睡。”
秦勋在那边低低笑,再开口时嗓音温柔,“好,我尽量早回家。”
就跟犯太岁似的
门会所的前台换了。
新来的姑娘叫任晓璇,跟羊小桃差不多的年龄,往岑词面前一站的时候,让岑词想起羊小桃刚来门会所的时候。
秦勋说话算话,还真是找了个业务能力不错,说话做事落落大方,毕业院校也很不错,对此汤图也挺满意,所以在岑词养伤期间就已经上岗了。
一早的阳光不错。
岑词进屋的时候,觉得阳光一直落她肩膀上,暖暖的。门会所的前后院已经有了樱红柳緑,天气愈发热了,穿裙子的季节就这么转眼到了。
任晓璇在打理大厅里的花束,见岑词来了,跟她打了声招呼。岑词见那花束插得真心不错,想着这姑娘对美感的欣赏还不错。
花香满室,开启满满的工作元气。
汤图的诊室关着的。
岑词的目光送过去,任晓璇耳聪目明的,跟她说,“今天汤医生来得可早了,裴队在里面呢。”
小姑娘也不愧是做行政的,听说来门会所没多久,很快就把这里的人情往来摸个清楚。
岑词闻言这话倒是奇怪,裴陆一大早就来,不会真有什么事吧。
又问任晓璇裴队看上去怎么样。
任晓璇如实说,“脸色特别不好看,眼睛里都是红的,就像好几天没睡觉似的。汤医生她……”
她顿了顿,朝着吧台的方向看了一眼,“没让我端进去,她自己也没出来取。”
岑词顺着任晓璇的视线看过去,咖啡豆子机里的咖啡豆只磨了一半扔在那,看来,裴陆来诊所之前没告诉汤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