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节(2/2)

“但是冷先生追求我的目的,是为了拿我当挡箭牌,这就是道德问题了。”她一针见血。

冷延唇角的笑容微微一僵。

“冷先生不是没时间追求女孩子,是不屑吧,因为在你认为,想得到什么必然就要得到,实在不行,哪怕强迫来的也在所不惜。”

岑词说到这儿,放下杯子,清冷地一抬眼皮,补上句,“反正你觉得,没人敢把你怎么样。”

冷延微微眯眼,看了岑词许久后忽然笑了,开口时嗓音听着暗沉,“看来有些事的确是瞒不过岑医生的。”

“我的视力尚算不错。”岑词意有所指。

冷延看着她,好半天道,“所以昨天,你其实是故意让我和求求听见。”

岑词微笑,不紧不慢的,“门就敞着,有心想听的人自然就能听到。”

“老祖宗有句话,防君子不防小人,看来在岑医生心里,我就是那个小人了。”冷延脸上保持笑容,身体微微前倾问她,“照这么看,我好像挺难追到你。”

“冷先生不想听听我的分析吗?”岑词直切主题,“等分析完了,问题的症结找到了,你再考虑要不要做我男朋友。”

冷延的眼神渐渐也沉下来了,少许,往椅背上一靠,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岑词伸手捏咖啡勺,轻轻在杯子里搅了两下,抬眼时姿态悠闲,但接下来的话就是一针见血——

“你对求求有非分之想,不但如此,你还用了卑劣手段得到了她,并且这几年一直在控制她。”

冷延的手搭在桌上,修长手指在一下一下缓慢地敲着桌面,闻言这话后,手上的动作没停,足以见的内心强大。

他只是淡淡问了句,“卑鄙的手段?例如呢?”

面对面这样的环境,又没有其他人在,冷延的态度就变得十分直接。岑词从他话里听出明显的意思来,他对求求是动了心思,不但动了心思还得到了她,而且这些年他一直强行控制冷求求。

只是,他不认同她口中的卑鄙手段,或许在他认为,得到冷求求的任何手段都不叫卑劣。

所以从另一方面来说,冷延这个人十分自大,也许事业上的成功令他相信自己无所不能。他压根就不否认自己对冷求求的心思和行为,就像岑词之前说的,他认为就算这么做,旁人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十分的肆无忌惮。

“可能是迷药之类,再或者,助情药物,猜的没错的话,是口服。”岑词无惧他的目光,态度清冷,“至少第一次你是强迫了冷求求,之后,有可能就是威逼利诱了。”

冷延笑,“这话怎么讲?”

岑词不急不忙,喝了口咖啡,没看他。

“带颜色的水,冷求求一直害怕的。”

她一直在想冷求求到底是为什么害怕跟人接触,尤其是跟男性的肢体接触,她不是没想过侵犯这件事,但被冷霖给否了。

冷求求从小跟冷霖长大,所以她不怕跟冷霖有肢体接触。但奇怪的是,冷延也能碰触冷求求,然而岑词当时观察仔细,冷求求对于冷延的肢体接触更多的是一种压抑着的害怕,像是不敢反抗。

这是对权威的低头。

冷延来了南城之后,冷求求的反应很反常。

但如果把冷延按在侵犯者的角色上来分析,那冷求求之后的一系列反应都顺理成章了。

冷求求真正的噩梦就是冷延,在冷延第一次侵犯冷求求的时候,冷求求的恐惧心理就形成了。

多年后的今天,冷延来了南城,冷求求的情绪一度不稳定,甚至还表现出对冷霖的排斥和气愤来。那么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冷求求其实是在怪罪冷霖让冷延住进了家里。

而冷延没放过冷求求,公然在家里再次侵犯冷求求,冷求求的绝望衍生成了对冷延的恐惧加剧和对冷霖没保护她的愤怒。

她却喜欢上别的男孩子

岑词剖析这些的时候语气很淡,作为治疗师,在面对个案情况时最忌讳动了情绪,要始终以客观角度来尽可能去陈述事实。

但作为始作俑者,冷延的反应可谓称得上是极度冷静。他像是在听别人的事,面色不变,眼里也不曾有过波澜。

像是这种反应,无非两种情况。

一种情况,他的确无辜;

另一种情况,他有恃无恐。

岑词绝对相信冷延属于后者。

末了,冷延淡淡含笑,竟是用一种邀请的姿态——

“岑医生,继续。”

岑词心里冷笑。

这完全就在跟她打心理战。

不愧是从商的,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让他变了脸色还真是不容易。

“从时间线上看,一年前冷求求出现了心理问题,推断没错的话,你就是那个时候对冷求求施暴的。”

通过冷霖的描述,冷求求从上学到参加工作都很独立,而且也十分享受独居的生活,在外十分喜欢交朋友,直到一年前他在家门口看见缩成一团的冷求求。

岑词一直以为冷求求的心理疾病属延迟性爆发,这是她陷入的经验误区,总觉得像是些不好的事应该发生在她小时候,或者是她没能力反抗的时候,因为照理说人在成年之后在遇到打击时可能都会有个自我心理调整的过程,而不会说在短短的一年内就出现这么严重的心理排斥可能。

是她忽略了对冷求求性侵的对象!

一个视为最重要亲人的小叔,这种人成了始作俑者,对于冷求求来说是致命打击,无论在生理还是心理,她都遭受了极大摧残,所以她的心疾来势凶猛也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