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凤云是她母亲,可也是伤害她最深的人。
就这样,陶凤云沉下去了。
再上来的时候已是一具尸体……
还有宁宇。
他彻底毁了她!
那晚她拼命求着他们放过她,心里的恨埋下了种子。她要杀了宁宇,然后把他的心脏生生掏出来看看,是不是已经黑透了!
她心里的魔鬼,一直都没走。
秦勋感觉到了她的僵硬,低头看她。
跟他目光相对时,岑词才回到现实。此时此刻没了寒凉,在他怀里,温暖又安全。
怕他担心,她轻声说,“我是在想蔡婆婆的事。”
秦勋低笑,压脸下来,“那你更睡不着了。”
“不想睡了。”岑词一声叹。
睡不着,也不想去想过往,那还不如说点眼前事。
秦勋见状也没劝说,抬脸微微坐起,靠着床头,“蔡婆婆的事匪夷所思,想要个结果很难。”
法医做出了令人惊愕的鉴定结果,连他自己都说,闻所未闻。
这件事怪异极了,自然也不能对外公布。
后来岑词和秦勋,连同蔡婆婆的儿女向警方描述了蔡婆婆生前的状态,医生和相关人员都提出疑问,难道人的意念真能影响生理?
会有影响。
关于这点岑词是有发言权的,可是,蔡婆婆这种情况能单单是意念一说就能解释的吗?
死了半年之久。
现在细算下来,差不多就是蔡婆婆找上她的时候。
“总不能那时候她其实就是个死人吧?”岑词细思极恐的,又摇头说,“可是我很确定她就是个活人。”
这件事过于诡异,警方介入实属正常,但后来经调查,警方也没发现蔡婆婆有他杀迹象,所以排除对蔡家儿女的怀疑。
蔡婆婆的遗体被领走,入土为安。
但蔡婆婆女儿问她的那句话始终在耳边回荡:岑医生,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
岑词回答不上来。
秦勋搂过她,说,“在国外曾经有一例临床,是个发生车祸的母亲,因为半月后女儿要出嫁,所以在那之前她就匆忙出了院。邻居们都能看见她为女儿筹备婚礼时忙前忙后,跟没事人似的。终于等到女儿出嫁后的第二天,邻居发现她在家中昏倒,等送到医院后没抢救过来离世了。医生们惊奇发现,从这个女人的内脏损伤程度来看,她应该早在半月前就没救了,竟还能活半月之久。”
岑词闻言沉思,“所以,像是这种情况好像只能用人的意念来解释了。”
“如果不是药物或外部力量来维持的话,那意念好像也只能成为唯一的理由。”
秦勋低叹,“像是蔡婆婆,她的身体机能早就衰竭,但幻境是她能坚持活下来的唯一理由,或者说得更准确些是,她始终在找能永远进入幻境的方法,在这天到来之前她拥有强大的生存意念。”
“或许吧。”岑词也是一叹气。
这世上解释不清的事多如牛毛,尤其是从事心理这行,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不曾发生过的……
良久后,岑词有些昏昏沉沉了。
人终究还是夜间休息的生物。
秦勋见状,无声低笑,轻摸她的头,“睡吧,太阳每一天都是新的。”
是啊,太阳每一天都是新的。
人,或许也是。
临闭眼前,岑词含含糊糊地说,“可是秦勋,你究竟因为什么才有了梦游的习惯呢……”
不会忘记您的
由于周军的证供,白雅尘对所犯罪行不反驳不上诉,虽说不见得有多积极配合,但也是承认的态度。
而对于沈序的尸体一事,白雅尘最后也终于给了警方确定答案,她派人杀了沈序不假,但沈序的尸体不翼而飞也是不假。
“我真的不知道沈序的尸体到底哪去了,要是知道的话,我在她面前也不至于那么被动。”
白雅尘说这番话的时候愤愤不平。
许是目的没达成,许是在岑词那受到了刺激,总之这段时间,白雅尘已经少了往日的优雅从容,她有时候会十分焦躁甚至狂躁,有时候就很沉默,一个人待在角落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整个人也垮下来了,不再光鲜亮丽,面色暗沉,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多岁似的。
裴陆约了秦勋见面,跟他说了一下沈序尸体丢失的事,并且要他回忆一下,还能有什么人会对沈序的尸体下手。
秦勋虽说伤痛,但自打岑词见过白雅尘后,他其实是没怀疑岑词的话,所以心理准备早就做好了。
他回忆了半天,很肯定应该没什么人还能对沈序下手,何况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