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顶部的消息栏弹了条微博热搜。
#国画界新秀沈知言回国#
电梯门缓缓打开,白郁声乖乖站在一旁等着里面的乘客都下了桥厢,这才抬脚进去。
她抽空点进微博看了眼新热搜,在清一色的国画作品中勉强扒到一张放大到高糊的照片。
即使照片高糊,但也能从中窥见那不俗的身量与体态,那人身着黑色中式长衫,领口一抹杏白,右侧胸口别了一对银制的胸针。
哦,鼻梁上还夹着一副金属细框眼镜。
妥妥斯文败类……不对,败不败类的还不清楚。
白郁声没忍住多看了一眼,以她粗浅的审美,对那些画作还真没什么兴趣,帅哥嘛,另当别论。
电梯直达四楼的p≈lktv,电梯门开启,白郁声抬头看了一眼,顿时觉得有些无语。
群里的包厢号可能只是意思意思,就这从电梯门口一直摆到包厢门口的国画专业团建骚包广告牌,大概是只狗都知道怎么走。
她叹了口气,拉开了包厢门。
“哟,白姐,总算给您这大忙人给叫来了!”
坐在包厢门边上的人最先注意到她,白郁声抬着下巴往在驻唱台上唱得撕心裂肺的人扬了扬。
“他没事儿吧,我要不要去问问前台有没有人会cpr?”
“宝,刚好下一首就是给你点的,五月天的,包你喜欢。”
舒意迟从包厢那头揣着话筒就冲了过来,抓着人就往驻唱台跑,把上一个唱到就剩一口气的男生给赶了下去。
两个人疯唱了几首,白郁声这才瘫回了沙发上,随手拿了一瓶没开的酒,启瓶器轻轻一扣,金属瓶盖掉在地上,清脆一声响隐没在震耳欲聋的歌声中,白花花的酒沫涌到瓶口,被白郁声一口闷了回去。
“哎,你们看微博了吗?沈知言回国了啊!”
有人拿着手机,语气有些激动,一整个小迷弟的样子。
“真的吗?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今天下午的事儿,怎么说我们也是国画专业的,你说以后我有没有机会见他一面啊,他可是我的人生偶像啊啊啊啊。”
“嗨,怎么说人家也是画坛大佬,你算老几……”
那边哄闹了几声,也许是沈知言这个名字太过于遥远不可及,话题渐渐被其他八卦给盖了过去。
白郁声这才想起来刚刚自己在电梯里刷到的照片。
多年浸淫在西方油画世界中的国画天才,怪矛盾的。
且不说国画与油画两者作画工具的极大差别,就连作画思路也差得十万八千里。
可沈知言偏偏两者都能均衡得恰到好处,甚至还能摘得国画新秀这个头衔。
当然,对于白郁声这种国画专业垫底的差生来说,倒不如他衣服上那对银制胸针是花还是蝴蝶来得吸引人。
“白姐,毕业论文开始准备了吗?你打算写哪方面的啊……”
刚刚还对着沈知言吱哇乱叫的男生问候完了全班,这会儿把注意力放到了白郁声身上,算是少有的完全不按照团建惯例套路执行的老古板了。
白郁声晃着手上的酒瓶,包厢内没开明灯,红绿蓝三色的射灯随着音乐节奏乱射着,晃了一酒瓶斑驳的光影。
“还没想好,这才刚放暑假呢,摆一会儿……”
舒意迟刚唱完自己的歌下来就见白郁声半阖着眼,一副没骨头的样子,说的话也丧里丧气。
她凑上去在白郁声脑后掴了一掌。
“不就被渣男渣了么,直接给你志气给干没了?你爹不是打算送你出国吗?”
“谁懂,把国画专业生送去国外,也不知道我爹想的什么。”她叹了口气,“所以珍惜现在吧,一年后姐就要当个绝望的国外文盲了。”
白郁声自动忽略了前面那句分手。
舒意迟嗤嗤笑了两声。
“没差,现在也挺盲的。”
白郁声:……
“楚琪,你呢?选题是什么?”
她从沙发上直起身来,捏着自己的酒瓶对着刚刚那个男生的酒瓶瓶口轻轻一磕。
“我吗?大概走墨法方面的研究吧,实在没什么想法,前几天沈知言不是出了一副新作品么,我也是突然想到的。”
白郁声微微点头。
得,像是一个沈知言狂热粉会干出来的事儿。
“你就这么喜欢沈知言啊。”
楚琪摸着后脑勺,有些憨厚地笑了一声。
“倒也不是,你知道沈知言的爷爷么,沈林生,老牌的国画大师,可惜这会儿沈老先生年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