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郁声眨了眨眼。
嚯,这说的,还挺渣的……
反正沈知言都不在意,她也懒得去纠结什么,直接拿出手机,调整好前置摄像头,试探性地凑了过去。
“哎,注意审题啊!是贴脸,你俩隔那么远干嘛呢!”
白郁声微微屏住呼吸,又挪过去了些许。
镜头框里只分别出现两个人的半张脸,中间像是隔着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她听见边上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还没等她想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肩膀被沈知言一手扣住,接着整个人被带到了他的怀中。
“笑一下。”声音酥麻磁性。
鼻腔又被那股淡淡的酒香完全侵占,有些醉人。
白郁声有些猝不及防,还没整理好自己的表情,沈知言就已经帮她摁下了自拍键。
“咔嚓。”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欢呼尖叫声几乎掀翻了游艇的天花板。
“卧槽你行啊沈知言!”
白郁声还举着自己的手机,手机屏幕还停留在那张照片上。
两个人的脑袋凑在一起,沈知言依旧淡漠矜贵,眼神微凉,像一只桀骜不驯的猫。
白郁声嘴巴微张,满脸的错愕,但好在她原生底子就很不错,加上今天化了妆,显得这个表情有些意外的呆傻可爱。
她瘪了瘪嘴,当着众人的面把这张照片设为屏保。
手机加载了一瞬,退回了锁屏画面,两个人的贴脸自拍上亮着当前的时间,好像在记载着这一刻。
整得还挺像模像样的。
她仰起脑袋去看沈知言,他们俩拍完之后他就松开了她的肩膀,两个人的重新拉回到一个不太冒犯的正常社交距离。
沈知言的表情和刚才没什么两样,好像只是极其平淡地应付了一个任务,压根不在乎是和谁一起完成的,坦然得要命。
什么啊……
所以只有她一个人这会儿心跳得和太鼓达人似的吗……
——
游戏结束,一伙人哄闹着去船舱外边开酒会,只有几个人留在船舱里边。
白郁声昨晚忙着写自己的论文,早上也醒得早,这会儿神情恹恹,赖在沙发上懒得走动。
沈知言本来就不是秦衔山这个圈子里的人,他也懒得去凑热闹。
两个人一左一右坐在沙发两侧,一时无言。
按照秦衔山的性子,游艇的派对得办上一个晚上,免得扫了他们玩游戏的兴致,白郁声从面前的茶几上端起自己的酒杯,打算去甲板上给今天的寿星赔个罪。
外面的的人散成了几堆,秦衔山坐在甲板长桌的主位,正憨笑着和朋友们合照。
白郁声走了过去,和他提了一下自己要提前溜的事儿。
秦衔山估计是刚和别人打完一架,鼻尖沾着不少奶油,整个人笑得傻气,他摆了摆手,“小事儿,咱们什么时候都能聚,我看你今天也有些不舒服,小爷我也不是这么小肚鸡肠的人。”
白郁声咧了咧嘴角,笑得有些敷衍。
“明明是正儿八经的豪门公子哥,一口一个小爷的,不知道的以为你是什么地主家的傻儿子。”
秦衔山笑骂着怼了怼白郁声的肩膀。
“行了,少得了便宜还卖乖,还有,你不是和沈知言关系不错吗?要不然你把他也一起带走吧……”
白郁声掀起眼皮,“怎么了?这么不待见他?”
“倒也不是,主要是,哎,我还不知道这位哥是什么身份,就连我爸妈对他都得客客气气的,他在这儿,总有一种替长辈监视我们的感觉。”
白郁声原本也得蹭沈知言的车回梧桐苑,酒杯中的香槟被她一饮而尽。
“行,我帮你把人给叫走。”,她转身把酒杯放在游艇甲板的吧台上,起身往船舱内走。
临到船舱门口了,她扯了扯自己又有些松的披肩,转头给秦衔山带了句话。
“哦对了,要不然你试试看善用搜索引擎呢,估计就知道沈知言什么来头了。”
——
她回到船舱内的时候没有在原来的位置上看到沈知言,她在舱内找了一会儿,最终在走廊尽头找到了人。
走廊尽头开着一扇小窗,月华如水,沈知言单手捏着电话,对着电话那头正说着什么,另一只手依旧在把玩着一枚铃铛,流动的光影衬了他一身。
白郁声斜靠在走廊边上,从小包里把他给自己的小铃铛给拿了出来,照着他的样子研究怎么把玩这枚精致的物件。
她的手实在不是很灵活,连着试了几次,铃铛都不能在手上转动起来,要么就是卡在指骨中间,要么就是差一点就弹飞出去。
她有些不信邪,一只手护着,另一只手艰难地转着小铃铛,好不容易才从食指与中指的空袭中间把铃铛挪到了下一个空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