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郁声:……
要不是沈知言倒还用不上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她总感觉自己就是被骗到这里任人宰割的无知少女。
湖心岛的生态被保护得很好,没有被进行过度的商业开发,依旧保持着原始森林的样貌。
保护得太好对大自然来说是一件好事,但是对白郁声来说就是一场噩梦。
她垂着肩,整个人蔫儿巴拉地,把脸贴在自己握着木棍的掌心,顺着沈知言开好的道路往上爬。
直到……
“操操操操操操啊啊啊啊啊!”
沈知言被吓了一跳,眉头一紧,下意识回头看过去。
之间白郁声半眯着眼,像只没头苍蝇似的,一边吱哇乱叫着一边脚下生了风地掠过他往山上跑。
“虫子!大甲虫!长得五颜六色的大甲虫啊啊啊啊!”
沈知言感到有些无语,同时又有点想笑。
不过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白郁声,别往那边……”
“砰——”
“跑……”
白郁声半跪在地上,原本干干净净的裤腿上沾满了泥土,看上去十分悲惨。
沈知言轻啧了一声,往白郁声的方向走了几步,伸手去搭她的手臂。
“能起来吗?”
白郁声咬着下嘴唇,颤巍巍地摇了摇头。
“不太敢。”
沈知言:……
“问你能不能起来,你回我一个不太敢是什么东西?”
白郁声抽了口气,眼眶中有几点晶莹在微微打转。
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疼的。
“你不懂,现在就好像那薛定谔的大甲虫,万一我膝盖底下就躺着一只呢?”
沈知言指了指他们身后被破坏成一团的植物。
“大甲虫在那。”
白郁声眨巴着眼睛,撑着一地的枯叶尝试着站了起来。
膝盖上粘着不少稀碎的碎叶,还沾着不少泥土。
这几天下过雨,摔一下倒不会像摔在硬泥块上那样生疼,但坏在不及时处理的话可能会伤口感染。
她扒拉着自己膝盖上的脏东西,豆大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滴了下来,掉落在泥土中,逐渐化开。
沈知言一愣,极其自然地抬手揉了揉女孩的头顶,动作轻柔,充满了安抚意味。
看上去是走不了路了。
他找了一块相对干净平坦能让他使得上力的地方,蹲了下来,拍了拍自己的后肩。
“上来。”
“这……不太好吧。”
沈知言两手垂落在身子两侧,闻言作势要站起身来。
“那你自己走?”
白郁声这人,十分拎得清。
她二话不说直接闭了嘴,踉跄了几步,往沈知言背上贴了上去。
触感和想象中是差不多,他的肩背宽厚,十分有安全感,白郁声虚虚地圈着沈知言的脖子,整个人紧绷着,有些拘谨。
沈知言两手扶着女孩的大腿,给她整个人提了一把。
“抓紧了,到时候再摔一跤有得你受的。”
白郁声轻轻嘁了一声,手上使了劲,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沈知言的后颈,像盛夏午后闷热的阵雨。
溺了水似的窒息感渐渐漫了上来,像猝然涨潮。
沈知言顿了顿,不动声色地平复着自己的呼吸节奏。
但是白郁声就好像一定要与他作对似的,整个人又凑上来了几寸。
盛夏午后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