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郁声盯着楚琪得意洋洋的背影以及他敲得老高的尾巴,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
学校与沈知言的梧桐苑相隔距离倒是不远,白郁声在外面玩得晚了或是不想住学校了抽空还能蹭沈知言的车一块回去。
刚在学校和楚琪掰扯了一上午的时间,她这会儿坐在自己房间门口的小露台上越想越气不过,甚至连董事长软乎乎的身子都没有办法平息她的躁意。
“沈知言!”
她单手捞着小三花,直接闯进了外书房。
沈知言刚调好了墨,挤好了颜料,刚打算在纸上落下第一笔,就被大大咧咧闯进来的女孩给吓楞了一会儿。
积墨凝在毛尖,落在了宣纸上,不一会儿晕了开来,泅成了一大摊墨迹。
“过来。”
他放下手中的硬狼毫笔,朝着白郁声勾了勾手。
怀中的董事长最先听到了沈知言的呼召,蹬腿蹿了出去,跑到沈知言脚下绕着他的腿转着圈,一边转着一边仰着脑袋蹭着他的腿。
暗灰的裤脚上沾满了小三花掉下来的猫毛。
沈知言感到一阵好笑。
“没叫你呢,该积极的时候对人爱答不理,不该积极的时候就粘上来了?”
董事长细细地“喵呜”了一声,乖乖跳到椅子上趴好,意思是互不干扰了。
他这才抬头,重新将白郁声叫到了自己跟前。
沈知言抽走被墨水浸透的宣纸,重新压了一张,毛笔也重新舔了墨,将笔交到了白郁声的手中。
“画什么?”
“画竹。”
沈知言探过身,手扶上了白郁声的指节,半个身子都贴了上去,带着她的手,起笔运势。
“以中锋为主,注意匀速缓行,留意枝节走势……”
清冽温润的嗓音在她耳边缓缓流淌,就如笔下拖拽而出的竹叶,又如深山溪泉,卷携着沁凉的冷意,缓缓行过她的心底。
“放轻松,抬笔,细线勾勒边缘,留出水线,排布枝叶应错落有致,营造意境。”
笔下竹节长青,生动得好像马上就能从叶片上滴下水来,枝叶错落,似有阵风破竹林而来,摇曳生姿。
虽然国画有所谓的固定笔法与墨法,但根据每个人的落笔习惯与控笔力度的不同,同一套笔法同一支笔画出来的东西也有可能截然不同。
直接拿沈知言的画作来琢磨笔触与内在灵魂,远没有他带着自己亲临意境来得直观且令人沉沦。
“还生气吗?”
白郁声偏过脑袋,入目便是沈知言微翘的鼻尖,两个人距离靠得太近,近到能够清晰看到他面部细小的绒毛。
她屏着呼吸,点了下脑袋。
“还生气。”
沈知言抓着她的手放下毛笔,侧着脑袋对着白郁声轻轻啄吻了一下。
“现在呢?”
白郁声咽了咽口水。
“还……唔……”
作者有话说:
允许我简介诈骗一下哈哈哈哈哈
一见钟情
沈知言左手撑在书桌上,中间空出的距离刚好够站一个白郁声。
他没有将白郁声身子转过来,就着这个姿势,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探过头去亲她。
外书房三面都开了窗户,南北通透,南面靠近四合院的围墙,围墙外枝叶繁茂的梧桐树遮盖住了大片的阳光,光线从叶隙之前穿越进来,落在外书房的地板上,光影交织,像一团琐碎的拼图。
梗着脖子实在有些累人,她扒着沈知言的胳膊,在有限的小空间里转了个人,两只手极其自然地环上沈知言的后颈,哼哼唧唧地便凑了上去。
沈知言没忍住,轻笑了一声,右手轻轻抚上女孩的后颈,安抚性地在她细腻的皮肤上摩挲着。
“现在还在生气吗?”
声线都变了,原本清润的嗓音这会儿有点沙哑,掺杂着些许不可道明的情欲意味。
白郁声的身子瞬间僵在了原地,她微微平复着刚刚接吻过后的喘息,搭在沈知言肩上的手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往哪放。
“不、不生气了。”
沈知言松开了撑在桌子上的左手,搭在白郁声的后腰,额头轻轻抵住白郁声的脑袋,“以后下课我尽量找理由早点离开教室。”
白郁声瘪了瘪嘴,将脑袋凑了上去,搭在沈知言的肩膀上,慢慢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