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慈接起来,“喂。”
那边是闻之宴的低嗓,“……在哪儿?”
“回宿舍的路上。”
“宋裕泽跟你炫耀过了吗?”
方慈没忍住,笑了声,“嗯。”
像是觉得她这笑声新鲜,闻之宴一时没出声,默默听她笑音的余韵。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带着笑意,“方慈,周日晚上,跟我喝杯酒吧。”
他曾跟她说,要在心情好时喝酒。
此刻,她心情久违地舒畅,甚至想快进到周日晚上。
“……嗯,好。”
沉默有顷。
听着听筒里彼此的呼吸声,像是突然回到了他护送她从图书馆走回宿舍的那一晚。
那时,他配合着她的脚步,走在她身后十几步远的地方。
想到这儿,方慈问,“……你在哪儿?”
“老宅。”
闻周果然跟家里人告了他一状,说他带女孩子出入君度的大平层。
他被老爷子一通电话叫了回去。
“哦,”方慈咬唇思索,“……后天的局,你是要做什么?”想了想又补了句,“我需要做什么吗?”
闻之宴低笑了声,“你有一件事要做。”
“什么?”
“只看着我。”
慢悠悠的低嗓在心尖一寸一寸磨过,方慈几乎能感受到他漆黑深邃的眼眸,心跳声骤然放大,脊背泛起一阵刺激的战栗。
双更合一
周六。
方慈上午在图书馆备考雅思, 背了?一个?小时单词,上了?两节听力网课,中午去食堂随便吃了?点。
下午回了?趟宿舍。
那时候吕湉刚睡醒爬起来,睡眼惺忪地, “阿慈, 你下午去哪儿?”
“见个?朋友。”
其实算不得朋友, 圈里有位大小姐过生日, 下午在西山某个庄园吃下午茶,晚上在夜店开派对,她没有收到邀请, 但曲映秋让她带着礼物去一趟。
曲映秋说?, 伸手不打笑脸人。
让她去了?多笑一笑。
吕湉立刻来了?精神, “什?么朋友?我可以一起吗?”
“不行。”
她自己去了?也是看脸色受白?眼,没必要带着吕湉遭罪。
“求求你了?嘛,带我见见世面。”
“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场合。”方慈口吻很淡,不愿多讲。
吕湉不依不饶, “那?是什?么场合?也许我可以帮到你呢?”
方慈不再开口。
-
小方叔开车来接。
路上, 她照样戴上了?一整套首饰,蝴蝶耳坠搭配锁骨链,身?上着白?色长裙配马丁靴。
“很衬您, ”小方叔笑说?,“您现在正年轻嘛,多戴戴首饰也没什?么不好。”
其实, 方慈并非厌恶首饰, 只不过, 若这首饰佩戴的目的,是为了?更融入某个?圈层, 那?她只觉得像枷锁。
她身?上惯常佩戴的只有一枚戒指。那?是她在冰岛买的,银色,其上刻了?朵鸢尾花。
原本,她买来是为了?遮一遮左手食指指根的纹身?,以防被曲映秋看到,久而久之,就很少摘下了?。
迈巴赫在庄园正门侧边的停车场停稳,方慈拎着纸袋下了?车。
这座庄园很大,以前是某位少夫人的私人宅邸,少夫人应酬众多,后来就干脆改成了?专门给贵妇小姐们吃下午茶的地方。
进入大门,沿着洁净的砖石路往前走,老?远就听到熟悉的笑闹声?。
转过修剪得堪称艺术品的绿植,就看到了?声?音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