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总是那么直接,带着她第一次喝酒接吻,一遍一遍的掠夺和占有?……
他是闻之?宴。
那么高不可攀贵气迫人,却竟是独属于她的神明,独属于她的恶魔。
可她也明白——
自由与他,不能兼得。
虽然内心早已下了决断,可面对这决断的后果,却是那样?难。
方念念提着裙摆和一个光头的小男孩踢球。
转头看到她,便提着裙摆奔回来,往她身边一坐,比划着问,“有?心事?”
方慈摇摇头。
“赢了比赛,得了奖,顺利申请了留学项目,你不开?心吗?”
方慈默了半晌,而?后说,“……长痛不如短痛,这话有?道理吗?”
方念念低眼思考了好一会儿,比划:
“……你记得方禹吗?”
出?了那事儿之?后,方禹和小方叔便一起回了南方老家,再没有?出?现。
“其实,你回去接我的那一天,本来,小方叔给方禹安排了很多杂活儿。”
“虽然这之?前,他一直骚扰我,但那一天,他其实原本有?很多事要做,没来二楼。”
方慈心内陡然一惊。
方念念点头微笑着,“对,是我掐着点儿,把他叫上来的。”
要不然,哪里有?那么巧的事。
“如果不被?你看到,你恐怕不会那么快把我接走,让我逃离那里。”
“我在赌,赌你对我的恻隐之?心。”
顿了一顿,方念念脸上的笑越来越苦涩,“……你看,长痛不如短痛,我逃出?来了。”
方慈好久没说话。
方念念陪她坐着,也没吭声。
她明白,她与姐姐一样?,没有?别的选择。
只?能攀紧了唯一的绳索,奋力?一跃。
逃离那口井。
-
二月十三日?晚,赛队乘的飞机在首都机场落地。
其他人拼车回了学校,方慈则乘宋裕泽的法拉利直接去了高定工作室。
前一阵儿太忙,她甚至没有?时间去试礼服。
刚上车,宋裕泽就问,“你的行李呢?怎么就一个包?”
方慈顿了一下,才说,“……本身行李也不多。”
宋裕泽没往心里去,又接着说,双方父母都在工作室等着了,还请了摄影师来拍照。
方慈没太大反应,这段时间实在太累,她歪靠在副驾驶闭目养神。
四十分钟的路程,应该可以睡一觉的,可宋裕泽在旁边,她完全放松不下来。
这个时候,就又不期然想起了闻之?宴。
在他身旁,她总是睡得很好。
到了工作室,她先去洗了澡换了衣服,而?后被?拉到镜前化妆做造型。
造型师是个甜甜的小姐姐,边弄头发,边冲镜子里的她笑说,“恭喜您,要订婚啦,礼服很漂亮,明天一定惊艳全场。”
方慈笑了笑,没多说。
妆容是清透的,贴合她的气质,唇上也只?薄薄涂了一层樱花唇釉,泛着轻微的光泽。
长发做了松散的盘发造型,额角有?一些短碎的发丝,颊边则干干净净。
试装室里,两面宽大的镜子,双方父母和宋裕泽都站在那儿等着。
工作人员扶着她进了更衣间。
几分钟后,绒布红帘拉开?,在场的无不屏息。
这礼服实在衬她。
雾霾蓝的缎面挂脖长裙,穿在她高挑清瘦的身上,更显出?一种纤细易折的气质。
宋裕泽大概是在场最开?心的一个。
终于要成真了!就在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