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知道的,也早就明白,四?年前是陈巧月,四?年后是梁韵儿。
联姻人选,自然是任闻家挑选。
也许是默契,他从?未与她提及过此?事。
不管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他都说是“游戏”,她也从?不追问。
任他再野性难驯,身为继承人,身为闻家掌权人,这也是他不得不背负的东西。
他爱她或者不爱她,其实都无关紧要。
她不能再被抛弃。
以?前是曲映秋、是方?念念,现在面对闻之宴,她断断不要自己再度落到一个被抛弃的狼狈结局。
她总是想与他平等相爱。
行李箱一角,是那件被压得皱巴巴的灰色卫衣。
属于闻之宴的这件卫衣,她随身携带了?四?年半。
她拿出来,放平更衣间角落里的熨衣架,一点一点将褶皱熨平。
最后穿一次吧。
她不能再继续带着了?。
她要还?给他,原样放到这栋旧别墅,这间更衣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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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之宴接到洪姐电话的时候,正?在去往闻家老宅的路上,简单听洪姐说了?几句,他立刻让乔叔掉头往旧别墅开。
他记得她的生理期不是这个时候。
她身子弱,估计是换季感冒。
给她发消息打电话,都没有回应。
他心里突生一丝不妙的预感。
迈巴赫62s在门?廊前停下,闻之宴没等乔叔擎着伞过来开车门?,便径直下了?车,冒雨进了?主屋。
主卧室灯光大亮,但静悄悄的。
他寻到更衣间,站在那门?口?,就看到方?慈跪坐在地毯上,面前摊开着行李箱。
她光着腿,身上只?一件卫衣。
那卫衣明显过分宽大,她挽了?袖子,下摆垂在大腿中央。
好像是他的衣服。
听到动静,方?慈转过头来,愣愣地仰头看他。
闻之宴皱眉上下将她看了?一遍,“……你在干什么?”
高大的身影,穿着长大衣,肩上有潮湿的痕迹。
他头发偏短,眉头这么一皱,显出几分慑人的凌厉。
“我……”方?慈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我在收拾东西……”
“不有家政吗,你做这些事干什么。”
闻之宴走?近了?几步,“起来,地上凉。”
方?慈没动。
闻之宴一秒钟都没有等,弯身将她抱起来。
他抱着她来到主卧的起居室,将她放在沙发里,拿了?条毯子给她,又返回身去二楼客厅水吧倒了?杯热水。
他回到她面前,“喝点热水。”
方?慈抱膝低着脑袋,不接,也不吭声。
闻之宴把水杯放到一边茶几上,在她面前,沙发前,分开双膝跪下来。
这样的姿势,他的视线比她低一些,他抬手抚上她额头,“怎么了?宝贝?生病不舒服吗?”
方?慈摇头。
闻之宴掌心托起她下颌,“怎么都不看我?”
她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开口?的语气?却很平稳,“……对不起,可以?由我宣告游戏结束吗?”
闻之宴又皱眉,眸色也沉了?几分,“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他口?吻有些压不住的烦躁。
方?慈还?是摇头,“我不能等到你订婚了?再离开你。”
“什么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