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口时不?动?声色,一开口就直切主?题。
闻鹏厚静了几秒,缓了缓口吻,“……五年了,整整五年,你搞这一出,搞了两次。”
他指的当然是昨晚,闻之宴又抛下整个生日宴上的客人,不?知所踪。
“我会这么做,自然是特?殊情况下,生日宴不?重要了。”
“不?用我猜,肯定?还是方家?二小姐?”
闻之宴压压唇角。
“你梁爷爷给我打电话了,说韵儿整天哭。”
“这种事也要说给我听?”
闻之宴声音明显不?耐了几分。
“梁修永存了别的心思,故意给他妹妹传达错误的信息,我没追究,已经是看在梁爷爷的面子上了。”
当初,闻梁两家?有项目合作,梁家?在未经同?意的情况下私自放出了联姻的消息,从做生意角度来看,这时候放出这类消息,自然是有助于吸引眼球,使合作得以顺利展开,所以作为当家?家?主?,闻之宴没出手去管。
顺理成章,合作中,因为这联姻的消息,两家?股票都有小幅涨动?。
可梁修永是个不?满足的,大约是把这事儿添油加醋告诉了梁韵儿,让她误以为真有联姻这回事。
闻鹏厚叹口气,“……阿宴,你这是要坏了规矩。”
“规矩谁定?的?”
闻之宴语气很淡,似是没带任何?情绪。
所谓“规矩”,自然是传下来的,众人一致心照不?宣的。
他抽了口烟,青白烟雾随着朝阳一同?升起。
那初晨的阳光透过缭绕白烟映在他没什?么表情的漂亮脸上,有几分佛挡杀佛的狂傲凌人。
他淡淡地敛了眼睫,说,“在我这儿,我就是规矩。”
态度已表明,闻之宴抬腕看表。
见他一幅要走的架势,闻鹏厚有点压不?住怒火,“闻家?不?止你一个后?辈!”
闻之宴似是没想到这时候了他还要提这个,颇无所谓地轻嗤了声,“五年前,我也早说过了,这家?业,您想给谁都成。”
这句话后?半句是:但,只要我想要,最后?只会是我的。
“夺家?产是最没意思的,”他说着起身,单手插兜看着闻鹏厚,唇角一丝笑意,“……但,我不?反对,您也知道,夺家?产传闻一出来,股票只会涨。”
他逆着光,没有刻意做什?么,那种压迫感?却已然让空气都紧了。
闻之宴摁熄了烟,转身离开。
看着花园小径中他离开的身影,闻鹏厚不?禁深深地觉得,自己真是糊涂。
这几年,看着他几乎没快乐过,整天又颓又丧,他还心疼他,想着得给他好好挑一个跟方家?二小姐类似的联姻对象。却完全忽略了,方家?二小姐,在他这儿根本没有翻篇儿。
将近五年的时间?,足够他羽翼渐丰,足够他将整个集团所有家?产牢牢把持在自己手里。
在花园里坐了半晌,闻鹏厚打电话叫了闻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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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这天,一早方慈便动?身去了公?司。
依旧是洪姐开着劳斯莱斯送她,副驾驶却多了个男人。
看那块头,大概是保镖。
她一开始没在意,转弯时,视线偶然掠过,看到倒车镜里那双眉眼,觉出几分面熟。
“……先生,我是不?是见过您?”
副驾驶上男人转过头来,点点头,“应该见过很多次,我是闻少?的保镖。”
不?。
不?是在闻之宴的身边见的。
是别处。
从窄街中穿过,车外背景是一片漆黑的树荫,这一霎,方慈记起来,“是在伦敦吗?”
这想法太难以置信,她不?由地往前倾了倾身。
保镖眼睛亮了,“您记得?”
本以为保镖都是沉默寡言的,没想到这位还挺健谈,他继续道,“整整两年,我都按照规矩跟您保持着十?米左右的距离,没想到您会认出我来。”
“……所以是……”
话刚说到这儿,方慈骤然一阵鼻酸。
保镖点头,补充她的话,“是的,闻少?派我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