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她能?明显感受到江慎。
还能?感觉到他的鼻尖掠过她的脸颊,沉重的呼吸落在她耳畔。
她深呼吸一口气,用早就失焦的双眼看他,即便膝盖不停发抖,依旧倔强地“嗯”了声:“真的!”
江慎轻笑,忽然低声喊她:“阿娆。”
她茫然地应了声:“嗯?”
不同?于刚才的温柔缱绻,这一次,他用牙尖咬她耳垂,很?恶劣,明娆疼得眉头紧蹙,正想推他,就听到他说:“叫我的名字。”
“江小慎?”
“叫我江慎。”
明娆微怔,刚想问,有什么差别吗?不都一样??他就突然发狠。
毫无防备,措手?不及。
她猝然瞪大眼睛的同?时,下意识地失声喊道:“江慎!”
下一秒,她的声音尽数闷在江慎的唇里。
唇上的力道有点重,强||势而又凶||狠,与江慎平日里冷静自持的模样?判若两人。
明娆仰着脖子?,抓着他的肩膀,眼里一片雾蒙蒙的水汽。
耳边除了男人沉重的呼吸声与自己的心跳声,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
清冷的月光笼罩大地,月光下,江慎狭长?的眼眸带着暗色,看着她,汗珠顺着他的下颚滑下,淌落在她眼睫,骨节分明的双手?,渐渐与她相扣。
迷迷糊糊间,明娆感觉到江慎猝然松开她的手?。
“嗯?”她困惑地睁开眼。
只见?月色下,江慎薄唇抿成一直线,脸色难看到极致,昳丽的眉眼也整个?都是冷的,隐隐带着一股气急败坏的味道。
她不知道江小慎为什么好好的,又开始生气,见?他下地,只以为终于告一段落。
明娆抿抿唇,去翻手?机,脸颊微红。
她刚把手?机翻出?来,想跟时晚和顾盼说,时间好像跟她们之前讨论的不太一样?,她的精神也还很?好,就看到江慎又折了回来。
她茫然眨眼:“怎么了?”
话音刚落,都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呢,她的手?机就又被江慎扔到一旁。
明娆怔然:“……?”
她眼睫眨巴眨巴两下:“江慎?”
话音未落,一阵天?旋地转,她脸靠在枕头上。
明娆错愕拧眉,正觉得这么趴着似乎有点奇怪,男人侵略性极强的气息便从身后传来。
黑暗中,他再次欺身,十指相扣。
明娆后知后觉明白?过来什么,结结巴巴:“等?等?,江慎,你等?一下,先让我去喝杯水……”
力道猛地袭来。
猝不及防,她脸闷进枕头里,尾音都跟着碎了。
许久,明娆才勉强从枕头里爬出?来,不满地扭头,泪眼朦胧地睨他:“江小慎,你做什么?我都说了我想喝水……”
女孩呼吸不稳,脸颊已红透了,眼角冒出?的泪花与脸上的香汗交织在一起,浑身泛着靡丽的脂胭色,漂亮的狐狸眼眸光潋滟,看得人移不开眼。
她的声音也跟她的人一样?娇气,明明是在抱怨,落在他耳里,却更像撒娇。
怀里的女孩从来不知道,他是如何一路朝她走?来,又是如何费尽千辛万苦,才成为千百年来第一次来到的行者,独自霸占她的美,她的所有。
明娆从小众星拱月地长?大,她有许多叔叔伯伯,堂兄堂弟,这些人,几乎每一个?都能?像江慎对她一样?地好。
她可以依赖和喜欢很?多个?人。
可江慎只有她一个?,也只会喜欢她一个?。
明娆不知道,她对江慎而言,就如天?上月,天?边骄阳,唯一的神明,可望而不可及,无论他如何朝她前行,朝她靠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也很?难拉近。
朝圣之路向来是艰辛的,挑战与考验永无止尽,关卡重重,寸寸难行。
而今,他终于破除一切困难,真实地将他的神明拥入怀中。
江慎喉结重重滚了几下,泛着汗水的胸膛,骤然贴上女孩无瑕脊背,骨节分明的大手?,不由分说,扳过她的下巴,堵住她的唇。
犹如在朝圣的路途上,孤身跋涉过茫茫沙漠,苦撑许久的旅人,贪婪地吞咽着她口中的清甜。
不知是不是错觉,明娆总觉得,江慎明显比刚刚还要迫切焦躁,像是要证明什么,又好像怕失去什么,整个?人都不太对劲。
发狠着,放肆着。
疯狂又强势。
肆无忌惮,难以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