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光不禁问道:“所以,你就先下手为强,让他以吊死的姿态出现在世人面前吗?”
谢文韬勾唇冷笑,“不错,兄弟一场,如他所愿嘛!”
胡同吊尸案(十二)
谢文韬把烟蒂用手捻灭了,仿佛感觉不到烫一般,他的脸上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冷笑,眼神却是空洞麻木的。
谢文韬说谢永刚是个疯子,其实他又何尝不是个疯子呢!
罗昊无声地叹了口气,说道:“说说那天的具体情况吧,你和谢永刚是怎么放倒袁飞又抛尸的,放倒袁飞的麻醉剂是你们谁提前准备的,后来你又是怎么杀了谢永刚,又是怎么抛尸的?”
罗昊的话音一落,整个空间便安静了。
谢文韬不说话,罗昊也没有催,王文光都耐着性子也没有催,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文韬终于淡淡地开口了。
“20号那天晚上,他去我家找我,把我从家里叫了出来,然后我们就翻墙进了万柳公园,他告诉我姓袁的知道了我们的事,拿出来威胁他,他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姓袁的彻底闭嘴。”
“我问他有什么计划,他说,要在姓袁的下班回家的路上把他放倒,晚些再扔到海里,做成失足落水的假象,他还说,要伪装成姓袁的来他家找他求和,跟他喝酒,故意把他灌醉了,偷了他的钥匙,然后又去偷财务科保险柜里的钱,携款而逃的路上一不小心成了水鬼,他连理由都给姓袁的找好了,说姓袁的是怕自己吃回扣的事被爆出去,干脆偷一笔大的,跑路了。”
“他让我22号那天稍微伪装一下,下午5:50之前到交通路和青年街的交叉路口等他,看见他之后不要声张,悄悄跟上去配合他就行。”
“就这样,知道了他的计划,我也就顺着他的计划制定了自己的计划,想必过程你也基本清楚了”
“其实,如果计划顺利的话,我是完全能够把嫌疑都甩到姓袁的头上的,偏偏我去拿钱的时候却撞上了不该撞上的人,也该着我倒霉。”
“注意你的措辞。”王文光敲了敲桌子,“你那是拿吗?你那叫偷,叫盗。”
谢文韬扯了扯嘴角,讽刺道:“不管叫什么吧,总之,倒霉就是倒霉,在万柳公园的那天晚上,一看见你们,我就知道,我的计划完了,你们应该不会再怀疑姓袁的了”
“所以你就跑了?”
谢文韬笑了,却是苦笑,“我要是真的跑了,还好了呢,所以说,这人呐,还真是不能有侥幸心理啊!”
案子顺利告破,秦简这个刑侦支队最新的新人,也是本案的最大功臣,理所当然地被大家夸上了天。
不过,刑侦支队的这帮大老爷们,没案子的时候,几乎都没什么正形,夸人夸到后来也都变成了调侃。
不得不说,还挺让人脸红的。
除了本就不爱说话的郭峰依旧没什么参与感之外,就连一贯沉稳的罗昊和高建业也因为高兴而被带进了沟里,跟着王文光和方宇一起插科打诨了起来。
扯了一会闲篇之后,方宇提出来,“罗队,师父,要不我们晚上聚个餐吧,咱们几个出份子,给持家庆个功,怎么样?”
“喂!你别闹了!”秦简没好气地踢了一下方宇的凳子,“我师父和你师父都加班多少天没好好陪陪两个师娘了,你乱起什么哄。”
高建业说道:“诶,小秦,这算什么起哄啊,婆娘啥时候陪不行啊,你这个功咱们今天必须得庆。”
“没错,老高说得对,咱们是得好好庆祝一下。”罗昊说着,还指了指秦简,“这不仅给你庆,也是给我们大家庆,我们晚上好好喝点,放松一下,就这么定了。”
吃饭的馆子是方宇找的,小店,却是出了名的量大实惠,正适合他们这帮没什么钱却又能吃能喝的家伙们。
小店没有包房,却有个不大不小的后院,坐他们这帮人正好,夏天的晚上,坐室外正好凉快,不过就是有些喂蚊子。
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都不招蚊子,还是根本就不怕喂蚊子,总之,秦简是挺怕的,她提前跑回家,足足拿了一整盒蚊香出来,把他们坐的桌子四周都点了一盘蚊香,这才罢休。
方宇见状,忍不住调侃道:“行了,持家,你这也太浪费了,再浪费就不持家了呦!”
秦简瞪了方宇一眼,“又不是给你点的,我是给许姐和我自己点的。”
坐在秦简身边的许艳梅,看着秦简,莞尔一笑,“说了多少次了,你该叫我阿姨才对。”
“那可不行,许姐你看起来这么年轻,叫阿姨不就把你叫老了吗?”
许艳梅的声音带笑,愈发温柔了,“你这孩子,我也就小你师父半年,你叫我姐,我跟他不就差辈了么!”
秦简也笑,眉眼弯弯,露出一口小白牙,煞是可爱,“各论各的呗,再说了,我师父要是不是我师父,我就叫他罗哥了,不过”说到这里,秦简不禁凑到了许艳梅的耳边,小声道:“不过,他看着可比许姐你老多了。”语气是故作嫌弃的,逗得许艳梅忍俊不禁。
“说什么悄悄话呢,这么好笑,说出来大家一起乐呵乐呵啊!”王文光操着一口大嗓门说道。
“是啊!”方宇随即便附和。
然后他们俩就被许艳梅给瞪了,“说什么说,这是女孩子之间的悄悄话,你们不配听。”
“呦,许姐,您什么时候都成了女孩子了。”又是王文光夸张的大嗓子。
“胆子肥了啊,敢开你姐的玩笑了,要不要从明天开始,来我的解剖室,帮我一点小忙啊!”
“我错了,姐。”
王文光秒怂,众人则是哈哈大笑。
一顿饭吃到了深夜,秦简也算见识了这帮大老爷们的饭量和酒量,不得不说,就是个无底洞啊!
最能喝的要数闷葫芦一般的郭峰了,大概是闷葫芦就是用来装酒的吧!
最不能喝的就要数最能叭叭的方宇了,咋呼得厉害,其实都是虚张声势。
让秦简最为震惊的是,许艳梅的酒量似乎也深不可测啊,如此看来,就她一个菜鸡,让她十分汗颜。
不过这个酒量呢,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出来的,最重要的是,她觉得白酒辛辣,啤酒胀肚,她都不喜欢,所以也就只能摆烂了。
一顿饭下来,秦简勉强喝了一瓶多啤酒,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微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