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门惨案(二)
“惨呐, 一家五口,一个活口都没留,今天早晨, 他们家邻居出门买菜,看见他们家门?没锁, 有?一条缝, 就想过去提醒他们家一下,刚走到门?口, 就闻到了很大的血腥味, 喊了几声也没人应, 壮着胆子走进去, 当场就吓尿了, 连滚带爬地跑出来, 一边跑还一边喊‘死人了,杀人了, 快报警’, 然后便有人去我们所里报了警。”
附近派出所的民警说了一下情况,罗昊点头?,问道:“现场情况如何?”
“现场保留完整,我们只是确认了一下被害人的数量, 以及是否还有?抢救的可能, 然后便第一时间封锁了现场, 不过”
罗昊问:“不过什么?”
民警有?些反胃地说道:“不过,现场的每具尸体都不是完整的。”
罗昊皱眉, “不是完整的?”
“嗯, 有?的缺胳膊,有?的缺腿, 有?的还还缺头?。”
秦简自从站在这?里,被血腥味刺激得眉头?就没有?舒展过,再听了这?话,她不禁都有?点反胃了。
而这?时,罗昊却道:“走,我们进去看看。”
方宇拍了拍秦简的小肩膀,以示安慰,然后便绕过她跟罗昊和高建业率先走了进去。
王文?光看了看秦简,说道:“别勉强,不行就在外面等峰子和许姐吧!”
秦简摇头?,又屏息凝神,一副上战场的样子跟了进去。
这?样的场面,她早晚是要习惯的,逃避永远也解决不了问题,不是吗?
王文?光摸了摸鼻子,心道:小丫头?还挺要强的。
他笑了笑,又跑回车里,给秦简拿了一瓶水。
万万没想到,这?瓶水用上得可真快呀!
因为他一回去就跟秦简撞到了一起,秦简冲出来,扶着墙,立时便吐了个稀里哗啦。
王文?光无奈,见秦简吐得差不多了,便用水瓶碰了碰她,秦简歪头?,看见是王文?光,道了声谢,然后便接过水漱口。
“那?你?先缓一缓吧,我进去了。”王文?光拍了拍秦简,说道。
秦简赶忙摇头?,把嘴里的水吐出来,说道:“光哥,等等,我也进去。”
王文?光撇了撇嘴,“你?行啊,够狠,走吧!”
现场的情况,也不怪秦简会吐,着实是血腥了点。
院子里倒是没什么?异常,只是血腥味重了点,不过,刚走进屋子,堂屋的地上便趴着一具尸体,后背上满是血窟窿不说,还缺了一只手。
地上有?一道长长的血迹,从尸体一直延伸到东侧的一间房间里,显然,是被害人第一次被袭击后,没有?当场死亡,便往外爬,准备求救,不想却被凶手发现了,又在他的后背补了几刀,这?才导致他死在了堂屋的地上。
果然,这?具尸体所住的房间的床上,也有?明显的血迹,显然,他第一次被袭击的时候正是在自己的床上。
至于其他四具尸体,则都是在各自的房间的床上被发现的,显然凶手是将他们一击毙命了。
五具尸体,一个缺左手,一个缺右手,一个缺左脚,一个缺右脚,还有?一个缺头?。
这?些身体组织,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被找到,显然已经被凶手带走了。
凶手带走的或许还不止于此?,他一定还盗取了不少财物。
因为不少抽屉以及首饰盒子,都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并且凶手也并没有?试图掩盖。
凶器也在厨房被找到了。
是两把带血的刀。
一把尖刀,一把斩骨刀,都是每户人家的厨房都可能会有?的普通刀具,似乎就是在这?个家的厨房就地取材的。
遗憾的是,刀上并不能提取到任何指纹,凶手应该是带着手套作案的,刀柄上都留着模糊的血手印,应该是凶手行凶时,手套上染了血,从而印在刀柄上的。
郭峰和许艳梅到了,尸体并没有?被移动过,许艳梅先初步尸检,得出死亡时间大概是今天凌晨1点到3点左右,五名被害人的死亡时间间隔不长,应该是依次被杀害的。
每名被害人的左胸都是连中数刀,想必凶手是怕一击不中,才多次出刀。
“不过,有?一点还挺奇怪的。”许艳梅看着罗昊道:“凶手杀人,又刺了这?么?多刀,不可能一点声音都没有?吧,就算凶手捂住了被害人的嘴,想必也应该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这?个房子,东西两侧的房间都是紧挨着的,隔壁的人就一点也听不见吗?”
说到这?里,许艳梅不禁冷哼了一声,随后指向西侧靠里的一个房间,继续道:“就算隔壁的人听不见,但那?个房间睡的应该夫妻俩吧,凶手只有?一把刀,两人的死亡一定是有?先后顺序的,那?为什么?凶手在杀第一个人的时候,他的枕边人竟能毫无察觉呢?”
罗昊点了点头?,问道:“你?的看法是?”
“现在还不能得出具体结论,反正不是这?家人都睡眠质量太好了,就是可能摄入了安眠药或者镇定剂之类的东西?”
许艳梅用了个疑问的语气?,不过罗昊却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他语气?有?些讽刺道:“一家五口,睡眠质量都这?么?好么??”
许艳梅道:“呵,那?就得等我解刨之后再告诉你?了。”
罗昊点头?,“辛苦了,艳梅,峰子啊,你?找一些人,帮艳梅把尸体抬回局里去。”
尸体很快被搬离了现场,许艳梅也离开?了,罗昊让王文?光带着小脸煞白?的秦简出去透透气?,走访一下周围的邻居,不过秦简却拒绝了,“师父,我适应得差不多了,应该不会再吐了,让光哥和峰哥去走访吧,我还想留下跟您多学习呢!”
罗昊看着秦简,失笑,“呵,行,挺有?志气?的,那?就留下吧,文?光,你?和峰子去。”
整个搜证的过程是极为细致又漫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