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兴见陆令看着自己,有些纳闷:“怎么了陆哥?”
“去年4-6月,我在市里参加选拔的时候,曾经破获过一次j案,那个案子里,发现了j水,也就是ghb,后来抓了一个技术人员,叫焦怀正。再后来,把他的基地也捣毁了,还在他家发现了少量的苯环己哌啶,也就是pcp。去年7月初,文兴,咱俩在辽东市运输公司那边,伪装侦查,当时破获了一起运往上京的涉毒案件,你还记得吗?当时,发现了350克的pcp。而这个氯胺酮,就是pcp的衍生物。理论上说,能制造pcp,就能制造氯胺酮。”
“这里面有联系?”叶文兴有些愣。
“按理说,相隔大半个中国,我是不相信有联系的,要知道全国毐贩千千万,互联的可能性不大。但那次发现问题,是在向斌的运输公司,而现在在这里抓到了向晓涵。这就耐人寻味了。”陆令道。
“这……”叶文兴陷入了沉思。
“向晓涵在这里,显然又是当观众,她身边带的那个中年人,现在查了半天也是良民,这显然不是向晓涵的朋友,而应该是她爹的朋友,所以向晓涵过来,应该是她爹的安排。她爸为什么把女儿安排在这里?可能就是这边也有生意,或者有渠道。她爸挺疼女儿的,不会把女儿放在完全陌生的地方。”
“陆哥说得对。”叶文兴点了点头。
“这情况应该和燕雨沟通一下。”刘俪文提醒了一句。
在小屋里,陆令很快接通了燕雨的电话,和燕雨把情况说了一下。
“陆令的分析很有道理,向斌显然在桂省的势力不一般,我最近把目光多放在李乐乐身上,向斌的调查是别人在负责。”燕雨道,“你们多加小心,向晓涵被抓,向斌肯定已经知道了。”燕雨嘱咐道。
“他会报复我们?”陆令问道。
“不知道,但要做好这种准备。”
“好,我们五个人安全是没问题的。”陆令对这个还是比较放心的。
“嗯,”燕雨道,“下午的时候,你们的信息传回来,我核查了一下向晓涵的同行人员的行动轨迹,也就是那个姓林的中年男人。根据他的行动轨迹核查,他去桂省的时间也不长,也就是近两天的事情。如果说他和向晓涵去桂省的轨迹是重合的,那么向晓涵去桂省的时间也是清楚的。”
燕雨接着道:“如果这个假设正确,有人在平台上发布桂省地区需求的时候,恰好就是向晓涵到达桂省的时间,再考虑到目前的这些事情,我们完全可以考虑,这次的需求,就是向晓涵发布的。之前沈州的尚强、刘铮死亡案可以看出来,向晓涵绝对不太正常。做事比较任性。”
“嗯,我今天抓到她,看了几眼,这个人确实有点病态,她的病,比余士可那种,严重多了。”陆令道。
“那等你们好消息了,看看今天审问她,有没有大的收获。”燕雨道。
“还有个事情想问你,服务器被炸的事情,有什么眉目了吗?”
“我也查了,首先第一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我们的人做的;第二,目前也没有什么组织跳出来负责。综合考虑,应该是泄愤,有人和这个地方有大仇。”燕雨解释道。
“那我明白了,不过说实话,这个人真的够勇的,他也不怕面临反扑。”陆令到现在还是觉得这个大佬是很牛的存在。单纯这一件事来看,绝对是利国利民。
“顺着这个问题说下去,你们要注意安全。这个人在暗处,你们却在明处。”燕雨再次嘱咐了一句。她有个当领导的通病,就是自己不在的时候,怎么也不放心。
这也就是她对于陆令还是真的信任,但凡换别人在这边,她早就飞过来了。
挂了电话,陆令大体整理了一下目前辽省已经发现的一些势力的图。
沈州那边,主要就是死者尚强的父亲那一支,目前来看是形单影只的存在。
辽东地区,目前有三大势力。
第一是向斌为首的运输公司这一条路。这一条路大家都比较了解,接触的也很多,可以说是明面上的存在。目前高度怀疑这组势力涉及了贩毐行业。
第二是以李家为首的势力,也就是李乐乐家。李家在财富上,是碾压向家的存在,只是说李乐乐现在在辽东,并不是说他们家的大本营在辽东。这一家有全国性的企业,真正意义上的富豪家庭。核查李乐乐不难,核查李家势力困难重重,人家都是正规行业。
第三是辽东的一些难以形容的存在。比如说前阵子查到的茶叶城那条线,比如说ktv这条线,再比如说覃子从、焦怀正这些线。看似都是一些小人物,但总有一种联合的感觉,因为很多事的发案时间和地点总是重合。具体是什么样的结构,尚不清晰。
至于东坡村、风雪镇的绝大部分人,应该并不重要。说到底,就是实力太差、没钱。
整合好这些线索,陆令进了讯问区。
每一间讯问室,都是有隔音的,隔音门、隔音墙。但即便如此,陆令进去刚刚走了几步,就听到一个讯问室里有人喊。
在陆令这里,听得并不真切,但能听到声音,已经说明很厉害了。
陆令从窗户看了一眼,发现是今天事件的三个主谋之一,就推门进去了。
这是一个年轻人,看着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精神头非常旺盛,正在“老虎凳”上撒泼,民警按都按不住。
这名男子身高和陆令相仿,在桂省不算矮个,身材微胖,蛮力还不小,这会儿应该是有些瘾癖发作,难以控制。
陆令不得已,喊青山进来了。
本来这个屋里有三个警察,其中两个人在控制这个人,都快要累死了,见到有人进来帮忙,都纷纷舒了一口气。
今天抓的人太多了!
其他三人没进来,讯问室并不大,这三人就站在门口的玻璃窗往里面看。
讯问室的门包裹了厚厚的隔音材料,只有30厘米见方的玻璃窗。
青山就喜欢这种事。要是让他审讯,那太难了,但让他制服一个人,那太美妙了。
原本这个屋子里,两三个警察按不住的一个瘾君子,青山轻而易举地控制住了。这个人本身就戴着手铐,要说控制其实很简单,但是要按住不让他乱动非常难。
青山一个人按住了,而且按得死死的,这个人无论怎么动都能感觉到一股剧痛,他尝试着挣扎,但本能终于让他放弃了。
“别装了,你又不是搞的白面,至于这么大的戒断症状吗?”陆令见形势稳定,说道。
这人怨毒地看了一眼陆令,那眼神仿佛要吃人。
青山一看这个,就不服了,这里是监控室,不能打人,但是他控制的力道明显加大,明显超过了这个人的疼痛阈值,这人嘶哑咧嘴地叫了起来。
很显然,这会儿你叫了,那就是你认怂了,就别装了。
陆令给了个眼神,青山立刻松开了这个人,这人也不折腾了,知道没用,纯粹自讨苦吃。
屋里一瞬间安静了,陆令也没说什么,反倒是从讯问桌上拿起了一份材料,简单地浏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