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承想,这嫁过去还没有十天,就做出了这等丢人现眼的事!
廖母垂眼看向两个容貌不怎么样的女儿,一时间悲从心来,接着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娘!”
“老婆子!”
廖母被外嫁女气晕的事儿很快就被传得到处都是。
晚上殷素兰他们堂屋吃着酸白菜汤,还有白面饼子,咸菜肉末的时候,廖月珍在漆黑的柴房饿得浑身无力。
“地里的活儿也干完了,你明日该干别的正事,”何野要回去的时候,殷父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是。”
何野神采奕奕地看向殷素锦,殷素锦红着脸回了房。
见此何野也红着脸告辞了。
“他们的脸好红哦,”殷素兰指出来。
殷母闻言抿嘴一笑,抬起手摸了摸殷素兰的脑袋,“可别在你姐姐面前说,免得她害臊。”
殷素兰点头,从怀里掏出两文钱给殷母看。
殷母一愣,家里虽然银钱吃紧,但也会给两个女儿几个铜板,方便她们想买点什么时候也能摸出来,但每次都给得不多,而且是去赶集的时候才会给,她记得给兰娘的对方早就花光了。
“哪里来的?”
殷父低声问。
殷素兰指了指柴房方向,“她让我把她放出去,我说先给银钱,她就给了我两个铜板,我拿了钱就跑出来把门锁上了!”
她得意地把这两文钱塞给殷母,“当我是傻子不成,我才不会放她出来呢!”
“做得好,”殷母眉眼弯弯地夸赞道,然后把那两文钱推了回去,“自己收着。”
殷素兰便好好揣好,“二姐出嫁的时候,给她添嫁妆。”
这话把殷母和殷父都逗笑了。
“你还知道添嫁妆呢?”
“我都十二岁了,”殷素兰比了一下,“不是那种十岁的小孩子。”
“是是是,我们兰娘真是惹人疼,”殷母把她抱住,一脸稀罕。
女儿过八岁后,殷父就不再这么亲密地抱她了,最多亲密的也就是摸摸她的脑袋瓜。
一家人洗洗擦擦后,便回房休息了。
殷母一碗水都没给柴房那边的廖月珍送去。
半夜,一个身影来到柴房门口,抬起手轻轻敲了敲柴房门。
廖月珍惊醒,“谁?”
门外传来小姑子的恶魔低语:“喝水吗?十文钱一碗。”
廖月珍:
“不喝!”
她咬牙切齿道。
“娘明天也不会给你吃的,你真不喝?灶房里还有一碗晚食没吃完的酸白菜,我给你便宜点,十五文。”
殷素兰诱惑道。
廖月珍一听明天不会给自己吃的,倒是相信,毕竟今天晚上婆婆就没给她送米汤,“太贵了。”
“那你饿吧,反正娘也是这个意思,你是自己饿死的,可不是我们不给吃的,你死了,你两个妹妹还能嫁得好些。”
殷素兰是摸黑出来的,初春的月亮没有夏季那么明亮,身处黑暗中的廖月珍听得背皮发麻。
“我吃!”
“先给十五文。”
廖月珍暗暗骂了一声,然后摸黑来回数了好几遍,才把那十五文递过去,“在里面给我加点猪油呗。”
“酸白菜是冷的,你还想加猪油?”
殷素兰快速把那十五文揣好,“给什么就吃什么,饿不死就不错了,要求还这么多。”
说完就进灶房,把那碗没什么人吃的酸白菜端了过去,实在是这酸白菜太酸了。
“碗就放你那,明儿有别的我再给你倒碗里。”
喂狗呢这是?
廖月珍脸黑得不行,不过也听了她的话,没把碗筷还回去,反而找了个地方藏起来。
虽然酸得厉害,但好歹比米汤强一点,廖月珍缩成一团继续睡了。
她身上被扁担打的地方还疼得很,能看见的地方已经泛着紫了,没看见的地方更疼,全在背上,廖月珍磨牙,不知道公婆什么时候消气。
希望何野赶紧来下聘,这样她也能早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