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公?”
元衍一连喊了数声,面上已大为不悦。
董弘忙收了神,“小娘子也无事?”
湛君不认得董弘,但见他彬彬文质,年岁又颇高,便回道:“多谢挂怀,我尚安好。”
“那就好,那就好……”
只是难免失神。
气氛一时有些古怪。
元衍记起昨夜同今晨董弘的古怪来,收敛了神色,不作言语,只细细观之。
董弘到底忍不住,又开口问道:“敢问小娘子名姓?”
湛君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元衍。她心里不大情愿,可念着面前这人是长辈,不好无礼,便耐着性子答道:“我名云澈,水澄之澈。”
“云澈……”
董弘看着湛君,无声呢喃着这两字。
湛君望着眼前这人,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注视。这须发花白的老者眼睛里似乎藏着一把钩子,像是通过湛君这个人,钩住了过往的不可挽留的时光。
这让湛君觉得不舒服,她觉得疑惑,“我认得他吗?还是他识得我?”
元衍在心里想,“原来湛君是她的小字。”
董弘动了动嘴,而后又像是叹了口气,最后笑了笑,很是慈爱地同湛君说话,“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湛君已经要皱眉了。
湛君还未答,董弘便又问,“你不在家里,怎么跑出来?你家大人不管你的吗?快回家去吧,我叫人送你回家,好不好?”
湛君双眼一亮,“真的吗?”。
“董公!”元衍一声急喝,又放缓了音调,慢条斯理道:“何意?”
董弘面色不变,“二郎,你是男儿,小娘子在室,如何能与你一道奔波?”
此言一出,不仅元衍脸色巨变,连张鉴都稍稍有些惊讶。
只有湛君丝毫不觉,“真的可以送我回家去吗?我家在……啊!你干什么!”湛君怒瞪元衍。
元衍面无表情看着她,“你到哪儿去?”
湛君要说,“我当然是回家去。”她还没开口,元衍已经将她扔到了马上。
湛君受到惊吓,董弘亦是。
董弘变了脸色,疾步上前,攀住了缰绳,质问元衍,“二郎你要做什么!”
元衍夺回了缰绳,要笑不笑:“我倒想问,董公是要做什么,特意同我过不去吗?不知哪里得罪。”
董弘此刻的表情实在难看,“二郎!”
元衍上了马,在湛君的惊呼声中挥动鞭子,闪电一般掠过众人。
董弘提着衣摆,跑也要追,声音里几乎有了恐慌,“你不要胡来!二郎!”
可惜耳畔的风太大。元衍听不到,听到了他也只会问自己,怎样算是胡来?
胯/下的马像疯了一样。
马没有疯,只是操纵它的人要发疯。
这不知好歹的女人,我待她难道还不够好?
元衍又一鞭子狠抽在马臀上,马引颈亢鸣,乘破风之势,万物抛于身后。
在湛君眼中,世界开始支离破碎,她几乎不能呼吸。
就在湛君恍惚以为自己要死掉时,一切忽然又平静。
湛君耗尽了力气,她喘气,虚软着要跌堕,一只手横在她腰上,阻止了她歪斜无力的身体下坠。
温热柔软在她后颈上渐次铺开。
湛君侧了身,看到元衍在做什么后,整个人呆住了。
元衍原先只是含吻,他唇下女孩的身体,色如瓷,质如膏,他皱着眉头,由吻转做了撕咬啃噬。
湛君感觉到了疼。
这疼痛使她清醒,这个人在做什么?他在做什么?
她的身体正在发生变化,她自己知道,她身后的那个人也察觉到。
她后颈在痒,在痛,身体泛软,她有要喘息的冲动,这非常奇怪,这奇怪的感觉不知从何而起,为什么会变这样?
是因为我身后的他吗?
是因为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