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开始哭。
兰汤氤氲着?热,她的脸像重?湿的海棠,分不清楚眼泪和汗珠。
英瓣之下,曼妙的躯体若隐若现。
此时此刻难为情。
“我叫你干什么?是等着?我给你洗?”
湛君真是恨透他了,哭的呜呜咽咽。
“不准哭!”
湛君真的给他吓得哭不出来了,只是抽噎,然后往自己?身上撩水,撩一下觑一眼他,撩一下觑一眼……
水汽弥漫。
她哀怨的眼神不像是出于惧怕,而是蓄意的引诱。
有些事不能深想,毕竟年纪在。
元衍闭上眼,告诫自己?不能分心。
但是……
元衍头简直要裂开了。
“过来!”
湛君哪里敢。
“要我逮你?”他冷笑,“你骨头倒硬,我非得一寸寸都给你折断!”
湛君瞪大了眼睛,眸光闪烁。
“还不过来!”
湛君想,“我不若此刻就地?死了,这般屈辱!便是今日?得以苟活,日?后念及,亦是要羞愧自戕而死。”
可是,可是……
言犹在耳。
她纵能一死了之,阿嫂与鲤儿?又要如何?
这一刻她认了命,流着?眼泪蹚水过去,到?了跟前,仰起头望他,一副虽不情不愿却不得不任人施为的模样?。
元衍呼吸都窒了窒,片刻后粗暴地?将她从水中捞,抓过沐巾兜头盖下,胡乱几下裹了,扛在肩上出了浴房。
因打定了主意要她害怕,元衍并?不客气,直接给她扔在了榻上,自己?则在榻前绕手站了,一派端凝冷肃之相?。
湛君从缠绕的沐巾里探出头来,左右看了,不知何地?,又是一阵恐慌。
其?实还是在元衍的书斋,算是故地?,只是原先的摆设器物全叫元衍打砸了,便全换了新的,是以湛君并?没认得出来,以为他将她带到?了什么隐秘之地?欲加以折辱。
元衍看着?她害怕,一言不发。
他衣冠楚楚,而湛君除却一条沐巾再无蔽身之物,两相?比对,实在伤人。
于是湛君求他,“好歹给件衣裳穿……”
“衣裳?”元衍挑眉,“你还想要衣裳?我告诉你,别说?这会?儿?没有,你这辈子?都用不上那东西了。”
“看见这个了吗?”
他从一旁几案上拿过个盒子?,打开了,拎起来给她看。
一只带机括的金色镯子?拖着?条长长的链子?。
“好看吗?”
是好看的,带了一圈铃铛,流光溢彩。
这时候给她看镯子?做什么?还有那链子?,镯子?怎么垂着?那么长一条链子??也太不伦不类。
湛君想不明白。
看她目不旁视,元衍笑了笑,“好看吧?你跑到?外头逍遥的时候我请人特意打给你的,知道怎么用吗?”
镯子?还能怎么用?
湛君更迷茫了。
“你不知道?那我告诉你。”他开了机括,镯子?开了个口,“镯子?套在你脚腕上,链子?随便拴个地?方,除了我谁也不能打开,想脱下来就得砍掉脚……”他抓住她企图缩起来的脚,一下一下摩挲着?,让她浑身肌肤都起战栗,“多美的一双脚,脂玉雕出来的一样?,要是少了一只,多可惜……”
湛君望着?他,牙齿格格打战,满面惊恐。
“链子?随便拴个地?方,你再也跑不掉,还有,到?时候你我弄你的时候,动一下,响一声,也是个趣儿?,你说?是不是?”
“好东西,对吧?我说?过,我只给你最好的。”
湛君痛苦地?大叫出声。
元衍拖着?她的脚把她从围栏处拽回来,挨近了,痴迷地?看她净瓷一样?无瑕的肌肤,用他冰冷的手,从头到?足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