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齐闷哼出?声。
湛君淌了汗,急喘道:“对,我有你……”
最后弄在外面。
湛君还在混沌之中,察觉到微微的凉,目光寻过?去,看见?了,不?知道是什么,蹙起眉寻思,又想不?到,于是看人的神情苦恼起来。
她这样子落在元衍眼里,实在是可爱得很,他坐着把她抱起来,摸了摸她脸,笑着问:“想知道是什么?”
湛君想了想,昏昏点了下头。
“不?告诉你。”元衍下巴在她头顶蹭了几?下,又低头吻了吻她汗湿的额头,笑得胸腔震动,“好傻啊,云澈,怎么这么傻?什么都不?知道。”
湛君举手打他,只够打到他下巴,不?过?她实在没什么力气,像幼兽探爪,碰到的地方没有痛只有痒。
元衍把她手抓住,十指相扣,仔细看了一会儿?,说:“你知不?知道,昨天你是我的妻子了。”
湛君微张了眼。
元衍在她脸上?又亲了一下,心?跳得很快,“南州事最快也要?半年,我实在等不?及,就先把我们两?个?名字写在一处,反正我亏欠你的也不?止这一件事,来日一并补给你。”又同她商量,“公主可以有很多,但皇后却是只能有一个?,自然皇后比公主好,你以后就不?要?再提什么公主的事了,你是我的云澈,不?是什么姓孟的公主,好不?好?”
湛君眨眨眼,轻轻打了个?哈欠,靠在他肩膀上?睡过?去了。
她没回答,可一点也不?耽误元衍高兴的要?死,满足地看着她的睡颜,手指一下一下抚她的头发。
湛君第二天醒来时,元衍还在,一睁眼就看见?了他。
湛君长睫动了动,复阖上?眼,要?继续睡,忽然听见?咿咿呀呀的声音,大惊,猛地坐了起来。
“怎么了?”
湛君低头看向手边,一只缃色襁褓,里头举着手嘻嘻哈哈在笑的正是鲤儿?。
元衍抱了鲤儿?起来。
他应当是同谁学?了,抱的有模有样,鲤儿?还在笑,没有哭。
“我方才仔细瞧了,他眼睛是像你,但又不?完全一样,他的更圆一些,而且你眼尾是挑的,他不?是。”
湛君看了,有些疑惑,“真的像?我怎么瞧不?出?来?”
“自然是真的像,这有什么好骗你的,侄儿?像姑母又不?是什么稀奇事,不?过?他不?像父母,倒有些出?乎意外,将来我两?个?有了孩儿?,不?像我倒没什么要?紧,但一定要?像你,不?然我不?喜欢。”
他提到孩子,湛君一下子失掉血色,双目惶惶,僵硬的像一块石头。
元衍察觉到她异状,亦慌了神,放下鲤儿?把她抱进怀里安抚,像哄鲤儿?一样,轻轻地一下下拍着。
“吓到了?”元衍问。
他以为她同他一样,说到孩子就想起死去的卫雪岚。
“别怕,不?叫你生,我比你还怕呢。”
元衍一直抱着她,直到张嫽来到。
张嫽见?他两?个?这样,愣了一下,笑道:“我来的不?巧。”说罢要?走。
元衍忙唤阿嫂,叫住了她。
他下了榻,走到张嫽身前,叙了礼,笑说:“哪里不?巧?我正是在等阿嫂。”
“等我?”
元衍点头,“知道阿嫂要?来,因而有几?句话?想亲对阿嫂说,阿嫂听后可要?应了我才是。”
张嫽道:“若力能所及,自然应你,二郎且说是何事。”
“阿嫂想必已然知道,自天下罹乱,各路神鬼轮番上?场,苍生有倒悬之苦,南州有一贼寇,称什么‘十五山王’,血洗府衙,搜刮民财,劫掠往来行旅,使得南州怨声载道民不?聊生,父亲欲对南州用兵,匡扶大义?,还河山以安宁,父亲高义?,我身为人子,当履其?志,是以不?多时便要?奔赴南州父亲麾下,竭诚报国,只是……”他回头看了一眼榻上?的湛君,“只是心?有牵念,又困于分身无术,实是为难。”
“如今也只有阿嫂一人托付而已,愿阿嫂念在骨肉之分,代我照拂一二,免我心?忧,阿嫂若应承,阿母处我自会言明,以免阿嫂两?处奔波之苦。”
方艾对张嫽一向没什么好脸色,张嫽虽并无怨言,但难免心?中苦涩,如今既能不?必每日昏定晨省,自然是好的,况又能多些时候陪伴鲤儿?,如此?一举多得之事,张嫽自是应下。
元衍卸下一块大石,又是连番道谢。
元衍离开是在一个清晨。
像往常一样, 他起来,窸窸窣窣穿好衣裳,又回到榻上坐, 指节轻轻刮过湛君的脸。湛君照旧装作未醒。
又是寻常的一天。
直到天黑了许久,元衍不见?回来, 湛君方后知后觉意识到原来他是走了。
元衍三日一封信,湛君每回都是匆匆看过便交给渔歌归置。渔歌悉数收在一口漆金樟木箱子里, 挂一把?小金锁,钥匙贴身收着,只待湛君想起,好即刻开了拿给她看。
只是从来没有过, 一次也?没有, 那?些信就一直锁着。
渔歌觉得自家二?郎的深情尽被辜负,心中很是不平, 于是在旁隐晦提醒湛君往南州去信, 湛君全然不理会?。渔歌无力可使, 整日愁容满面。
张嫽亦是有心无力, 只管抱着鲤儿暗暗叹气, 感慨命数果然天定, 一物治一物。
廿五日湛君生辰,正是千红万紫之时。
张嫽邀湛君往园中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