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再开口,却被?别的说话声打断。
“是要带我到哪里去?呀?跑慢一些吧,别摔了,好疼的。”
举目望过去?,正是湛君与?元凌,后头还缀着一个鲤儿。
一刻前?,元凌跑到了湛君的面前?,一句话也没有讲,扯起湛君的手便开始狂奔。
就?在元凌转身的那一瞬间,湛君看见他的笑。
她真的好久没有见到他的笑了。
于是她什么都不管,任凭他带她到任何地方去?。
只要他是高?兴的。
但是他跑得实在太急太快,湛君很怕他磕绊,于是一路都在提醒他。
在意识到他逐渐慢下来后,她问出了那一句话。
“是要带我到哪里去?呀?”
元凌停了下来。
她终于不用再看脚下的路,于是笑着抬起头,要看元凌把她带到了何处。
看清了,再也笑不出来,
笑不出来的也不单是她。
元希容恼得牙都开始泛疼,抬起手捂住了。
“……我真是后悔……怎么就?穿了这么一身呢!”
湛君穿了一身白。
很纯粹的白。
头发也只是束着, 不见金玉,只是乌黑。
整个人?黑白分明。
活像是吊丧。
平常见了也要皱眉头,何况这?种时候。
方艾脸色铁青。
席上蓬勃的生机又一次窒息。
还是元佑先开了口, 笑呵呵地道:“阿澈你来得晚了,怕是还没有同你母亲道贺吧?”
湛君人?是懵的。
太多的人?了, 无数双眼睛,或大胆或遮掩, 全在看她,并且没有一丝声音。
元佑又讲那样的话。
她是个误入的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元衍走到她身边,低声告诉她:“今日?母亲生辰。”
湛君这?才懂了。
然后便是无穷的尴尬。
她这?打扮太不合时宜, 但此情此景, 她避让不得。
只得硬着头皮上前。
“贺夫人?嘉辰,夫人?美意延年日?月恒昌。”
方艾干巴巴地笑。
仍然是死寂。
元佑笑问:“还不开宴么??”
湛君自?然是同元衍一席。
丝竹悦耳, 舞袖生香, 她低着头, 目无旁视, 只看自?己手指。
元衍想和她说?话, 但是不敢。
他知?道她是为了顾全大局才留下, 完全是一种不得已?,因此不敢惹她。
只是默默给她夹菜斟酒。
谨小慎微。
一切都看进上首坐着的方艾的眼里, 叫她气红了双眼。
在过去长久的一段时日?里, 方艾一直在忍。
她既知?儿子出走的原因, 怨恨自?然有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