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相敬如宾(1/2)

卷十四:“老公,我要做小的!”

十三妖|后出轨时代

相敬如宾

揽翠苑,六号楼1801。岳寒赶到老丈人家,刚好五点整。

来开门的是可依,手上湿漉漉的,把拖鞋扔在地上,歪着千娇百媚的小脑袋白了他一眼:“怎么才来?”

说完也没等他回话,一边用手臂擦额头的汗,一边颠儿回厨房,“芹菜洗好了,还有什么?啊!打死我也不洗猪大肠……”

四室两厅的房子,平时就住着老夫少妻,除了定期叫个保洁,连个保姆都没请。每次他来都难免觉得空旷,今天实属例外。

半开放的宽敞厨房加上餐厅比公司里的会议室还大,此时此刻,里面除了沦落为洗菜工的可依,还有两名美厨娘。

一个系着橘色碎花围裙,正光着两条艺术品一般精致唯美的手臂在案板上切肉,乃是当家小后妈程归雁。

而另一个身材高挑,长裙曳地的背影,怎么看也不像厨房里应该有的烟火生物,这会儿正举着两只石棉手套摆出勇斗电烤箱的架势,头上裹的魔法方巾和腰里的圣战围裙都镶嵌着深紫色的符文图案,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正版套装。

虽看不见正脸儿,却百分百确定是那个无论从哪边论辈分都得喊声莫阿姨的大妖精。

就此时此刻的平均颜值来说,这间厨房的操作台,已经完全可以碾压巴黎春季时装周的t台了。

不过,貌似还差一位。

岳寒在空无一人的客厅里扫视一圈儿,视线停在半掩着的书房门口。还没等他迈步,门开了,一个苗条的身影出现在门里。

女孩头发俏皮的盘在脑后,艳丽的红唇鲜润饱满,黑色的包身裙虽然秀出玲珑浮凸的曲线,努力宣誓着成熟,却把腰身裹得更加纤细高挑。浑身上下只有脚上印着卡通图案的短袜暴露了二八未满的豆蔻年华。

“谷丽古黎?”

谷丽古黎等他从头到脚把自己打量了一遍才嘟了嘟嘴:“我是跟我干妈过来玩玩的。”说完下巴一抬,不再看他,旁若无人的走进了客厅,举止优雅的嗑起了瓜子。

岳寒把女孩的小心机和小幽怨全都看在眼里,却无可奈何只能暗叫命苦。

订婚礼后,那个凶巴巴叫喳喳的小师妹就消失了,一有机会就举着一双楚楚可怜的大眼睛不远不近若即若离的看他,别提多揪心了。

岳寒也不是不想过去送个抱抱,好言安慰走一波,可这位小姑奶奶所谋者大,再怎么哄也是治标不治本,一个不小心再给惹哭了反而难以收场,索性狠狠心,自顾自的走进书房。

秦老爷子的书斋虽没挂匾额,却别具文人气象。房间本来不小,四壁几乎全是直通天花板的书架,除了窗下一张不起眼的单人木床,剩下的大部分地方,都被一张形状并不规则的宽大书案霸占了。

那张木床上铺盖枕头迭放整齐,干净又舒适,日常起居的痕迹一目了然。

按可依的说法,老爷子当了好几年的新郎官儿,一次洞房都还没入过,再加上平时工作繁忙,下榻这里的机会怕是远多过卧室,被“欺负”得忍气吞声可怜巴巴。

“……这种感觉,是不是古人说的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一次私密探讨中,岳寒放飞了畅想。

“相敬你二大爷个如宾!”

可依依偎在他怀里,顺手就掐在肚皮上,忽然抬起头来,媚眼如钩:“要不咱们俩以后也如宾个试试,看看好不好玩儿?”

即便竹林隐士也大多向往庙堂。

虽然老夫少妻,却不能品尝人间欢乐,其中微妙难言的莫可奈何,岳寒当然并非无从体察。美则美矣,不能尽善的慨叹,终究禁不住女孩火辣辣的逼视,一把按住她的头:

“休想!你就乖乖当我的小母狗吧哈!我可恨不得夜夜笙歌呢!相敬如宾有啥意思,咱们还是玩儿从此君王不早朝吧!哈哈哈……”

后来,形势出现了转机,岳寒还亲自参加了那个异想天开的计划。

每个环节都像彩排过似的,出乎意料的顺利。

当时他坐在“监控室”的隔壁,无比清晰的听到了撕心裂肺般的痛哭宣泄,才明白所谓的相敬如宾有多么荒唐可笑。

“岳寒来啦!”

秦老爷子的书桌,无论体积还是气派都堪比龙书案,而且还要比寻常款式略高一些。据说,那是比照手术台的高度定制的。

闲暇的时候,老人喜欢就像现在这样,站立着临摹国画。一方面当然是因为喜欢,另一方面则是为了锻炼手眼体力,保持手术刀一样犀利而稳定的状态。

岳寒答应一声,见老人正专注于笔下的一幅工笔荷花,便不再多话。这一闭嘴,注意力仿若长江逝水,不由自主被趴伏在桌案对面的那只妖孽吸了过去。

没错,就是多宽敞的厨房都容不下的那个。可依背地里都叫祁大奶。

早上,她还穿着深灰色的西服裙套装,柔亮丝滑的真丝衬衣虽然难掩浮凸,却毕竟撑持着高雅知性的气场,不至于让人过分想入非非。

而此刻,居然从头到脚的换了一身打扮。

一条深蓝作底,洒满粉紫色碎花的连衣裙交襟缠裹,狐腰紧绷,拥挤的奶脯在深v的领口里还算老实,可那一线诱人以死的沟壑距离老人笔下的妖娆花瓣已经不足一尺。

她正笑吟吟的看秦老爷子画画儿,大半个身子都趴在桌沿儿上。因极力凑近,身下的那个皮墩子根本不够高,干脆一个膝盖跪在上面,可这样一来,高度是够到了,屁股也撅了起来。

碎花裙摆长不及膝,被圆滚丰饶的臀股一撑,密匝匝的荷叶边儿炸散开来,少女感立马爆棚。再加上裙下裸露着笔直健美的长腿,细滑清甜的肌肤,裙角搭接处一抹幽深的腴润若隐若现,简直完美的诠释了纯真与妖冶是怎样集于一身的。

似乎发觉了某人不怎么老实的目光,祁大奶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一勾,却并未给他留出打招呼的空隙,而是举着撑在桌面的小臂,盯着老人作画的手跃跃欲试:

“嘻嘻,我还是不敢,怕你画坏了!”

秦郅夫方正的大脸上展露慈祥,更不缺一丝在晚辈面前卖弄的谐谑:“这幅俞致贞的荷花,我临了少说也有上百次了,坏了怕什么,从头再来嘛!”

“那——我可要来咯!”祁婧抬起胳膊停在空中,翻了一眼老爷子。

“呵呵!只要你别碰我这只胳膊,就是在桌上放一颗手榴弹,我也一笔都不会错。”秦老爷子笑容可掬,说话时笔下不停,本就高大魁梧的身体更是稳如泰山。

岳寒大概猜到两人在玩儿什么把戏,饶有兴致的隔岸观火。

只见祁婧先是伸手假装去抓毛笔,发现没用之后又去眼前挥舞,想要扰乱老爷子的视线。可惜,秦一刀功力深厚,就跟没看见一样,连躲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既然虚张声势这招不行,祁大奶眼珠一转,撅起嘴巴凑近老人作画的手,开始轻轻的吹气。

她今天的唇彩是亚光的海棠红,鲜活饱满的唇瓣上透出薄烟似的淡紫,仿佛浸润着妖媚难言的魔力。可眼见着老爷子手臂上的汗毛都被吹了起来,依然故我纹丝不动,反而把那张花骨朵似的嘴巴给累喘了。

祁婧明显不服气,思虑片刻歪着脑袋问:“不碰你这条胳膊就行?”

秦郅夫“嗯”了一声,边点头边神情专注的描着一片花瓣,笔尖儿灵动顺滑,片刻之间,轮廓已基本成形。

这时的祁婧大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却根本没留意画画儿的手,舒展着腰身几乎趴上了桌子,忽然发出一声娇笑,迅速伸出的胳膊居然隔着书案去够老爷子腋下。

“挠痒痒?够下流!”

岳寒不由暗叹婧主子的刁钻到了哪里都不认生。可惜下一秒,祁大奶的指尖还没碰到老人衣角,手腕就被一把抓住了。

“想偷袭?嘿嘿!我是老了,可还没老到连你个小丫头都对付不了。”秦郅夫身架扎得四平八稳,说话也不紧不慢,硬是画完了最后一笔才不着调的笑望贼人。

祁婧半个身子探在桌子上方,挣扎了好几下都无法脱困,急得俏脸微红:

“你说的,只要不碰胳膊就行,我也没碰你胳膊啊!”争辩中,一对大奶子随着身体扭动微微摇颤,看得人直发晕。

“婧姐,哪有你这样耍赖的?秦伯伯手里拿的要是手术刀,还不得闹出人命啊?”岳寒觉得自己这回怎么都得站在未来老丈人这头儿。

秦郅夫微微一笑松开手,继续描那朵荷花。祁婧双手撑着桌沿儿扭过身子,狠狠剜了岳寒一眼:

“怎么哪儿都有你呀?我要是个小护士,先给你打一针哑巴药!”

正顶嘴,“啪嗒”一声轻响,跪着的那只脚上的拖鞋掉了,露出一只肉乎乎的小脚,粉橘色的掌心怕还没有巴掌大。

“像她这样身量高挑的女子,怎会有这样一双小脚?竟然比她的还……可爱!”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岳公子不禁叹为观止。

冷不丁回神抬起眼睛,正对上婧主子的目光小锥子似的扎了他一下。下意识的躲闪开去,余光刚好跟桌子对面投过来的一瞥撞个正着,连忙各自回归本阵。

所幸婧主子没工夫搭理他,迅速穿回拖鞋,仍去看秦老爷子画画儿:

“我知道了老爷子,咱们不带动粗的哈!要是把您摔一跤,画儿肯定是画不成,我这罪过也就大了。要不咱们这样,我不使劲儿,您也不许挡我,躲我,要是还能八风不动,我就服您!”

“没问题呀!”秦郅夫的画笔依然勾描着淡定从容,只是斑白的鬓角连着巨大的耳廓微微泛红。

祁婧煞有介事的端详他半晌,又盯着画笔看了好一会儿才凑近了说:“那这回我可真来了哦!您可不许抓我,也不许躲!”

秦郅夫停下画笔,抬头看了一眼身前的美娇娘,稍带疑惑的目光不再那么托底,可毕竟话已经说出去了,微笑着点了点头,继续完成那朵荷花的最后几笔。

就在他开始勾画最长最细的一根线条时,祁婧明眸暗撩,轻咬樱唇,从桌上拈起了一支刚用过的毛笔。

岳寒暗叫一声不好,那笔尖儿已经在鲜红的颜料盒里蘸过,下一秒便高高举起,朝着老爷子的眉心点去。一边点,还一边笑:

“咯咯……不许躲!不要怕!要乖——很快就好了!咯咯咯……”

秦老爷子那定力是真的过关,愣是不急不恼不骄不躁,眼睁睁的被祁大奶在额头上画了一朵小小红梅!也亏她机关算尽,那一笔荷花实在是太细太长了,中间绝不能断,既不能分神吹胡子也没机会瞪眼睛。

“老爷子,这叫梅花妆!您照照镜子,可好看了,咯咯咯……”

婧主子阴谋得逞把毛笔一丢,及时退步抽身,捂着嘴巴笑弯了腰,“得嘞,您慢慢儿修炼,我就不陪着您了!”说完,翩然转身,扭着秧歌逃之夭夭。

岳寒在一旁看得不知该忍俊不禁还是瞠目结舌,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爷儿俩一共也没见过几回面,怎么就能玩得这么没大没小老少咸宜。

到底是人间大道的堕落还是妖界秩序的回归?自己在办公室爬格子这一下午,究竟发生了什么?

怀疑人生的同时,岳佳婿并未缺了眼色,连忙抽了几张纸巾给未来老丈人递了过去。秦郅夫健康的肤色看不出脸红,接过纸巾边擦边自嘲:

“这丫头,到底什么来头?别是吃心眼儿长大的吧!”

“闹了半天您不知道啊?我还以为早跟您混熟了呢!”

岳寒顺着老爷子话头儿开启了吐槽模式,“我们都叫婧主子,平时在公司,幺蛾子最多的就是她了……”

赔老人聊了一会天儿,从书房出来,餐厅的方向已经飘起了饭菜香。而房子的另一端,阳台上的两张舒服的藤椅里,则并排坐着一大一小两个美人,不知聊着什么。

谷丽古黎在“祁姐姐”跟前还是有话说的。

岳寒感到一丝安慰却不敢多看,装做若无其事的往厨房那边走,奈何是祸躲不过,背后忽然追来一声呼唤:

“那小猴崽子,过来,我们有话跟你说!”

叫谁呢这是?还我们?还小猴崽子?这婧主子的瘾还没过够,就惦记上两宫皇太后的排场了!

无奈岳公子从来温润如玉,在女士面前当然不能有失绅士风度,无比顺滑的来了个180度转身走过去,隔着老远坐进了一张单人沙发。

“谁叫你坐下了?”

屁股还没坐实,婧主子手里的瓜子往盘子里一扔,眼睛就立了起来。

除了拍段子需要,岳寒还没见她真朝自个儿没头没脑的撒过泼。正懵逼,却瞥见那沉甸甸的奶子下面,有一根手指向上连连勾动,只好又站了起来。

“这怎么话儿说的婧主子,合着我犯了哪条王法,连坐都不能坐啦?”鉴于旁边扑闪这另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岳寒的语气中明显带着犯上的衅意。

“你……就是那个岳寒?”婧主子眼皮也没抬一下,端起了茶杯。

没等岳寒的鼻子被气歪,已经有个丫头把瓜子皮儿喷出去老远,一边擦口水一边眉开眼笑的望着她的祁姐姐。

岳寒见她难得展颜,忽觉心怀一畅,索性配合到底,垂首侍立:“回主子,小的是叫这个名儿。”

“岳寒,你还不知罪么?”“咔”的一声,茶杯顿在桌面上,幸好里面的茶水已经被喝干了。

岳寒装做一哆嗦,台词信口拈来:“小的不知所犯何罪!主子可别冤枉了小的。”

“冤枉?我呸——”

婧主子差点儿把瓜子皮儿吐他脸上,伸手一指旁边正捂着嘴直打颤的女孩,“这位谷丽古黎小格格可都告诉我了,她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欺负她?”

“我……我哪有啊?”

岳寒没想到她在这儿堵着自个儿,死活都演不下去了,一边嘟哝一边忍不住瞥向谷丽古黎。那丫头也像给谁点了穴,大眼睛“咕噜咕噜”满天花板乱转,巴掌大的小脸红得像偷喝了桃花酿。

“没欺负她?没欺负她你怎么不跟她玩儿了,还总是爱答不理的?”婧主子义正辞严。

“我……真没有……”

岳寒把莎士比亚全集都背了一遍,也没找到一句冠冕堂皇的说辞,更不明白这位奶奶今儿个为啥非要把明摆着的事拎出来公事公办,逼得自己跟个大怨种似的左右为难。

没成想有人越演越疯魔,故意压着的嗓子里隐现雷霆:“没有?本宫都看见了,还敢狡辩,给我跪下!”

这下不仅岳寒给整不会了,就连谷丽古黎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盯着玉树临风的岳家小哥哥。

“嗯——?”

雌威凛凛,仿若河东狮在呲牙,小姑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可接下来的一幕却足以令她终身难忘——她心爱的好师哥,平时潇洒得大鼻涕冒泡帅得小内裤流水水,居然就那样单膝一弯,跪了下去!

“本宫问你,她喜欢你有错么?”岳寒头上传来拿腔作调的质问。

没错,就是“本宫”,既然自称“本宫”,那就是演戏了,既然演戏,那你小子就得乖乖的配合!这是早就习练纯熟的套路,连偷偷打手势都没必要。

可是,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呢?

“没……没有。”岳寒不无尴尬的诚惶诚恐。

“她求你移情别恋来着?”

“没有……”除了这俩字,临时剧本里就没写别的台词儿。

“逼着你停妻再娶来着?”

“也……也没有……”岳寒打了个磕巴,对婧主子的迷惑性为,似乎终于领会了辣莫一丢丢……深意。

“那你能不能当着本宫的面儿保证,以后好好待她,多关心她,让她每次看见你都开开心心的啊?”

虽说仍旧不无顾忌,可听到这句话,岳寒还是由衷的笑了:“那当然……当然能了。”

“你听见啦?他说当然能!”

这一句又软又糯,显然是对另一个人说的。岳寒抬头望去,一双眼泪汪汪的大眼睛正好也在望着他,红菱角似的小嘴儿弯了又扁扁了又弯,说不清是委屈还是高兴,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别光看着啦!人家还跪着呢!还不去把你的岳哥哥扶起来?”

女孩一个破涕为笑,两颗大大的泪珠终于不受控制的滚落腮边,忙不迭的用手一抹,别别扭扭的伸手去拉。

岳寒只觉得臂弯里一软,跟着起身。

虽说一番尴尬操作下到底还是给弄哭了,可毕竟眼前的小东西是因为开心才忸怩,泪光中难掩欣喜,被自己抹成了花脸猫也藏不住满眼的幸福光芒,让人看了,不禁心中又酸又暖。

可是,接下来该怎么演?岳公子发现自己脑子里居然一片空白,傻愣愣的站立当场。

“抱抱她呀!你t是块木头啊?”

恨铁不成钢的语声在脑后响起,岳寒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好在并没有一巴掌扇在自己后脑勺上。

刚要抬起胳膊,耳朵已经不自觉的转向厨房的方向,那里依然冒着浓浓的烟火气。

总算忍住了没转头去看,一副纤薄玲珑的肩背被拢进了怀里。女孩的身子散发着清爽幽甜的香,双臂护在胸前,呼吸有些紧,却比小鹿都要乖顺听话。

轻颤的睫毛低垂在颈项之前,伴随着一缕香息越发湿热,岳寒感受着怀中娇弱的挣扎渐渐变成了心跳,轻飘飘的骨肉开始有了温度,说不出的心满意足穿透了四肢百骸,终于无法在这样的美妙时刻瞻前顾后,缓缓收拢着臂弯。

就在这时,魔音再起:“小不点儿,让哥哥收你当二房好不好?”

女孩不知是被抱得太紧,还是被那个字眼儿逼得羞愤难当,“嘤咛”一声立时气喘吁吁,而岳寒虽然脑袋里如同挨了一顿闷雷却不敢立马放手,连放松分毫都不敢。

这会子贸然动作,刚刚的三拜九叩就全都前功尽弃了不是么?这个作死人的祁大奶啊!

怎奈,心中再骂也并不影响婧主子开玩笑的兴致:“告诉姐姐,你想给哥哥当二房么?”

谷丽古黎本就四面楚歌,一声接一声的“二房”好像在念咒,把小脑袋都给念晕了,根本顾不得脸上发烫,一头扎进岳哥哥的颈窝里。

“呦!还不好意思了。姐姐最知道你的心思了,你心里呀,可愿意着呢!就好像,你喜欢哥哥天天这样抱着你,对不对?”

一番循循善诱,差点儿把岳寒念得灵魂出窍白日飞升,偏偏字字玄妙,都像紧箍咒一样暗示他不要松手,简直就像中了邪魔外道的妖术。

而更让他心跳加速的是怀中的女孩身子越来越软,双手不知何时搂住了自己的腰不说,甚至隐约感觉到她那颗快要烧糊的小脑袋正在微微点头。

“天山童姥!”

岳寒的脑袋里突然跳出这个女魔头的名号,立时联想到了冰窖里一炮定终身的狗血鸳鸯。

“玩儿超了呀!大姐。你不会真以为谁都能穿越吧?”

婧主子当然听不见他苦命的呐喊,依然故我的继续诱骗小姑娘:“不过姐姐问你,你知道什么叫二房么?咯咯……姐姐谅你也不懂!这二房啊,最最要紧的就是要乖,不能什么都跟大房姐姐挣,要礼让,要懂事,更要主动哄着哥哥高兴,知道么?”

“嗯……”

没人能分得清女孩这一声轻吟有心还是无意,却把岳寒后背上的汗毛都哼得全体起立,而更糟糕的,是耳边传来婧主子无比得意的笑声:

“咯咯咯……真乖!那现在哥哥都收你做二房了,要不要让哥哥亲亲啊?”

腰上的胳膊松了,颈窝里的脑袋也抬了起来,女孩的动作让岳寒不便再搂得太紧,更不敢相信眼前这比春梦还荒唐的情景居然是真的。

谷丽古黎虽然还羞羞的低着头,可呼吸之间浓密的睫毛已然往上翻了好几次。

见此情景,任何的辩驳甚至于抗议的激愤都只能咽回肚子里,心坎儿再硬,缓缓流过的也只剩下令人哭笑不得的柔软。

岳寒暗暗一叹,想起“让她每次见你都开开心心”的话,伸手捧起女孩的脸,嘴巴就往眉心凑去。忽然太阳穴上一股大力袭至,脑袋猛的一歪,狮子吼紧跟着呼啸而来:

“跑这糊弄小姑娘来了?人家要的是亲亲!亲嘴儿,会吗?”

原本女孩儿已经羞得没脸见人,闭起眼睛等死,哪想到遭遇家暴现场给吓了个借尸还魂,一睁眼,把好哥哥的怂包模样逮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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