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几个小孩子的声音:“小福贵,小福贵,出来玩啊!”
而小福贵一听到小伙伴们的呼唤,顿时露出喜色,撒腿就朝着外面跑去,直接把陈年抛在了脑后。
陈年也得以解脱出来。
之后他就开始帮着这对夫妇洗菜、切菜、摘豆角。
高根柱则是去和面。
张传芳在一边将肉清洗干净后开始切了起来。
“你以前做过饭啊?”
“做过的,以前我爹娘每天都要去地里干活,所以家里的饭都是我来做。”
“那你还挺懂事的,你现在也才十六岁吧?什么时候开始做的?”高根柱问道。
“大概十岁的时候吧。”
“十岁啊。”高根柱说着叹了口气,“我们家那个现在也已经八岁了,还整天尿尿玩泥巴呢,他要能像你一样懂事就好了。”
陈年笑了笑:“根柱哥,孩子们都是这样,等再长大一点就懂事了,不过咱们这儿有私塾吗?”
“有私塾的,我也考虑着把他送到那里面去读书,就是我们家条件一般,回来之后没办法给他买太多书来看,而且我们两个也大字不识几个,就会写写名字算算术。”高根柱说起这些的时候还是满面愁容。
“那咱们这儿的私塾是要钱的还是……”陈年又问。
“给钱也行,要是没钱的话拿粮食或者碳什么的也都可以抵,咱们这儿私塾的先生那可是当朝的秀才,听说后来考举人没考中,这才回来办了私塾。”
“小孩子能多读读书还是挺好的,以后不管怎么样也都能用得着。”
“是啊。”高根柱对此深以为然,古往今来都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而读书也是实现阶级跃迁最好的途径。
但在更多时候来讲,穷人是很难通过这种方法出头的。
说起这个话题,高根柱又不禁问道:“陈年,你认字不?”
“认识一些。”
“那会不会写?”
“也会点。”
“那要不然你先教教小福贵,我们也看看他是不是这块料,如果是的话就把他送到私塾去学一学,但要是不行的话还是再让他玩几年,然后就跟着我们家开面馆算了。”
“好啊。”陈年一口答应了下来。
先前自己还在想怎么样能够快速的取得他们的信任,眼下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毕竟高根柱和张传芳也才三十岁出头。
放在这个年代,也算是晚婚晚育了。
可是以自己十六岁的年龄给他们当儿子显然不大合适,而且人家自己也有儿子,不一定会要自己。
但现在能通过教小福贵认字儿来快速融入这里,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在教导别人上面,陈年也有不少的经验,上一次进入梦境时,陈年教小桃不也教了?
一边聊着天,陈年一边准备好了自己这边的食材,然后又到一边去帮张传芳。
“肉要切的小一点,毕竟咱们这面卖的也不贵,切大了可就要亏本了。”张传芳叮嘱道。
陈年拿起旁边张传芳切好的肉看了看:“那我切这么大是不是就可以了?”
“对,这么大就行,也不能太小,不然要被客人骂的。”
对于陈年现在来说都是信手拈来的事情,别说是切到小拇指第一个指肚那么大,就算是再小陈年也切得出来。
“不愧是从十岁就开始给家里做饭的,你这个刀工还挺厉害,但从四川来这边这么远,你怎么不中间找个饭馆酒楼什么的去当伙计?”
这一下又问到了点子上,好在陈年早有准备。
“中间我其实没有想那么多,只想着京城在北边,所以就一直往北走,但路上我又听人说京城到处都是达官显贵,我这样没有背景的很难混,所以到了山西这边的时候就挨家挨户的问需不需要伙计,最后也只有根柱哥你把我留下来了。”
“那看来这是缘分啊!”
“是啊,这缘分还不浅呢。”
高根柱并没有怀疑,因为他也想不到什么陈年骗他的必要。
如果说陈年想要偷师,光是灵马县就有很多比自己生意红火的,而图财也没有必要找自己,以陈年这个机灵劲儿,随便去四大家族里问一问,应该也能找个活做。
所以他最后还是把这一切都归咎于缘分。
“不过根柱哥,咱们这里就只卖手擀面一种吗?”在把食材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之后,陈年好奇的问道。
他这也是在进行试探,他得知道高根柱掌握着多少种面食,如果只会这么一种的话,陈年说不得也要重新找个师父。
“之前就只有手擀面,但那也是因为忙不过来,现在你来了而且还这么能干,我也打算多做几种。”
“根柱哥,那接下来我们打算做刀削面吗?”
“嗯,就是你中午吃的那种。”
路见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