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幼然在一旁促狭道,“哎呀,郡主多虑了,人家李将军自然是回来吃晚宴的。”
王怡宁了然。
沈颐一走,大家也丢开手不玩了,王怡宁和萧幼然在炕床上坐久了,便起身活动筋骨,后来一前一后去了恭房,席间留下江梵与谢云初。
谢云初问江梵道,“你今日怎么有些闷闷不乐?”
江梵叹了一声,使了个眼色,示意丫鬟们去外头候着,拉着谢云初苦笑道,
“我有个事一直想问你,今日好歹忍不了了,你跟我说句实诚话,自你生了珝哥儿后,你们夫妻那事勤勉不?”
谢云初先是面上慢慢升腾一抹躁色,旋即疑惑,江梵平日最是腼腆,怎么会问出这等话,转念一想,连平日最内敛的江梵都忍不住问出来,怕是出了大事,
谢云初不敢隐瞒,“倒是挺勤勉的。”
自王书淮受伤而归,那厮堂而皇之搬入后院,在那事上可以说是毫无节制。
大有将过去缺的补回来的意思。
若不是她也快活,还真不能由了他。
江梵闻言脸上阴霾更甚,
“我家那位也不知怎的,起初还勤勉,生完两个孩子,次数一年比一年少,最近这一年…”江梵羞愧地说不下去,“我竟是一次也没得。”
谢云初一惊,第一反应是外头有人,
“该不会动了什么心思吧?”
毕竟郑俊不是王书淮,王书淮一开始便是修身养性,慢慢才放开手脚,而这郑俊起初是馋的呀,虽然她不想把人往坏里想,可是一个男人只有在外头吃饱了,回家才不会饿。
江梵果断摇头,“这倒是没有,他手里一无银子,二无空闲,每日下衙便回府,有的时候回来的比我还早,我有时去娘家回得晚些了,他竟然已把两个孩子照看好,大的能教着读书,小的也开始握笔,厨房饭菜都吩咐妥当了,只等着我享用。”
谢云初听到这里,眼底止不住的艳羡,“郑公子果然是人夫典范。”
“我也试探过,要不要给他纳妾,他气得弹跳开,竟然夜里搂着我哭了许久,生怕我怕不要他…”
江梵说到这里,满脸沮丧,“他处处都好,可就这一处,我实在是…”
她话音未落,身后萧幼然掀帘进来,慢悠悠接话,
“你这是想多了。”
“啊?”江梵愕然,见被萧幼然听了正着,又担心萧幼然嘴不严实,连忙道,“你可不许说出去。”
萧幼然露出一副同病相怜的苦相,
“我家那位可比不上你家郑公子,虽说近来改邪归正,原先却不老实,我也实话告诉你,男人都一样,刚刚成婚,意气风发,过了几年,身子骨便吃不消,每况愈下,我比你好不了多少。”
江梵闻言心里石头一落,“果真如此?”
谢云初想起王书淮那勃勃的劲头,还是不太放心,“我觉着你要不要请个大夫给郑公子瞧一瞧?”
江梵躁道,“那可不行,断不能失了他颜面。”
萧幼然在一旁施施然笑道,“那就弄些药丸来,激他一激。”
江梵也不是没有过这个念头,便没做声了。
不一会王怡宁和沈颐一道进来,萧幼然打量了一番沈颐,沈颐生得不算貌美,身段却十分妖娆,风姿楚楚,她个头又小一些,瞧着她都免不了生出几分怜惜。
李将军如狼似虎,也是能理解的。
乍然又瞅了一眼谢云初,这位生得可就更是叫绝,无论相貌身段都无人能出其右。
可惜就是遇见了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话题不知不觉又绕到高詹身上,沈颐摆着一副过来人语重心长的架势,
“郡主,我觉着吧,高世子既然肯放下身段做您的入幕之宾,您不如就试一试,武将嘛,当真有武将的好。”
这话一落,屋子里气氛暗流涌动,大家酸溜溜觑着沈颐。
沈颐面庞一烫,轻轻一咳,“我是认真的。”
萧幼然板着脸道,“我当然知道你是认真的,可你考虑过我们仨的感受了吗,咱们孩子都两个了,也不能换个男人。”
“哎,果然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沈颐和王怡宁不约而同看向对面三人,萧幼然,江梵和谢云初的丈夫都是文官。
沈颐脑海浮现王书淮那张天怒人怨的脸,指责萧幼然道,
“你说自个儿便是,扯初儿作甚,人家王侍郎可不是你家夫君可比?”
视线悉数落在谢云初身上。
谢云初扶额。
王怡宁头一个替自家侄儿振气,“你们可别拉上我家书淮,我们书淮文武双全,既不是那些粗莽的武将可比,也不像那些弱不禁风的文臣,书淮自小习武,上回他放倒那西楚人,你们忘了吗?”
然后王怡宁朝谢云初挑了挑眉,暗示道,“是不是,侄儿媳妇?”
谢云初面不改色道,“是。”
萧幼然又笑,“你别当着你家姑姑面,不敢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