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太笑了笑,将红包接过来,悄悄将里面的银票塞入三老爷袖筒里,拿着那个红封,
“老爷心意妾身领了,老爷因妾身得罪了长公主,手头也紧,这银子您留着,红包我收着。”
三老爷看着妻子温婉的笑容,沉默了。
三太太没看他,继续往孩子堆望去。
六爷王书业着人在地上铺了一层席子,带着眉姐儿,林哥儿和瑄哥儿几个大的在席子上玩他新学的博戏,珂姐儿好奇地站在一旁看。
玥哥儿性子憨,刚学会走路,无人跟他玩,许时薇便牵着他送到珂姐儿跟前,
“珂儿,你捎弟弟一块玩好吗?”
珂姐儿想了想,一本正经指着远处还坐在父母怀里的珝哥儿,
“我有弟弟。”
许时薇一时语塞,“玥哥儿也是你弟弟,他可以给你作伴。”
珂姐儿看着比自己还矮一个头的玥哥儿,露出嫌弃,
“他不会跑,我要玩猫捉老鼠。”
许时薇想哭,后来干脆塞了一把糖果给珂姐儿。
没有孩子能抗拒糖果的诱惑,珂姐儿很快跟玥哥儿一道坐在席子上玩糖果。
谢云初看到这一幕,猛地想起前世的谢云秀,孩子都爱吃糖果,谢云初怕珂姐儿长蛀牙,不许她吃,孩子自然觉着母亲严肃,而那谢云秀便逮着这一点,总是偷偷拿糖果讨好珂姐儿和珝哥儿。
孩子小,哪里懂得辨别奸伪,久而久之就都觉着小姨好。
不一会珂姐儿玩累了,回母亲这儿讨茶喝,谢云初适时将她抱在怀里,
“你方才拿四婶婶的糖果吃了?”
小珂儿认真点头,
“珂儿,娘亲告诉你,没有经过娘亲的准许,你不能拿旁人的东西。”
珂姐儿不懂。
谢云初解释道,“咱们后巷子里曾有个姐姐,就因一位小姨给她捎了糖果吃,她最后被人骗走了,再也没有爹爹和娘亲了。”
珂姐儿吓蒙了,一听说没了娘亲,她一头扎在谢云初怀里,“要娘,要娘…”
谢云初抚着她的背,“乖,不怕,以后谁给你吃的玩的,你都来告诉娘亲好不好?”
珂姐儿摇头,亮晶晶的泪珠在眼眶打转,她不要吃的,她要娘。
谢云初怕吓坏了她,从身侧高几上的果盘里,挑出一块纸包的糖果,亲自拨开塞到珂姐儿嘴里,
“珂儿想要什么,跟娘亲说,娘亲会给,但是不能跟外人要。”
珂姐儿嚼着糖,认真点了头。
晚辈们一直在清晖殿闹到午后方离开,午后邻里街坊并文武官员来府上给国公爷和长公主拜年,禁炮竹鼓乐,却不禁人情走动。
王家的少爷也去各姻亲之家拜年。
谢云初回到春景堂,将今日收的红包放好,折出来看见王书淮抱着珝哥儿坐在炕床上,露出讶色,“二爷不出门吗?”
王书淮深深看着她,“今日不出门。”斜阳透过五彩的琉璃窗投进光芒,在她面容交织出一片瑰艳的光晕,她瓷白的肌肤如同泛着釉彩。
谢云初也没多问,王书淮做什么都有自己的谋划,谢云初又何必去操心。
从他怀里接过熟睡的珝哥儿,送去西梢间,珂姐儿起得早,早跟着乳娘去厢房睡去了。
谢云初回到东次间时,发现王书淮竟然将厚厚的撒花帘给掩上了,屋子里一片昏暗。
“二爷做什么?”
话还未说完,高大的身影迈过来,二话不说打横将她抱起,径直去了内室。
谢云初在他身上扑腾,往他胸口敲了两拳,“王书淮,你如今是正儿八经的户部侍郎,今日必有属官来府上拜年,你不出门拜年便罢,好歹也去书房宴客…”
王书淮轻车熟路堵住了她的嘴。
昨夜那股子火憋了到现在,王书淮不打算放过她。
谢云初被他扔去床榻,王书淮挺拔地立在塌前,俊美的面容纹丝不动,像个盯着猎物的猎人,慢条斯理解开衣带上了塌。
王书淮越平静,越像一头蛰伏的狼,谢云初立即转身往角落里躲,王书淮信手握住那雪白的玉足,将她拖入怀里,最后扶住那截盈盈可握的小蛮腰。
交缠的呼吸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升腾出一片潮气。
冬阳昳丽,一点点破开编织的窗帘漏出破碎的光。
外头的喧嚣跟里面的糜艳刺激形成鲜明对比。
偷得余生片刻欢。
接下来便是去各府吃年酒。
江澄自从知晓乔芝韵与谢云初的真实身份,对着王书淮就跟看自己女婿似的,问过乔芝韵后,给谢云初夫妇准备的新年贺礼,不输给林希玥和江采如。
谢云初经历过怀孕生子的苦,对着乔氏心情又多了一层复杂,拒绝了江南总督府宴请,却还是回了一份礼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