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赫然是292,总分三百分,她竟然只扣八分。
数学课代表还处于震惊中,一进教室就喊了一声:“操操操,咱们班第一也太牛了,哪个大佬这次考这么好?考前吃了兴奋剂吗?竟然考了691。”
他嗓门大,一开口,班里的同学都听到了,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多少分?”
“六百多?怎么可能?真能六百九十,高三妥妥能进实验班吧?”
“对啊,691,全校能前十名吧。”
顾景渊走进教室时,教室里闹哄哄的,就身边的女孩在安静地默写古诗,陈夕倩扭头敲了敲沈黎的书桌,眼中带着兴奋:“阿黎,不会是你考了691吧?”
刘晓涛挖了下耳朵,还以为听错了。
沈黎摇头:“我还不知道成绩。”
刘晓涛扭着身体看了沈黎一眼,女孩神情平静,完全不觉得这个分数多么可怕,月考时班里最高分才五百九十多,短短一个月,就算再努力也不可能有人突然提高一百分吧?
难不成这个高分真是沈黎的成绩?
他咽了咽唾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测,绝对不可能,她连顾景渊都不如,怎么可能考这么多?
班长将语文试卷递给了语文课代表,自己发的理综卷子,这会儿还有人问她:“班长,是你第一吗?分数突然这么高,你不会是请了大咖专门辅导吧?”
班长有些不耐烦。
吃味
班长将理综试??卷放到了沈黎桌上:“我没那么能耐, 喏,这是理综试卷,沈黎同学考了292, 应该是她考了691。”
“靠, 她成绩不是很差劲吗?”
“对啊, 这次理综这么难,怎么可能有人只扣八分,假的吧?”
刘晓涛将脸颊埋到了书本里, 要命了,他连班级前二十都进不了,考前究竟哪来的自信, 让她抄他的。
李惠也震惊地看了沈黎一眼:“阿黎,你不是成绩一般吗?理综真的考了292?”
她理综算好的, 也才考了260, 她究竟怎么考的?
李惠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她一直以为,上天还算公平, 她相貌虽然比不上沈黎, 成绩好歹比她出色。脸蛋又有什么用呢?这个社会又不是只看脸,真靠美色, 没谁能走到最后。
她甚至暗自同情过她, 差成那样,也挺不容易,结果……?
上天一定在逗她玩吧?
程飞曼也看向了沈黎,既不敢相信, 又有些愤怒:“成绩这么好, 还说成绩很差, 逗我们玩很有意思吗?”
旁的同学目光也有些复杂,他们以为沈黎成绩很烂,结果她竟然一跃成了学霸,大家都有些无法接受。
这个心理落差,简直了。
陈夕倩讽刺道:“阿黎什么时候说她成绩差了,我记得,叶芮问她成绩怎样时,她说的是一般,没说很差吧?你们自己脑补过度,哪来的脸质疑她?”
程飞曼被堵得哑口无言,她瞪了沈黎一眼,才憋出一句:“691分是一般吗?年级就算进不了前三,起码也能前十吧?哪里是一般?”
众人都朝沈黎看了过来,都在等她要个说法,沈黎有些茫然:“691很高吗?”
顾景渊没忍住,轻笑了一声,也重复了一句:“很高吗?”
班里的同学几乎没见过他笑,他这一笑,所带来的杀伤力,比沈黎的成绩还让人震惊,好几个女生眼睛都看直了,本能地摇头。
陈夕倩转了一下手中的笔,也忍不住笑了:“对咱们来说兴许很高,对阿黎这种学霸来说七百都没上,哪里高?”
程飞曼等人都有些沉默,一时竟无言以对。
其他几张试卷也陆续被班长和课代表发到了手里,陈夕倩考的比想象中好一些,总分558,跟月考差不多,成绩算是稳住了。
程飞曼勉强上了五百分,还是倒数,去年高考十六中一本录取率97,按成绩算,等到高考,她极有可能是那3。
一想起沈黎的成绩,她就难受得不行。她扭过身嘴硬道:“691不高吗?能有多少人上七百?真当七百分是大白菜不成?明明能考这么高,还说自己成绩一般,分明是误导人,把我们耍得团团转很好玩吗?”
陈夕倩睨她一眼:“她怎么耍你了?你自己考不了高分,就以为别人不行?阿黎的姐姐高考746,她父母也都是高材生,上的是顶尖学府,她表哥模拟考也730多,不出意外同样是清华苗子,对阿黎来说低于700还真是一般,你抓着她成绩一般可劲儿造谣,背后诋毁她,她没找你算账,你反倒还找她的事,哪来的脸?”
陈夕倩满是嘲讽:“之前闹出情侣画,也是你站出来讽刺阿黎丢人,实际上呢?画根本不是她画的,自从转到咱们班,她一直在安安静静学习,究竟怎么得罪了你,让你两次三番为难她?她性格文静,懒得与你计较,你还真当同学们都是傻子不成?”
众人望着程飞曼的眼神都有些微妙,仔细一想,确实如陈夕倩所说,沈黎每天都在闷头学习,反倒是程飞曼一再刁难她。
有些话,连他们听了都觉得刺耳。
沈黎没料到陈夕倩会为她出头,面对程飞曼的刁难,她没有难过,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鼻子却有些发酸,她性格闷,不擅长交际,朋友也不多,除了家人,这是头一次有人这么维护她。
体委也觉得程飞曼有些过分,率先开了口:“程飞曼,你以后还是改改你的脾气吧。”
叶芮也忍不住开了口:“飞曼,你向阿黎道声歉吧。”
程飞曼一张脸涨得通红,不明白大家怎么突然讨伐她,她狠狠瞪了沈黎一眼,正欲说些什么,对上了顾景渊冷淡的眼神。
这一眼不再散漫,反而多了丝厌恶,他将手里的笔丢到了桌上,声音不轻不重的:“道歉。”
程飞曼身体一僵,有种被野兽盯住的感觉,一时怕得厉害,她最是骄傲,又哪里肯当众道歉,眼眶里含了泪,她突然站起来,哭着跑了出去。
她这么一跑开,大家都有些愕然。
陈宁啧了一声:“大家也没说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