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玺坐起来,捂着脸,“没什么,做了个噩梦。”
关若飞长舒一口气:“吓死我了。”
他倒回去准备接着睡,又被姜玺摇醒,关若飞困得很:“做什么啊?明天还得跪呢,白天可不好放水。”
姜玺声音低沉,挟着一股子烦躁:“去,让人帮我取一身衣裳来。”
“我的殿下,你就凑合凑合得了呗,咱们这可是受罚——”
关若飞说着,忽然明白了什么,头一点一点扭过来,惊异,“兄弟,你这做的怕不是噩梦吧?”
“……”
姜玺不想说话,一脚把他踹下蒲团。
及至姜玺换好了衣裳,关若飞还在震惊:“兄弟,你居然做的是这种梦……”
姜玺恼怒:“你没做过?”
“不是,重点不是这个,是你梦到的居然是唐久安啊!”
这简直比梦到鬼怪还可怕!
“闭嘴!”姜玺好想掐死他。
“还有你在温泉池里跟她……”
姜玺真的出手掐住了关若飞的脖子:“我那时是这样!懂吗?要不要我再使点劲儿?”
关若飞立马点头如捣蒜,并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姜玺悻悻地松开手。
这算什么?一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才不可能真对唐久安生出那种荒唐的心思。
可回想起梦中种种,骨头缝里都透着一丝酥麻。
姜玺狠狠揉脸,看向关若飞:“我要出去。”
关若飞:“好啊,来啊,剪刀石头布。”
姜玺:“这次必须是你。”
关若飞正要叫嚷,姜玺道:“因为我有要紧事必须去办。”
关若飞抱紧自己,疯狂摇头:“上两次都是我,这回轮也该轮到你了。”
姜玺想了想:“下个月就是太妃生辰,我让宫里多出一张帖子给文家小姐。”
这句话狠狠戳中了关若飞,他松开了自己,咬咬牙:“来吧。”
片刻后,门外的太监只听得里面一声巨响,紧跟着传来姜玺惊恐的声音:“快来人啊,镇国公公子寻短见了!”
唐久安在兵部的值宿房凑活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来藏书阁蹭早饭。
姜珏虽是皇子,但厨艺极佳,哪怕是清粥小菜也能做得别有滋味。
哪知她前脚刚进门,后脚就有人闯进来。
“三哥三哥,快,帮我找——”
姜玺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瞪着唐久安:“你怎么在这儿?!”
这话唐久安还想问呢,他这会儿不是应该在太庙跪祖宗吗?
而且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这人什么时候能起这么早了?
姜珏温言问:“找什么?”
姜玺盯着唐久安,一字一字地道:“找庆丰五年三月兵部的调谴令。”
唐久安:“……”
这还是不死心啊。
姜珏告诉了小昭儿地方,小昭儿去找。
在等的功夫,姜玺从袖子里掏出些瓶瓶罐罐,全往姜珏面前堆:“三哥,这是我给你找的新药,你慢慢试,试到哪样有感觉了,你就跟我说,我给你多弄些来。”
又问:“昨晚上下雨,你的腿有没有疼?我听人说,旧伤遇到天气变化会隐隐作痛,之前赵太医说过,三哥的腿若是能感觉到疼痛,便是恢复有望了……”
他絮叨起来也着实絮叨,姜珏听了一会,笑道:“知道了,你快去看看小昭儿,那架子好像有些高,他不一定够得着。”
姜玺立刻去了,片刻后拿着厚厚一卷文书过来,往桌上一搁,盯着唐久安:“唐将军,你说三月十七你已经不在京城了是吗?”
唐久安点头:“那会儿我应该去北疆了。”
姜玺冷哼一声,翻开文书。
等找到证据,看她还怎么狡辩。
都过去三年了,唐久安也记不得自己是哪天离京的,便探过头去看。
只见姜玺翻到三月那一档,一条一条往下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