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那个不可言说?的夜晚,黑暗之中的肌肤交缠,带给他的每一丝感觉都像是刻在?了他的骨子里,他绝不会?忘记,也绝不会?弄错。
这种?感觉……就是这种?感觉!
是她!
唐久安在?药效的催动下十分急,偏偏姜玺今日穿的是正经华服,衣带系得极其繁复。
唐久安不耐烦。
姜玺也等得不耐烦,于是翻身而起?。
没?想到两人?就在?桌边,他这么一翻,脑袋重重地磕在?桌角。
疼痛让姜玺猛地清醒过来。
地上,唐久安面若桃花,发丝披散于地,身上是浅浅的桃红色,薄绡湿透,贴着肌肤。
她整个人?就像一朵带着露水的桃花,又?像是沾着水汽的桃子。
让他不舍得碰触,又?让他恨不得一口吞了。
“唐久安,”姜玺将?唐久安的手压制在?头?顶,“你还说?不是你?!”
药效渐强,唐久安眼神?迷乱,只想挣扎着重掌主动权。
姜玺额头?滴着汗。
一千多个朝暮,日思夜想。
直到遇到唐久安,他渐渐将?那个夜晚抛在?脑后。
万万没?有想到!
姜玺已经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惊讶多些还是喜悦多些,亦或是恼怒多些,挣扎扭动的唐久安像一个诱人?沉沦的陷阱,他只想狠狠扑上去。
“唐久安你醒醒!”
唐久安听不见,眼前一片柔光,体内一团烈火。
姜玺端起?桌上的醒酒汤,含了一大口,俯首喂给唐久安。
醒酒汤从唐久安嘴角溢出一小半,大半被唐久安无意识吞咽下去。
待一碗汤喂完,姜玺一身是汗,心头?剧烈跳动,好像那个喝了药酒的是他自己。
但他终于克制住了。
唐久安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小,最终慢慢合上眼睛,睡过去。
姜玺长出一口气,将?唐久安抱上床。
床这种?东西,过于容易引人?遐思。姜玺猛地放下纱帐,隔断自己的视线。
纱帐半透明,唐久安的脸若隐若现,宛如雾里看花。
“终于找到你了……”姜玺坐在?床畔,看着唐久安的脸,“你是真的把我忘得干干净净,还是故意把我骗得这样?苦?”
唐久安睡得很熟。
“不能真忘吧?”姜玺拧着眉头?问。
见过负心薄幸的,没?见过这么负和薄的!
所以她是假装的?
对,不然为?何还去更改了兵部调令?
姜玺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啧啧,真是处心积虑啊。
此时的东宫殿内,姜玺亲上一个冰凉的东西。
正是方才他为?唐久安上药的瓷瓶。
唐久安举着它挡在?两人?中间?,她想起?来了,昨夜她喝酒的时候,姜玺似乎还试图出声阻止过。
“那酒里有药,对吧?”
三年前,她也喝到过类似的药酒,一样?记忆模糊。
这次多亏是事发之日近,又?反复追忆,不像三年前,睡完就走,毫不在?意。
她想了又?想,记忆就到姜玺喂她醒酒汤为?止。
后面就没?有了。
“昨夜那碗醒酒汤,多谢殿下了。”
姜玺干脆把那瓷瓶叼了过来,略带一点未能得逞的忿然:“不谢。”
——我们的第一次已经是在?不清醒的状态下,我希望第二次至少是清醒的。
昨夜他就是带着这样?的想法去喂的醒酒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