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吻,姜玺亲得狠了,被她咬了一口。
文臻臻得知母亲摔下山崖的消息, 当场急晕了过去。
醒来后,连声请姜玺派人告诉景和。
“景叔叔和我娘少年时便是至交好友,他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到我娘的……”
“尸体”两个字,文臻臻说不出口?。
关若飞心疼不已, 转身便去知府衙门找景和。
景和立即派人去搜寻, 然后自己?过来见姜玺:“微臣不知殿下大驾在此, 有失远迎, 请殿下降罪。”
“不知者不罪。”姜玺扶起他。
第二日?上午,衙役们在山崖下找到?了虞娴的尸身。
虞娴是戴罪之身,又遭横死,丧事办得简单而迅速。
文家人一开始便不让虞娴葬入文家坟地。
文臻臻冷笑:“姓文的便是跪着相求,我娘也不会?葬进他们的坟地。”
她最后为虞娴将墓地选在老君庙的山崖下。
“这是娘为自己?选的地方?。”文臻臻轻声道。
关若飞身在文臻臻身后, 目光带着痛楚。
文德言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先是被文臻臻带着磕了几个?头,又去捉墓碑上的蝴蝶, 最后发现了唐久安,开始缠着唐久安玩。
景和对着墓碑浇上一壶酒, 然后铺开琴架。
琴声淙淙, 慷慨激越,最终归于豁达。
“阿娴,曲谱已经复原大半,仅余三节,可惜,你?听不到?了。”
一曲奏罢,景和饮尽壶中残酒。
“你?和玉姚先行相逢吧, 待我在世上再谱几曲,就?来见你?们。”
唐久安正带着文德言在草丛里捉虫子, 忽然觉得“玉姚”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然后就?听姜玺问:“玉姚是何人?”
景和顿了一下,跪下请罪:“微臣失态,冒犯先皇后名讳。”
唐久安想起来了,是御池里那枚铜钱。
玉扬玉珧,与子偕老。
玉珧玉扬,与子偕臧。
当时她和姜玺都以为是从前哪位宫人的,没想到?居然是柳皇后。
那“玉扬”想必就?是皇帝了。
姜玺也是没有想到?,向?来一本正经的父皇也有这么年少轻狂的飞扬岁月,还曾以化名接近过心上人。
关若飞陪着文臻臻在墓碑前烧纸。
祭奠已毕,姜玺递给关若飞一个?眼神,意思是差不多该走了。
关若飞示意姜玺先走。
姜玺和唐久安走出不远,回头看关若飞和文臻臻并肩跪着。
唐久安:“……少督护是不是想趁这机会?把文姑娘带回京城?”
机会?倒确实?是个?好机会?。
文家人虎视眈眈,文臻臻举目无?亲。
姜玺一离人就?没有正形,人歪在唐久安肩上:“管他呢,反正我能?把你?带回京城就?好。”
墓碑前,文臻臻抬起头,望向?姜玺和唐久安的方?向?。
两人靠得很近,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人。
曾经她以为姜玺是她在世上唯一的牵挂,是姜玺将她拉回了人间。
现在母亲离世,她才发现世间除了“喜欢”,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她要活着,要带着哥哥好好活着。
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更要紧的。
“少督护请回吧。”文臻臻轻声道。
“文姑娘,你?们家还招赘婿吗?”关若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