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很静,车载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按下了暂停键,是她在接陈彧的电话的时候?或者更早?
她想不出答案,可现在这样安静得让人窒息的氛围让她很不适。
她并没有顺着乔佑霖的意思追问,因为她并不想知道答案,或者说她连自己想问什么,到底想知道什么都不清楚。
乔佑霖像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嘴上急着解释。
“……只是太久没见他了……”
“没想到能在那里见到他……觉得缘分挺奇妙的……”
她应该回应的,至少该说一句“是”,可话就像梗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来,硌得心里难受,最终还是没把话说出口。
气氛就僵持着,沉默着,收了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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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霁初。
这个名字太久远了,就连听到的时候都得反应好一会儿,可是近乎本能地就会去屏蔽所有关于他的消息。
就像以为结了痂就好了的旧伤,不经意被揭开的时候仍渗出了血,暗红的,刺眼的。
第一次见面是多久以前呢?
她都以为自己会记不清,可还是能立刻答出来,时间、地点、天气,甚至他的穿着……一样不落,全都刻进了骨子里。
那是盛夏突如其来的一场暴雨,她放学照例在校门口等着司机来接,可能是堵车或者别的什么事,车子一直没来,她也没打电话催促,跑到公交站台下等。
小雨细细密密地下着,她坐在校门口的公交车站中间的横栏上,有些出神地盯着从站台的台檐边缘滑落在地的雨滴,嘀嗒——1,嘀嗒——2,嘀嗒——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