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少主也是关心则乱,而且古齐国田家也确实势大,他们若拿林家之事为借口发难,把事情闹大,我们也确实难办。」一位族老见状开口说道。
「他们若真想为难我鞠家,没有林家之事,也有其他之事,我们想躲也是躲不掉的!况且,有我在,田家也不敢真怎么样,否则事情真要闹大,谁都不好收场。
所以田家那边不必理会,由得它去。倒是鞠公衍那边,剑走偏锋,太过凶险,让我颇为担心啊!」
「家主的意思是六长老想借此劫难寻求突破?」一位族老身子微微一震,面露吃惊之色道。
「应该说都有。以鞠公衍的性格,他很难弃故友妻儿生死不顾,否则便是违心,容易留下心魔,便顺势而为,剑走偏锋,借这次劫难磨炼自身,寻求突破。
这次他若大难不死,逃出南境地界,或许便能窥到一些道仙奥秘,踏足半道仙,真正有望道仙之道!
唉,说起来也是我们鞠家败落,留下来的底蕴机缘太少,否则他又何需走此险招?」鞠公远说道。
说到这里,鞠公远看了儿子鞠廷瑁,还有刚才开口的那位族老一眼,流露出一抹很复杂的目光。
这复杂中有一丝后悔、惭愧和无奈。
家族的底蕴机缘自然是有一些,只是亲疏有别,人也难免有私心,不管是儿子还是那位族老,跟他的血缘关系都远非鞠公衍可以相比,而且两人的天赋根骨也不逊色于鞠公衍。
所以他自然选择把家族中积攒下来的机缘给了两人。只是如今看来,他的选择很有可能是错了。
那位族老和鞠廷瑁都读懂了鞠公远目光后面的深意,前者低下了头,而后者则昂着头,面露不服之色。
鞠公远看了儿子一眼,没有说什么。
一年后,昆峒域南境地界某苍莽大山,一条小溪边,鞠公衍正在默默处理伤口,脸色苍白,气息紊乱,但目光犀利坚定。
边上断臂女子看着鞠公衍在处理触目惊心的伤口,好几次欲言又止。
古齐国势大,不仅耳目遍布南境,而且国中还有擅长推演追踪的厉害人物坐镇。
本来以鞠公衍的修为,古齐国除非是出动道仙级的人全力推演算计,否则是很难锁定他的踪迹。
但他带着故友的妻儿逃亡,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母子二人,一人修为是八品真仙,并且还被伤了根基,另外一人乃是毫无修为的婴孩。
擅长推演追踪道法的厉害人物,只要通过与他们有较近血缘关系之人,便能大致推算出他们所处方位。
所以,这一年下来,鞠公衍虽然处处小心,依旧多次被古齐国的人发现踪迹,甚至陷入他们的包围圈。
好在鞠公衍实力强大,而古齐国的道仙自恃身份,同时也为了磨炼门下子弟,并没有亲自出手,这才让鞠公衍好几次身处险境,但最终还是得以逃出生天。
不过一年下来,鞠公衍却已经多次受伤,身心俱疲,却没能有真正修整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