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背地里说老东家不好,有可能是我这个人的原因,跟不上孙主任的节奏,所以人家不带我玩。
我相信您的社会经验不比我差,看事情的眼光也一定比我准。是非曲直您自己判断就好了。”王德友说完,看向吴小清。
“方律师,我今天带王律师过来说这些话,并不是刻意的去贬低谁,也从没想抬高谁。
王律师讲的还是很客观的,王律师能够到我们律所来执业,肯定是我们律所在某些方面是比正义律师事务所做的更强,人都是往高处走的,否则王律师也不会从孙主任哪出来,直接进入我们律所执业。您说是不?”吴小清摆出一副我都是为你好的姿态说道。
“嗯,两位的来意我已经很清楚了。来,请喝茶。
首先,感谢王律师能这么开诚布公的给我讲他的经历,真的,非常感谢。我觉得人都是会变的,律所嘛,主要是人和,如果不和不如就散了,免得大家都难受。
我们做工薪律师的也一样,如果干的不开心就换一家,整天闷闷不乐的,容易影响办案质量,也影响健康。
咱们都是普通老百姓,缴了那么多的社保,总得多活两年把缴纳的养老钱拿回来吧,一天到晚的生闷气,一退休就嗝屁了,钱没花了,人没了,多亏啊!……”方轶知道吴小清约自己见面的目的,听王德友说完后,方轶东拉西扯就是不说正题。
坐在旁边的吴小清听得一头雾水,努力的想从方轶的话中寻找一些自己想听的东西,但是寥寥无几。
三人聊了一个多小时,吴小清说了很多,也听方轶说了很多,总的来说她感觉方轶似乎被说动了,但是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孟总来电
其实方轶已经拒绝了她的转所要求,只是说的太婉转了,她听不明白而已。一旁的王德友似乎听出了些门道,但是也不是太确定。
哎!看来有时候说话太婉转了,不是好事。容易给不同频的人造成误解,无法正确理解对方要表达的意思。
总之一句话,吴小清觉得跟学历高的人交流起来真费劲,一句话说出来绕了十八个弯,真没有与保洁阿姨交流起来痛快。
王德友却与吴小清想的正相反,他见方轶言左右而顾其他,心中一动,难道方轶已经知道了吴小清的意图,不愿意搭理她,故意绕她?
他突然觉得眼前的方律师很有心机,一开始他还怕方轶被自己引入歧途,现在看来完全不用担心,方律师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这么一想他反而轻松下来,至少没有什么心里负担,时不时的还能给方轶捧捧哏。反而把吴小清晾在了一旁。
“方律师,您看现在也挺晚的了,我们就先回了。如果您有什么想法打电话给我。我们公平律师事务所的大门随时为您敞开着。”吴小清越听越糊涂,见时间不早,便早早的结束了交流。
方轶让他们先走,自己与茶庄经理有些事要谈,其实这完全是托词,他是不想别人看到他与吴小清和王德友一起出门,节外生枝。
“方律师,这茶喝着怎么样?”孙连鹏见吴小清二人出门,便走了进来。
“这茶真不错,多谢啦!孙经理。”方轶笑道。
“您这就客气了,有空您就过来,咱们一起喝点茶聊聊天。这是我给您准备的,您一定要带上。”孙连鹏说完,将两个用草绳捆绑的纸包放在了桌上:“这是我去茶厂采购时,从他们哪拿的茶,真正的原生态,有机茶,外面世面上根本买不到,一出来就被订光了。”
“是啊!谢啦,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哈。”方轶笑呵呵道。
方轶知道孙连鹏的心思,自己当初帮了他一把,孙连鹏是个讲情义的汉子,人家能把这么好的茶叶拿出来给自己,方轶已经很知足了,绝对不能驳了人家的面子。
“云总经常过来吗?”方轶问道。
“云总不常过来,您找云总有事?”孙连鹏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问。
“之前云总帮了我一个忙,我想着请云梅吃顿饭,算是表达谢意。只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在这边。”方轶大大方方道。
之前云总给他介绍了几个案子,都谈成了,赚了些小钱,方轶琢磨着应该表示下。给钱吧,方轶拿到手的律师费不多,人家云总家大业大,给多了,自己拿不出,给少了,又怕人家看不上,想了想去还是请吃饭最合适。
之前他给云总发过几次微信,请她吃饭,表示谢意,但是云总不再本地,只能作罢。
“这事好办,云总每次过来之前都会给我打电话,到时候我告诉您,您再请她吃饭就简单多了。”孙连鹏微笑道。
“行,那就麻烦你了。我先走了。”方轶提起茶叶包,打声招呼向门外走去。
吴小清说话还是挺讲信用的,出了茶庄的大门便将全套的转所手续给了王德友,并假模假样的鼓励了他几句。
王德友拿到转所手续那一刻,真想破口大骂发泄下心里的愤恨,但想想以后还要在法律圈混,没必要把关系搞的太僵,于是接过转所手续后应付了几句,便离开了。
从方轶这儿没得到准确的回复,吴小清又不想让顾主任觉得她办事不牢靠,就编了个瞎话,告诉顾清平,方轶已经动摇了,离开正义律师事务所只是时间问题。顾主任听了自然高兴。
周慎要走方轶的个人简历后,方轶满心欢喜的等待着他的回音,却没想到没等来周慎的消息,却等来了孟总的电话。
这一日早上,方轶刚走进律所,手机响了起来,是孟总打来的。方轶对孟总这个人有些印象,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的脸型比较有特点,脸很长,比东北某著名笑星的脸还长,很容易让人记住。如果不是孟总打来电话,方轶差不多已经将他的事忘了。
“孟总,您好。是不是您的案子有进展了?”方轶微笑道。
距离上次法律咨询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方轶觉得此时孟总打电话来应该是他给人家做担保的案子,债权人起诉了。
“方律师,上次向您咨询后,我跟我老婆办了离婚手续,现在公司和家里的房、车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孤身寡人什么都不怕,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债权人还在与我朋友交涉,暂时还没有起诉,不过债务马上到期了,估计债权人会找我,我就等着了。”孟总道。
“嗯,就看你朋友能否从破产的客户哪拿回货款了。”方轶道。
“您记得我那个大舅子吗?袁长征,上次您在我公司见过他们两口子,还跟他们谈了我外甥袁伟诈骗的案子。”孟总道。
“嗯,距离上次见面有段时间了,你外甥的案子怎么样了,有结果了吗?”方轶推测,袁长征十有八九是将他儿子的诈骗案委托给了外号“赵大坎”的赵存良赵律师。
“县法院认为,我外甥袁伟构成诈骗罪,但是考虑到我外甥认罪态度较好,并且积极赔偿,获得了被害人谅解,可以减轻处罚。最后县法院判决我外甥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二千元。”孟总道。
“嗯,您大舅子怎么说?”方轶不知道孟总打电话来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再咨询下能否上诉改判无罪?
“他家里人没有什么意见,反正一年半的时间也不算是太长,都已经在看守所蹲了这么长时间,最多也就再蹲一年就出来了,如果表现的好,再找找关系说不定能提前出来。
但是检察院那边不干,判决下来后,县检察院觉得法院判的太轻,抗诉了。检察院认为我外甥的案子犯罪数额巨大,按照法律规定应该判三年以上。”孟总道。
“嗯,既然一审已经判了,您可以让您大舅子再委托赵律师打下二审,问题应该不太大。赵律师对案件比较了解。我不太好发表什么意见。”方轶想了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