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节(2/2)

“之前我给你介绍的那个彭华雁,就是她老公被一身判了十多年那个,你还记得吗?”兰姐道。

“记得,上次她来我们律所谈过后,就没信儿了,她老公的案子怎么样了?”方轶问道。

“据说是快开庭了,法院已经通知开庭时间了。她下午给你打电话,结果你手机关机了,后来她给我打,我一猜你就是去开庭了。明天你上班后给她回个电话吧,我听那意思是想委托你为他老公提供辩护。”兰姐道。

“好!好!我明天一上班就给她打过去。谢谢,兰姐!”方轶感激道。

“谢啥!都是自己人。”兰姐笑呵呵道。

次日一上班,方轶给彭华雁打去了电话,果不其然,彭华雁想将自己老公的案子委托给方轶,最终双方商定律师费十万元。方轶跟谢友和打过招呼后,怀着激动的心情打车去了华普房地产有限公司,找彭华雁签署委托了手续。

天上的雪花飘飘洒洒的落下,乡村周围变得白茫茫一片,雪不算厚,但是雪后西北风肆虐,小刀子一般刮得人脸生疼。

不远处一辆n手红色夏利车向村子开来,进村后没有停留,摇摇晃晃的向村东头开去,直至听到咩咩的羊叫才停下。

吱呀一声,红色夏利车的车门被打开,张大脑袋穿着崭新的羽绒服从里面钻了出来,随后潇洒的关上了车门,夏利车随之一震,差点没散架。

虽然是冬日,但羊圈散发出来的羊骚味依旧让张大脑袋有些受不了,抬起带着皮手套的右手挡在鼻子前,他踩着雪走到了羊圈前关着的破木门旁。

“呀!呀!呀!这是那个挨千刀的干的,太缺德了。这么多羊就这么没了。”张大脑袋一脸的气愤填膺,说道。

坐在羊圈内石槽子旁石头上正在发呆的生子瞥了他一样,没有搭理他,抹了一把眼泪,起身开始收拾羊圈内死去的大肥羊。

事情发生在昨天夜里,羊圈里有只羊要下崽,生子回去吃过晚饭后,又跑过来查看情况,就在他走进羊圈时突然有两只大羊倒地,口吐白沫,身体一抽一抽的,当时生子以为是白天放羊时,这两只羊吃了毒草,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但转念又一想觉得不对劲,之前羊吃毒草中毒都是发生在夏天,怎么大冬天的也会出这种事。

就在他迟疑之时,不大一会儿扑通扑通的又躺下了七八只羊,生子彻底傻眼了。生子在羊圈里忙活了一晚上,大几十只羊,倒下了一大半,其中很多都怀着羊羔子,要不是前段时间卖了一批羊还债,死的会更多。

生子呆呆的坐在羊圈内,看着满地的死羊,想不明白,为什么别人都能赚大钱,自己想赚点钱那么难。

早上警察来过了,转了转,看了看,后来经过检验,地上躺着的羊系中毒死亡,初步判定有人投毒。但是村里既没有监控又没有路灯,大晚上黑灯瞎火的,上哪找人去,地上倒是有不少脚印,可那是昨天来村里买羊过年的外村人和县里人留下的,再加上派出所的技术有限,根本无从查起。

警察走时安慰了生子两句,让他等信儿,但是什么时候才能有信儿恐怕只有老天爷才知道。

早上张大脑袋听说生子养的羊被人毒死了,便风风火火的赶来了,想着捞点业务,过年前赚一笔。

“生子,咱不能就这么算了!”张大脑袋冲着生子嚷嚷道。

听了他的话,生子停下了手里的活儿,转头看向他,眼神中憋着一团火:“你知道是谁投的毒?”

“我哪知道啊,不过我推测是你们村里人干的。外村人谁大晚上的往这儿跑啊!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张大脑袋向四周扫了一眼,低声道。

生子迟疑了下,继续忙手里的活儿。张大脑袋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是即便是村里人干的,又能怎么样,无凭无据的。

张大脑袋见生子有了反应,接着道:“不如你委托我,由我来找村里帮你协商这事。你的羊是在村里被人毒死的,村委会总该做点什么,你说是不是。

我知道你家里困难,最近这两年养羊还债不容易。这样吧,我给你个优惠,一千元,我帮你解决这事,咋样?不开票,不走公账。我保证把这事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生子!生子!你听到我说的了吗?”

生子闷着头继续打扫羊圈,不说话,急的张大脑袋抓耳挠腮的:“要不再给你打个折……”

就在此时,张大脑袋的屁股上挨了一脚,哎呦一声他扑倒在了羊圈的矮墙上。

“谁t干的,敢打老子,我是律师……”张大脑袋转过头,话没说完急忙闭上了嘴,换了一副笑脸:“是……是方冒啊!方大村长最近挺忙的?”说着他爬起来,掏出香烟递了过去。

“张大脑袋,上次我媳妇的案子我还没找你算账呢,现在又来忽悠生子,你他妈还是人嘛?生子家都穷的叮当响了,你还忽悠他收律师费,来我摸摸你还有良心没有。”说着,方冒一伸手,抓住了他穿的羽绒服的领子,顺手从矮墙上抓起一把雪塞进了他的怀里。

“凉!真凉!……方冒你疯了!”张大脑袋连蹦带跳的躲向一旁,连忙抖落塞入怀中的雪。

“对,我疯了!咱们今天新仇旧恨一勺烩。你放心医疗费我给你出,春节县医院你包场!”说着,方冒用眼睛一扫,正好看到了一旁放着的打扫羊圈用的大扫帚,抄起来奔张大脑袋便打。

“嗨,方冒你是村干部,你要带头遵纪守法……”张大脑袋可不想站着挨打,一边嚷嚷一边双手护头,向夏利车退去。

犯忌讳了!

“少t跟我说遵纪守法,你就是个讼棍,不配谈法律。”说着,方冒一扫帚打在了张大脑袋的后腰上。

竹子编的大扫帚咋咋呼呼的根本打不伤人,但是扫帚上沾了不少羊粪,骚气味熏的人想吐。打在羽绒服上立刻污了一大片。

“哎呦!好啊,方冒,你等着,我要去告你,我要报警……”

张大脑袋被打得蹦了起来,他不肉疼,他心疼。身上的羽绒服是他媳妇给他刚买的波司登新款羽绒服,是他过年的新衣服。被方冒几扫帚下去,打得脏的不成样子,这还怎么往出穿啊!

钻到车里的张大脑袋,浑身都是羊骚味,不理车外呼呼舞动大扫帚的方冒,手忙脚乱的发动汽车,向村外逃去。这次进村没捞到案子不说,还弄了一身羊骚,张大脑袋怎么想怎么觉得亏,亏大了!

方冒喘着粗气,冲着夏利车逃离的方向用力吐了口唾沫:“什么玩意!黑心律师。”随后将打扫帚立在了墙边。

方冒心里有谱,不会真把张大脑袋打进医院,他可不想在看守所里过春节,大扫帚虽然伤不了人,却可以恶心张大脑袋,这效果正是方冒想要的。

“冒哥,你怎么来了?”生子有些失落的看向方冒。

“上午我从乡里回来,听说你家羊圈出事了。过来看看,这些都是被毒死的?”方冒看着墙边摆放的几十只羊,惊讶道。

生子点了点头。

方冒掏出一根香烟递给了生子:“家里还有多少外债?”

生子接过香烟,猛吸了一口,然后吐出嘴里的烟雾:“村里叔叔大爷的钱还的差不多了,就剩村委会的了,村委会的钱是大头。”

“这样吧,我跟村里说下你家的情况,缓两年你再还钱。另外,我帮你在隔壁村找个地儿,你去那边养羊吧。别在村里养了!”方冒抽了大半根香烟后,语重心长道。

“冒哥,我手里没那么多钱?”生子一脸为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