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方轶回到律所时,黄援朝和马义这两货正在嘀嘀咕咕的,抬头正好看到方轶。
“老方!”黄援朝冲方轶招了招手。
“什么事?”方轶走了过去。
“我从老板哪弄了三张辉煌的优惠券,打七五折。晚上去潇洒下,如何?”黄援朝眨巴着双眼,望向方轶。
“我是没问题,马律师估计也没问题,不过老黄你能在外留宿吗?我深表怀疑!”方轶笑呵呵道。
“就是,我也深表怀疑!”马义附和道。
“你们啊!待不了一宿,半宿总行吧!实话告诉你们吧,我已经跟媳妇说了,今天晚上新来的方律师请客,所以晚点回去。”黄援朝嘿嘿笑道。
“老黄,不待这样的,总拿我当挡箭牌,小心哪天穿帮。”方轶故作一脸不爽道。
“这话说的,……一共才两次,上次是去希尔顿吃自助餐。我这人很实在的好不好。你去不去吧?”黄援朝道。
“好,没问题。下班一起走。”方轶笑道。
正好他也想去辉煌泡泡澡,今天去县法院一来一去开了四个来小时的车,又开了二个多小时的庭,真挺累的。
晚上八点半,方轶三人吃过饭后,走出餐厅,向浴室走去。别看马义和黄援朝平时口无遮拦,真到了辉煌,两人老老实实的洗素澡,一点荤腥不敢沾,纯粹的有心无胆,也就快活快活嘴。
三人正在泡澡聊天之时,李书明笑呵呵的走了过来。
“老方,你也不给介绍下。”李书明下了池子,坐到一旁笑呵呵道。
“这是我们诉讼部的马律师和黄律师。马律师、黄律师,这位是我的好朋友,李总。”方轶笑道。
他知道李书明不喜欢在人前臭显摆,便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下,没提辉煌的事。
马、黄二人跟李书明寒暄了几句,就听李书明道:“三位,我请教个问题,我有个体制内的朋友,快四十了,不想再混下去了,想出来做律师。你们有没有什么建议?”
“您这位朋友考过司法考试了吗?”马义问道。
“过了,去年过得,要是考不过他也就不纠结了!”李书明道。
“嗯,这事老黄最有发言权。黄律师,跟李总聊聊这事。”马义冲黄援朝道。
“黄律师之前也在体制内?”李书明看向黄援朝道。
“嗯,在里面混了几年,后来升了正科,觉得没意思就出来当律师了。我觉得吧,其实不在年龄,而在您朋友的性格是否适合做律师。
如果您朋友属于那种比较善于跟人打交道的性格,再有点资源,我觉得即便五十岁出来做律师也没问题。
之前我们律所就有一位,六十岁从公安机关退休,到了我们律所做实习律师。当然人家有经验有人脉,做实习律师也就走个形式,很多案子都是他跟团队老大合作。赚的比退休前多多了。”黄援朝道。
反对!
“哦,我明白了,看来律师这行业不仅需要技术,还需要人脉,更重要的是人的性格,就看祖师爷赏不赏饭了。”李书明一脸了然之色。
“嗯,之前我读博士时,有个同学权衡再三还是去了学校当老师,他就是那种比较闷的性格,不太擅长跟人打交道,做不了律师。”方轶插嘴道。
“嗯,你们泡着,我就不打扰了。”李书明起身离开了浴室。
“老黄,当年你要是不出来,是不是现在也能混个正处?你那帮同事都应该升上去了吧!”马义闲聊道。
“嗯,有不少人都升上去了,最高的到厅级。”黄援朝道。
“行啊你,老黄。有这么硬的路子从来没听你说过啊!哪天约一约,咱认识下。”马义推了一把黄援朝道。
“这事可不好办。”黄援朝砸吧砸吧嘴,装腔作势道。
“有什么难办的,市里的饭店你随便挑。我来预定,我还就不信了……”马义一脸不服输道。
“他们到是想出来,但是监狱管理局不同意啊!”黄援朝斜了一眼马义道。
“监狱管理局……”马义愣住了。
“当年我要是不出来做律师,估计现在我也得在里面蹲着。国家反腐,一抓一条线,一个也跑不了!”黄援朝说完,将头没入了水中。
“窝草,高风险行业啊!”马义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方轶。
十点多时,黄援朝穿上衣服回家,到前台结账时,被告知李总付过账了。李书明觉得黄援朝和马义挺有意思,解答问题也挺热心,便跟前台小姑娘打了招呼,给方轶的两个朋友免了单。
没过多久,周光的案子判决下来了,方轶开车去县法院取了判决书后,将判决书送到了周庄村,交给了周俊山。
“方律师,法院判我父亲有期徒刑六年。是不是我爸现在要被送去监狱了?现在我能去看他吗?”周俊山问道。
“目前判决书还没有生效,按照法律规定,您父亲的刑事判决书需要逐级上报最高院核准。等被核准后您父亲才会被送去监狱。
不过我觉得六年有期徒刑还是有点长,你们是否考虑上诉?”方轶道。
“上诉得再花多少钱?”周俊山沉默片刻后,问道。
“二审律师费一万元。”方轶道。
周俊山一听要一万元,心里没了主意,看向一旁的周主任。
一万元不是小数,周俊山家虽然吃喝不愁,但是真金白银的往出掏钱,恐怕有点难。他母亲还在医院住院呢,刚交完第二笔住院费。
“方律师,我们商量下,然后再给您信儿。咱们先吃饭吧。”周主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