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案中,马总等人已经强行抢回了质保金凭证,而且还逼迫被害人江良打了收条,在上述行为实施完毕之时,‘质保金已经归还’,马总的债务已经消灭,其犯罪目的已经达到,已然满足了抢劫罪的全部构成要件,因此马总构成犯罪既遂。
马总在公安机关立案之前一直占有着质保金,公安机关侦破案件后,追回被告人抢走的十五万元质保金,才没有造成被害人损失,所以不影响犯罪既遂的成立。”方轶解释道。
“方律师,您有没有法院的关系,能否帮我们运作下?”路媛听方轶说完后,问道。
“抱歉,我没有这方面的关系。”方轶摇头道。
“方律师,今天麻烦你了。晚上我们约了人,改日,改日一定请您吃饭。”说着孙汇给路媛使眼色,二人起身告辞。
送走二人后,于满堂极其不满的说道:“草!什么人啊,让我帮忙约你出来,问了一下午,不委托也就算了,怎么连顿饭都不请下,太不讲究了。老马这么一进去啊,这关系算是断了!”
“于总,您也不用想太多,我感觉这两人没说实话。很有可能给马总出主意的就是这个孙助理。
他们两个从头到尾就是想印证下从别的律师那咨询的结果是否对。别的律师有没有忽悠他们。由此可见,他们根本就不信律师,即便是真委托了,这案子也不好办。”方轶冷笑道。
“嗯,有这可能。走,晚上我请客,我们食堂新请了一位大厨,你帮我把把关。”于满堂笑道。
“今天真不行,我得回去接孩子放学,做饭。”方轶婉拒道。
“好吧,我也不跟你客气。兄弟,你现在也在市里站住脚了,该考虑下个人问题了,总不能天天一个人单着吧,要不多憋的慌啊!”于满堂嘿嘿笑道。
“再说吧,孩子马上要上高中了,我不想他受委屈。”方轶明白于满堂的意思,微笑道。
“你说的也是,孩子半大不小的,突然进一口人,这要是家里不和是挺麻烦的。不过你现在也不缺钱,有需要了,可以随时解决。”于满堂越说越不上道,方轶笑了笑,又聊了两句,便离开了办公室。
……
养殖基地,新盖的办公室内,生子正在看公司上个月的财务报表。
这几年公司发展的比较快,聘用了不少专业人员,生子闲暇之余不耻下问,现在已经能看懂公司财务报表了。
就在此时,门口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公司的销售副总李三才笑呵呵的走了进来。李三才是最早跟着生子养羊的村民,这几年跟着生子东奔西跑的,销售能力凸出,被委任为公司的销售副总。
“三才回来了?最近的销售情况不错啊!辛苦了!”方轶放下财务报表,笑呵呵说道。
“不辛苦!如果不是您搭台子,我去哪唱戏去啊。”李三才嘿嘿一笑道:“刚才我在大门口看到警车了,又咋啦?”
“嗨,其实也没啥大事,之前咱们买了一个潜水泵,昨天老赵他们把潜水泵拉到水井旁边,准备把原来坏掉的潜水泵换了。
中午的时候老赵琢磨着水井距离吃饭的地方不远,周围又有不少人在种地,就留下了周老三看着,带着他人去吃饭了。
周老三觉得大白天的没人偷潜水泵,就跑到不远处的地头跟村里人聊天去了,等他再回来,就发现新水泵不见了,当时周老三就懵了。”生子说道。
散财老童子
“后来呢,找到了吗?”李三才抽出一根香烟,坐在沙发上点燃,问道。
“后来周老三一问周围种地的村里人,说是你们村的傻柱子把潜水泵弄手推车上,推走了。他一听赶紧给老赵打电话,老赵带着人直奔傻柱子家,一进门正好看到了潜水泵在院子里放着。
人脏俱在,老赵报了警,见老赵要把潜水泵拉走,傻柱子不干,眼看着要打起来,警察来了。
警察一进门把老赵拉到一边,跟他说给傻柱子一百块钱,把潜水泵拉回去算啦。
老赵当时给我打电话,我一听就急了,傻柱子偷了咱们的东西还得给他钱,哪有这么办事的。后来村长给我打电话,劝我半天。我怕耽误咱们基地用水所以就同意了。”生子一来无奈的说道。
李三才听完生子的话后,笑呵呵道:“生子哥,你这么做就对了。老赵他们不是我们村的人,不了解情况。
傻柱子父母死的早,家里就他一个,现在五十多岁了,又无儿无女,无收入来源,过得不容易。
早些年,村里通公交车,修公交车站,公交车的站牌子和架子都是铁的,刚装上没有一星期就都没了,后来派出所一调查是傻柱子干的,就给他抓了,结果他家里没人,派出所关了他还得管吃管住,他倒是乐得自在。他犯的事够不上判刑,派出所关他几天也就放了。
后来村外修公路,要铺设水泥管子,他发现水泥管子里有钢筋,就趁着晚上没人拿着大铁锤砸水泥管子,弄钢筋卖给收废品的。大半夜的他咣咣的砸,人家工地上晚上有值班的,听到动静,直接报了警。派出所的人来了一看,又是他。
抓都没抓,就给他送回村了,让村主任派人看着他。
这都不算啥,还有更牛逼的呢。去年我们村外建通讯基站,基站周围用钢筋焊了一圈围栏。
傻柱子又盯上基站的铁塔了,觉得那玩意要是锯了,肯定能卖很多钱,结果他拿着钢锯去了后发现铁塔太粗,不好鼓捣,周围的铁栏杆不错。他整整锯了一宿,把基站周围的围栏弄走了不少。”李三才坐在沙发上,边吸烟边说道。
“后来呢,没判他?”生子问道。
“别提了,公安机关本来想抓他,但是后来发现把他关起来,连个给他存钱的人都没有,他家里的生活是真困难。
而且最要命的是,经过鉴定,他大脑有点不灵光,关起来挺麻烦的,最后派出所跟通讯公司的人沟通了几次,通讯公司不追究傻柱子的法律责任,公安机关又把他给放了。
村主任拿大喇叭通知村里人,各家东西各家看好,真让他弄走了,当废品卖了,只能自认倒霉。即便是真抓到傻柱子,派出所还得管吃管喝,以说服教育为主。”李三才翘着二郎腿,叼着烟说道。
“你们村牛人是真多啊!派出所也是三十年的老瓦匠……”生子一阵无语。
“其实傻柱子人不坏,就是小时候发高烧没得到及时治疗,脑子有点问题。他干这事也是为了吃口饱饭。村里谁家要是赶上盖房或者红白喜事,找他帮忙,只要管饭,啥活儿都干,保证指哪打哪。
村里人也都知道他的情况,所以没人真跟他计较。”李三才解释道。
“你说如果给他安排个正式工作,包吃包住,让他帮咱们清理基地的羊圈,他能干吗?反正咱们基地也要找人做这事。”生子眼珠转了转,问道。
“我觉得问题不大,这事你最好让村主任找他谈,村主任肯定乐意帮咱们办这事,给傻柱子安排个正式工作,也省的主任整天为他的事操心。”李三才想了下道。
“嗯,就这么办,我一会儿给村主任打电话。对了,你找我什么事?”生子问道。
“有点事,上次你跟我说认识一位专门办刑事案子的律师,你还记得不?”李三才问道。
“记得,那是我轶哥,跟我一个村的。咋啦,你……出事了?你可别吓唬我啊!”生子提心吊胆的看向李三才,问道。
“生子哥,你盼我点好行不行,我又没做违法犯罪的事,能出什么事啊!”李三才不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