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内,在彭华雁的身旁坐着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她长得身材苗条,皮肤白湛,略微有些姿色。此时她的双眼有些发红,一脸的焦急与忐忑。
“方律师,您好。”彭华雁见方轶进门起身打招呼,然后一指身旁的女人介绍道:“这位是我外甥媳妇,她叫田彩英。”
“您好彭总,您好田女士。”方轶打过招呼,坐下后,开门见山的问道:“彭总,您昨天打电话说下面的员工出了点事,是什么事?”
昨天彭华雁打电话,说是下面的员工出了事,今天早上却带了外甥媳妇过来,这让方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彭华雁是什么意思。
“方律师,是这样。我们公司旗下有一家运输公司,平时负责工地的土方和拆迁渣土的运输,我外甥谈培才在车队里当队长,管着十台车。
据下面车队的人说,我外甥谈培才因为工作上的事,与一名司机发生了口角,差点没打起来。后来对方找了外面的人,在我外甥上下班的路上弄他。
但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我外甥把截他的人给打成了重伤,再后来我外甥就被公安机关给抓了。
出事后,运输公司那边给我打了电话,我当时在外地看项目,听说这事后,急忙往回赶。
后来运输公司给彩英介绍了一位姓赵的律师,去看守所见了我外甥谈培才。赵律师回来后,说我外甥用刀把对方扎成了重伤,构成故意伤害罪,有可能会被判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咱们之前打过交道,我觉得您在刑事方面非常专业,所以我和田彩英商量了下,想把这案子委托给您,请您为我外甥辩护。”彭华雁说完,看向方轶。
“现在您外甥的案子是在公安机关还是在检察院?”方轶问道。
“在检察院。我刚得到的通知。”田彩英回复道。
“检察院给谈培才定的罪名是什么,您知道吗?”方轶看向田彩英。
“我听赵律师说检察院那边定的罪名跟公安机关一致,都是故意伤害罪。”田彩英说道。
“彭总、田女士,目前我了解到的案件信息太少,没有案件的详细情况我无法做判断。所以目前我无法给您两位太多的意见……”方轶态度诚恳,认真的说道。
“嗯,这个我明白。今天我们过来主要是想请您去看守所见下我外甥,问问情况,看看这案子能不能做无罪辩护。如果不能,最好的结果是什么样。”彭华雁点头说道。
她之所以来找方轶,是因为之前她老公的案子就是方轶给办的,非常成功,所以在心底里彭华雁对方轶的专业能力是非常认可的。
如今自己的亲外甥出事,要聘请律师为其辩护,彭华雁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方轶,这种信任是通过案子积累起来的,不是看广告,听别人吹嘘得来的,所以非常牢固。
听说丈夫谈培才出事后,田彩英早已心乱如麻,没了主意。即便心不乱,她一个家庭主妇,也没有太多的主意,只会坐在家里抹眼泪。
之前田彩英委托的赵律师是运输公司的法律顾问,谈培才出事后,运输公司的总经理怕彭华雁责怪他,便积极的为她推荐了赵律师。
彭华雁从外地回来后,田彩英对她言听计从,所以才会跟着她来到万华联合律师事务所见方轶。
打急眼了!
“既然案子已经到检察院了,为了全面了解案情,除了去看守所会见谈培才外,我建议再去检察院调下案卷。”方轶想了下说道。
“可以。您看律师费需要多少钱?”彭华雁办事很干脆,既然已经决定将案子委托给方轶了,她就不会再跟方轶耍心眼。
“前期会见和阅卷,律师费一共两万元。后期如果需要委托我为谈培才出庭辩护,律师费咱们再谈。”方轶略一沉吟,说道。
“好,您准备手续吧,我刷卡。”彭华雁直接拍板定了下来,连看都没看田彩英。在她看来,外甥媳妇田彩英就是来签字,办委托的,其他的根本不用跟她废话。
云乔起身离开了会议室,去准备委托手续。方轶在会议室内陪着彭华雁边聊天边等着办委托手续。
次日早上,方轶二人去了县里的看守所,会见谈培才。后者是个瘦高个,身体看着有些单薄,留着寸头,浓眉大眼。他坐在方轶对面,看着很老实,眼神略微显得有些呆滞。
“谈培才,你把案发经过跟我说下。尽量说的详细一些。”方轶看向对面的谈培才,说道。
“我不是故意的,是他先动的手,他打了我好几个嘴巴子,我迫不得已才还手的……”谈培才抬起头,看向方轶,眼神闪动。
谈培才在运输公司管着十台车,案发当日上午,他安排新来的司机覃雷明开夜班车去市内拉渣土,覃雷明找借口要干白班,可是白班的司机没有人愿意跟他换班。
为了排班的事,司机覃雷明与谈培才吵了起来,谈培才推了对方一把,对方气不顺,想要冲上去干架,却被旁边的同事拦住了。
后来覃雷明骂骂咧咧的离开了公司,在离开前嚷嚷着要找人弄谈培才。谈培才知道覃雷明是本地人,是托关系来车队的,在入职公司前在地面上是个小混混,认识的人比较杂。
谈培才听对方说要找人弄自己,心里有些突突,既然对方说了,不管怎样,自己也得做些防范,毕竟谁都不愿意挨揍。
后来谈培才找了一把弹簧刀放在了兜里,以防不测。
当天下午六点多,谈培才忙完公司的事后,揣上弹簧刀,骑着电动车下班回家。
此时,早已在公司大门外,不远处的小公园内等待多时的覃雷明指着骑着电的谈培才给身旁的卫润泉等三人看。
随后,卫润泉三人上了电动车,逆行,迎着谈培才骑了过去,将其堵在了路上。不待谈培才反应过来,卫润泉三人围了上来,将他硬拉到了旁边小公园的树林里。
进入树林后,卫润泉连续抽了谈培才三四个大嘴巴,打的他脑袋嗡嗡的。卫润泉边打边骂。谈培才从他的骂声中得知是覃雷明指使他们来的,心中异常气愤。卫润泉出手非常重,直接把谈培才打急眼了。
卫润泉三人觉得三对一,而且自己一方又有两人手里拿着钢管,对方比较瘦弱,便没把谈培才当回事。
但就在卫润泉准备再次抽打谈培才之时,后者突然掏出了弹簧刀,一刀刺入了卫润泉的左胸。
卫润泉被扎后捂着胸口向后退,靠在了一棵树上,很快鲜血从手指缝中流了出来。在一旁叼着香烟看热闹的两人,见状一惊,没想到对方会出手反抗,而且出手就见血。
谈培才借着对方三人惊讶之际,转身撒腿就跑。一旁反应过来的二人,一人打急救电话抢救卫润泉,另一人提着钢管冲着谈培才逃跑的方向猛追。
十多分钟后,县医院的急救车来到小公园,将卫润泉送去了医院急救。谈培才见后面的人拼了命的追赶自己,一头扎进了派出所,并报了警。
追赶之人见状,心中这个恨,对方逃进派出所,自己总不能拿着钢管冲进去打人吧,那不是屁股眼拔罐子,嘬屎(作死)吗。好在这位大哥智商在线,知道这事闹大了,急忙扔了钢管,向人多的地方跑去,随后直接跑路了。
县医院的医生一见是刀伤,直接报了警。结果跟着卫润泉去医院那位兄弟直接被警察按住了,带回去后,将事发经过说了一遍。
警察立刻去了谈培才家,结果后者不在家,原来自打报警后,谈培才就一直躲在派出所,没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