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梅刚才打电话回来,说是要去火车站接人,晚上在外面吃。”周姨端着一盘菜,走出厨房,说道。
云乔放下包后,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突然想到了师父,今天师父好像是去北边的市里出差了,乘火车去的。
她有心再去小区门口蹲坑,但是一想到大花蚊子满天飞,她打了一个激灵,最终还是放弃了。
余三强回到家,想来想去,最后还是拨通了弟弟余三更的电话。要不是老米的事比较棘手,他是不会求弟弟的。
夏天的太阳喜欢加班,不到晚上八点多不回家,这直接导致很多夜生活暴露在了阳光下,比如大排档。
就在天半黑不黑的时候,云梅在火车站接上了方轶,二人开车去了市郊的一处大排档。
“上次你请我,这次我请你。”云梅停好车后,笑盈盈的说道。
“你可真够抠的,我请你都是去高档饭店,你请我却来大排档。”方轶一笑,说着顺手刮了下云梅那精致的小鼻子。后者立刻露出了一丝少女的羞涩。
“这里的肉串很好吃,要不要给小志和老爷子带回去一些?”二人坐在大排档角落的一处空桌旁,云梅点过菜后,看向方轶问道。
“不用了,还是改天我带他们过来吃吧。茶庄最近怎么样?”方轶微笑着问道。
“还可以,京城的店面已经装修好了,员工都在这边店里培训呢。等有机会我带你去京城的云雾茶庄分号去看看。”云梅的表情如少女一般,哪里还有半分商业女强人的样子。
……
早上的时候,方轶来律所比较晚,他进办公室的时候,云乔已经把茶水泡好了。
“云乔,你准备一份担任米家鸿个人法律顾问的协议,主要工作内容就是提供医药公司股权相关的法律咨询。律师费用十万元,差旅费实报实销。起草完了发我。”方轶冲着走进办公室的云乔安排道。
“好嘞,律师费是一次缴纳还是分次支付?”云乔掏出小本子将相关信息记录下来。
“先写一次性支付吧,我先发给米总看下再说。”方轶回了一句。
“只是提供法律咨询吗?”云乔确认道,在她看来仅仅提供法律咨询服务,十万元律所费好像有点多。
“对,你就这么写吧。写的笼统些,期限六个月。”方轶想了下,说道。
其实方轶和米总商量的结果是,由方轶对医药公司的内斗提供法律咨询服务,帮着老米操盘。这个服务范围可大可小,所以没办法写的太具体。
云乔刚走出办公室,方轶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余三强打过来的。
“余总,您效率真高,这么快米总的事就办妥了?”除了米总的事,方轶想不出余三强给自己打电话的理由。
“没,现在还没有消息呢,我另外有个事。我朋友的弟弟被公安机关给抓了,结果一审法院判了他弟弟有期徒刑十年,判决书是昨天拿到的。
他们想上诉,早上给我打电话,让我帮着找个靠谱的律师,我就想起您来了。”余三强回道。
“好啊,您让他们来律所吧,我先看看案情。”有人介绍案子,方轶自然不能往外推,这是好事。
“好嘞,我现在就给他们打电话,估计下午他们会过去找您。”余三强说完挂断了电话。
下午三点的时候,余三强的朋友还真来了,一共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中等个头,三七分的发型,圆脸,四十岁左右,体型偏瘦,啤酒肚很显眼;女的三十岁出头,长得一般,化着淡妆,水桶腰,卷发,一脸的担忧。
余三强的朋友叫周江勇,跟他一起来的女人叫艾亚洁,是他弟弟周江猛的媳妇。
“周先生,您好。我听余总说您想咨询下您弟弟的事,能否说下具体情况?”方轶看向周江勇。
“这事都怪我弟弟太贪了,您先看看这个,这是我弟弟的一审判决书,昨天下午领的。
我弟弟在我们当地的一家合资公司上班,是行政部小车班的司机,公司的福利待遇都不错……”周江勇将事发经过讲述了一遍。
周江勇的弟弟周江猛,人如其名,长得非常威猛,高中毕业后,因为成绩一般就去某著名学校学挖掘机了。
学成归来后,跟着他哥哥周江勇在工地干了一段时间,主要工作就是挖呀挖,后来赶上当地招商引资,不少合资企业招工。周江勇觉得弟弟不能总是挖呀挖,得有个出路,于是就建议他去合资企业面试。
周江猛凭着优秀的外贸和过硬的驾驶技术成功进入一家外企,成了一名卡车司机。因为他脑子活,驾驶技术好,领导对他的表现非常满意,再加上周江勇在私下使劲,不到一年周江猛被调到了小车班,专门服务高管,福利待遇也涨了上来。
年初的时候,他接到通知,开车送总经理等人去火车站。周江猛将人送到火车站后,回到公司,正准备回小车班休息室时,在办公楼的外面捡到了一个农行的存折,存折的主人名叫栗元珙,是公司销售部的一名员工,周江猛认识他。
见存折上面有十多万,周江猛便起了贪心,没有上交,而是将存折藏了起来。之后他拿着存折去了最近的一家农行试图取出存款,当银行工作人员让他输入密码时,他试了一组密码,没有成功,之后他谎称记错密码,离开了银行。
此后几天,周江猛像是着了魔一般,没事就猜存折密码,并且想办法搞到了栗元珙的手机号和出生日期等信息。在此后的一个月内,他四次去附近的农行试图取款,均因密码错误未果。
当周江猛第五次走进农行大门,以栗元珙身份证号的后六位数作为密码输入时,居然密码通过了,他成功取出现金五百元。
随后周江猛意识到在一家银行取钱次数太多太显眼,便拿着存折跑去了市里的农行,又取了一万五千元。
咋又成诈骗了?
由于多次去银行取款,附近的几家农行周江猛都跑遍了,他怕被发现,便在下班后找好友党满江喝酒,请他帮忙取款。
党满江拿到存折后,发现上面的名字不是周江猛,便问他为什么拿别人的折子去银行取钱。
周江猛谎称他和栗元珙是牌友,栗元珙玩炸金花输了钱,把折子押在他这儿,后来还不上钱,便让自己去取,但是最近公司大检查,他要加班白天没时间,所以找党满江帮忙,并说不会让他白干。
党满江琢磨着银行存折这么重要的东西一般是不会交给别人的,既然周江猛能拿到,而且还有密码,可能真是为了还赌债栗元珙让他去取的。而且当地玩炸金花的人不在少数,玩得大的车子、房子都有押的,押个存折不算啥稀罕事。
于是党满江次日上午拿着存折去了距家最近的农行分理处取出五万六千元现金。晚上周江猛来找党满江取钱,并请他吃饭,随后又拿出了三千元给他,作为酬劳。
一周后,周江猛又先后两次到市里的农行取出现金共计七万元,此时银行存折内尚有二百二十元存款。随后周江猛将栗元珙的存折烧毁。
周江猛背着媳妇将取的钱都放到了衣柜的顶部,作为自己的日常开销。半个月后,栗元珙发现存折丢失,在挂失的过程中发现存折内的钱绝大部分都已经被取走,便报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