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飞机直达云淩机场。
出机场后,她低头正给老张发着信息,忽而耳边就传来懒笑的男声:“找谁呢。”
她听到熟悉的声音,倏地抬头,就看到邝野穿着薄而宽大的黑色外套和牛仔裤,身型高挑拓落站在面前,风流云散的漆黑眉眼正看着她。
桑梨杏眸怔愣亮起:“邝野……”
他们真的很快再相见了。
他走过来,接过她手中所有行李,勾唇,“走了。”
没想到邝野又顶了老张,自己来接她,桑梨跟他走到停车场,上了他的蓝色超跑。
桑梨还是第一次坐他开的汽车,上车后,她座位旁边放着饮料和零食,都是他提前准备好的。
能让邝大少爷伺候成这样,桑梨是头一个。
开着车,邝野问她这两天的事,桑梨欢喜和他分享着,一路上像是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露出只有面对亲近之人才有的开朗。
邝野向来喜欢安静,不喜欢人在他面前嘈杂,可唯独桑梨是例外,她的活泼可爱,反而是缓解他耳鸣或者繁杂心绪的良药。
回到家,今晚宋盛兰、邝明辉也在,四人一同吃饭,算是他们聚在一起过年,团团圆圆又热热闹闹。
宋盛兰和邝明辉也给桑梨包了个大大的压岁钱红包,除此之外,老太太也托他们给桑梨了份压岁钱,算是长辈对小辈的一点意思,宋盛兰笑对桑梨道:“等接下来有空了,或者是高考完,一起去老宅吃饭。”
桑梨点点头,温软点起梨涡。
吃完饭,桑梨和邝野去学习室写作业,写作业之前,邝野先把她揪到了卧室,拿出两个裱画框,让她和他一起把他给她画的画以及她画的那幅裱起来。
桑梨诧异,“你怎么还买了这个……”
他懒声道。“不裱起来怎么保存?”
没想到他这么珍惜,她心河荡开涟漪,陪他一同弄好,最后问他要放在哪里。
“当然是挂在房间,不然放哪儿。”
看他要挂起来,桑梨立刻冲到他面前,羞着阻止:“不行,不能挂着,叔叔阿姨进来一眼就看到了……”
他眉梢挑起,“他们不都已经知道了?”
“那也不行。”
这人能不能不要这么明目张胆……
邝野问她那放在哪里,桑梨说收起来保存就好,邝野看她酡红的脸颊,无声笑了,最后不再逗她,把她给他的画好好地放了起来。
桑梨拿着他给她画的那幅,“这个给我行吗?”
“这本来就是要给你的。”
一人一幅,也挺有纪念意义。
邝野倚着墙壁,垂眼看向面前的她,沉哑出声:
“还有一百一十六天。”
“什么?”
他笑了笑,俯下身,直直对上她澄澈懵然的眼,眼底如火扫过,滚热灼灼:
“高考结束还有一百一十六天。”
“桑梨,我等得起。”
那时候,他一定追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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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四,高三生就苦逼地回到学校,开始最后一个学期的冲刺。
这个学期,所有人都感觉到高考的迫在眉睫,基本上都开始加倍努力起来。
早读之前,喻念念和吕玥来找桑梨问题目,聂闻坐在邝野和张博阳中间,撑着脑袋一同听着,几人问他物理作业做了没,他痛苦叫嚣:“没,我昨晚头悬梁锥刺股写到十二点才把化学的做完,死活撑不住了,倒床上一觉睡到天亮。”
吕玥调侃:“聂闻,你这难得这么爱读书啊?往常你不该是打游戏打到十二点吗?”
“得了,我爸妈现在天天管我,我连鼠标都摸不到,老子我最近是天天读书,可是一读书就想睡觉,这整得我越来越焦虑了。”
喻念念语重心长安慰他:“聂闻,你已经很努力了,没必要这么焦虑,你没听过一位叫罗素的哲学家说过的话吗,‘不要因为睡觉而感到自责,因为即使你起来,也创造不了什么价值。’”
聂闻:“……”
几人大笑,聂闻无语:“要不要这么扎心啊你们……”
聂闻叹了口气,惨兮兮扭头看向邝野:“阿野,你说我该咋办啊,为啥我和你们买一样的辅导课听,我还是不会做?”
邝野写着卷子,“你把课当安眠曲听,它一般只有促进睡眠的作用。”
“滚滚滚……”
最后桑梨看他这么痛苦,给他讲了讲关于提过学习效率的方法,还帮他制定了初步的计划,聂闻听完满了斗志: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还是桑梨最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桑梨,要不是阿野喜欢你,我就追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