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好,来,阿姨给你煮南瓜稀饭粥,可甜了。”
孙紫珍揭开站台上的锅盖,热腾腾的两碗粥摆在蒸笼上面。
这应该是跟他们留的。
孙紫珍舀了一勺水,得戴上手套,娴熟得把碗取出来,放进水勺里。
“很烫,你先去洗漱,洗完应该就刚刚好。彬子,去打水。我们这边吃的都是井水,让彬子帮你打。”
贺江有被他们淳朴给打动:“好。”
孙临彬看他妈冷落自己,顿时不乐意了。
“妈,你昨天明明不是这样说的,我晚起来一会,就要被骂懒。”
被儿子拆台,孙紫珍横了一眼:“我不喊你,你能一觉睡到下午,这不是懒是什么。
天天半夜不睡,早上不起,身体还要不要了,也不知道手机到底有什么魔力,天天抱着不撒手。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打水。”
孙临彬摸着鼻子,无端被训了一顿,他惹不起躲得起。
孙临彬摇着井,贺江弯腰用手接水洗脸、刷牙。
“我妈就是这样,永远对外人好,对我十分苛刻。”
“我们是客人,跟你不一样。”
贺江不由想起他妈,跟孙阿姨很像,对自己儿子严厉,对外人温柔大度。
只是他辜负了他们的期待,正想着电话响了。
“抱歉,我先接个电话。”
孙临彬点头,回头就去劈柴。
看到来电显示,贺江在接与不接迟疑,最后还是接了。
“听你二姐说你不回来过年了。江儿,你到底要跟你爸犟到什么时候?”
贺江态度很坚决,十九岁他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只能任人摆布,但现在他已经可以掌控自己的人生。
“他什么时候同意,我就什么时候回家过年。”
“你还给他打什么电话,让他滚,就当我贺景没有他这个儿子。”
老头不仅脾气还是这么大,嗓门也大。
“闭嘴,别烦人。”
母亲的怒喝成功的制止了父亲。
“你现在还年轻,爱玩是正常的。
妈是觉得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你可能就图一时新鲜,等新鲜劲过了,终归还是要结婚生子的。”
“妈,话我已经跟你说了很多遍,不管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对他不是玩玩。谁拿自己的十几年耗在一个人身上,我是疯了吗?
这话我不想再听,我最后再说一次,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生子。
你们要是觉得我给你们丢脸,就当没生我好了。”
贺母重重叹息:“唉!”
贺景翻着报纸,其实耳朵竖起来在听,看老婆灰头土脸的样子,心里把臭小子骂了一万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