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婷像没骨头一样靠在墙上,嘴里叼着一根阿尔卑斯棒棒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的样子,看郭黎走过来,赶紧收拾自己不雅的站姿。
郭黎把检查单给贺江,走到贺婷旁边,把自己的肩膀送过去:“累了就靠着我。”
“不累。”
贺婷就是习惯性靠着东西,并不是真的累了,她一向是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
被人拒绝,郭黎失落地垂下视线,但没说什么,很快就跟上去,向以往一样跟在贺婷身后。
方林申和宋燕妮赶来,看到女儿躺在病床上,哭天喊地。
“我女儿好好交到你手里,怎么就变成这副德行了?她今天早上出门,还高兴得不得了,你到底把我女儿怎么了?”
宋燕妮带着敌意看着贺江,声嘶力竭的控诉。
贺江凤眸微敛,带着嘲弄的口吻说:“您应该说说,您女儿把我怎么样了?把化验单给他们看看。”
别逼我们以权压人
狭窄的单人病房,只听得见点滴快速落下溅起的声音,很轻,如果不仔细盯着吊瓶,根本不会注意到这点声响。
此时他、贺江、贺婷站靠门这边的病床旁边,而郭黎、方林申、宋燕妮站另一边。
方林申接过化验单,夫妻两人的脸色一青一紫,靠在一起好不精彩。
宋燕妮五十多岁,皮肤保养的很好,和方箬站在一起像姐妹,只是岁月在她的眼神中留下了痕迹。
“这不可能,我女儿乖巧听话,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出格的行为,你就是不想对我女儿负责,所以买通医生来陷害我的箬箬。”
“我的箬箬命好苦啊,怎么就摊上这样一个冷血的男人。”
宋燕妮放声大哭,伤心过度以至于身形不稳。
方林申眼疾手快,抱住了她,她顺势倒进方林申怀里,哭诉道:“老公,他们仗势欺人。”
宋燕妮猛地抬头,眼神像淬了毒,恨不得把贺江生吞活剥。
“今天你们要是不给我的箬箬一个交代,谁都别想好过。”
“老太婆,我家要是仗势欺人,哪还轮得到你在这里嚷嚷。
这里是公立的三甲医院,我家就是手眼通天,能大过国家吗?用你那被猪啃了的脑子好好想想吧。”
贺婷将棒棒糖咬碎,甜腻的草莓味从舌尖蔓延开,咔嚓咔嚓咬着,握着棒棒糖的棍子,仿佛随时会从嘴里抽出来摔地上,过来跟他们干仗的架势。
方林申忌惮贺家的权势,不敢出声,但宋燕妮爱女心切,反而倒打一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