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想借他之手,走法律程序夺走白家的资产。
一想到父母兢兢业业半辈子的心血,要毁在自己手上,被别人掠夺,白亦然就打心底憎恨。
憎恨自己力量薄弱,任人宰割。
我不会签的!白亦然把纸张撕个粉碎,往天上一撒,你干脆杀了我吧,死老头。
杀了我,你同样什么都得不到!
就在傅老爷子怒不可遏指着他的鼻子,将要下达命令弄死他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道提醒。
老爷,成渊少爷的车停在门口了。
听闻傅成渊赶来的消息,白亦然急中生智。
他弯腰拿起茶几上的透明烟灰缸,咬紧牙关往自己额头狠敲了一下。
咣当!
沾血的烟灰缸掉落,白亦然痛苦地捂着额头,腥红鲜血顺着他白皙的手背往下淌。
傅成渊踏进客厅那一刻,白亦然脱力倒在地上。呆愣失神的目光死盯着他,安心合起了眼皮。
血腥的场面不仅震惊到傅老爷,也吓到了傅成渊。
他很想叫出白亦然的名字,喉咙却被石头堵住一般发不出声音。
老头子心里还琢磨,呵,这小子够硬气啊,一句话不顺直接死给他看?
准确来讲,是死给傅成渊看。
当大家还沉浸在惊讶中,摸不清头脑的时候,傅成渊单膝跪地,伸出去的指尖颤抖着,扶着肩膀把少年揽在怀里。
父亲。他看向自家老爹的眼神里,燃起了一团怒火,我说了,别动他。
心软
血流得凶猛,急需要止血,从郊区到医院有二十分钟的路程。
幸好家庭医生今天在,急匆匆被喊过来帮忙。
包扎完伤口,医生拿着医药箱退出去,跟傅成渊汇报伤情。
伤势不算重,也及时止了血,应该过两个小时就会醒。还有他额头的伤口要小心维护,千万不要用手扯到了。挺乖巧的一张脸,别留了疤。
傅成渊跟丢了魂似的站在床前,眼神灰蒙蒙的。
他没有理会医生的话,但都默默地把注意事项记在了心里。
房间里只有他和白亦然两个人,氛围安静到傅成渊能够清楚听见少年微弱的呼吸声。
刚才紧急处理伤口,洁白的枕头和床单上都沾染了血迹,一片狼藉。
傅成渊慢步走近,伸出手指触碰到白亦然蜷缩起来的掌心。
他勾着白亦然的小手指,屈膝跪坐在床前的地板上。挽起少年的手,用对方冰凉的指尖轻轻碰触自己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