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时猫咪又累晕了,奥斯年和往常一样给他洗完澡,抱回换了干净床品的床上,盖好被子,只留了一条胳膊在外面给他打针。
或许是和他自愈的异能有关,猫咪虽然皮肤娇嫩,但那些性事里留下的痕迹总是消散的很快,最软材质的新型合金做成的手铐在手腕上勒出的红圈也在洗完澡后颜色变淡了,奥斯年捏着他的手亲了亲手背,之前打针不熟练造成的淤青已经痊愈。
奥斯年摩挲着白腻皮肤上黛青血管的位置,打开机器人送到床边的针剂箱,最上面希卡利亚的电子留言自动被智脑读取:
“对不起老板,十天假性发情只是普通人的表现,他的时间缩短了,转化过程也已经趋于稳定,我给您开了新药,还有为了保险,视觉阻断剂在最小副作用的前提下效果提高到了三十天,一起放在里面。”
奥斯年想起射完退出来时慢慢合拢的生殖腔口,也不是没有预料,假性发情的时间本来就因人而异,他的身体特殊,能顺利转化成oga已经是惊喜了。
奥斯年给他打完最后一针稳定剂,从针剂盒里找出了视觉阻断的药。
小小一管的透明液体在灯光下却能折射出彩虹色的光,奥斯年看了一会儿,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他是该高兴的,他有把猫咪锁在床上的能力,但是看着那柔和漂亮的光芒,脑海里想起的,却是白天阳台的海风中主动靠在胸膛上的柔软,和撒娇似的示弱声音——
“别伤害他,他是无辜的。”
“年哥哥”
“其?”
奥斯年猛地抬头看他,他往被窝里缩了缩,乌黑卷翘的睫羽安静闭着,小脸微红,还肿着的樱唇轻合成红艳艳的未开花瓣,体力透支后睡的很沉,睡相恬静。
刚才的梦呓也很轻,就好像是奥斯年想起少年的声音时,脑海出现的幻觉罢了。
但奥斯年很清楚他不可能幻听,他握紧了那支针剂,在馥郁的橙花香气中凑近了猫咪漂亮的脸。
“其,”奥斯年关了变声器,跪在床上对着他的耳朵说话:“梦到年哥哥什么了?”
他的声音很温柔,带着诱哄想去确定什么,就像是在沙漠里走了好久的人渴望水源,又在看到后忍不住去确认这是不是海市蜃楼,是不是给于希望后的又一次绝望。
“对不起啊年哥哥,连累了你,要等我呀,等我们自由了,给你烤小饼干吃。”
两人离得很近,少年说话时香甜的气息拂过奥斯年的脸颊,仿佛一个又一个轻柔的吻,带着少年的歉意和好意,连绵不断的落在奥斯年脸上。
“其喜欢年哥哥吗?”
“喜欢!年哥哥那么厉害,懂得好多,还会护着我提醒我,和年哥哥当室友真是撞大运啦!”
看到少年唇角扬起的笑容,奥斯年才想起这七天里,他一次真心的笑都没有过。
虽然从他的表述里奥斯年听得出来:他的“喜欢”和奥斯年对他的喜欢不一样,但提到“年哥哥”他会笑,笑的灿烂又真诚。
是不是说明他对自己是有好感的?
对,从他之前说过的话和种种行为是能确定他喜欢女孩子,但他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或许在他原先的世界里只有男女性别之分,所以他根本没考虑过有喜欢男性的可能?
从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他和他并没有走到绝路,自己的身份是被他牵连的无辜受害者,加上之前的印象很好,会不会喜欢上自己呢?
奥斯年手下用力捏碎了针剂管,冰凉液体糊满手心,漫过蜇人清醒的微痛。
野兽在无人发觉的旷野掳走了他的猫咪,一时贪欢意乱情迷,想自私独占,又想绿洲成真,回以更多的甘甜清泉。
这一觉睡得太差了,床在左右摇晃不说,刺眼的月光像是对着麦叶其的眼睛的镁光灯,这傻逼又想什么新招折腾他了?麦叶其翻了个身,手指摸到冰凉的海水。
等等!光线!麦叶其一骨碌从“床”上起来。
要不是他轻,这么大的动作幅度几乎要把这艘救生艇掀翻,他调整重心稳住了小艇,在晃动中看到了身上穿得好好的衣服:白色印花t恤、牛仔中分裤和那双宝贝的球鞋。
去玩那天的衣服!而且他的眼睛好了!麦叶其没高兴太久,又被锁链晃动的声音揪紧心弦。
他低头看向声源——自己的手腕上戴着一条两层手链,是和秘银颜色一样的通体银白,紧贴腕骨的一圈手环上面缠着流苏样式的细碎链子,银色掺着几条玫瑰金色,尾端坠着深蓝宝石,设计的精巧漂亮。
麦叶其上手摘不下来,气的乱转两圈,上面缠绕的链子竟然缩回了手环里,宝石天衣无缝的嵌进手环,如同月光下的粼粼海面,他一个外行都能看出来切割工艺的上乘。
草!试了一下还是冲不破精神限制,不止铐住他的手铐里掺了秘银,这个手环也是秘银材质的。
一寸十金的秘银加上亮闪闪的宝石,如果它能摘下来,麦叶其是很高兴把它撸下来卖掉的,但是现在摘不下来再昂贵的饰物有了限制自由的能力,都会让麦叶其十分不爽。
烦也没用,不知道那个变态为什么把自己放了,智脑终端没还,不过放都放了还留了救生艇,即使没有异能,也能先找个地方上岸。
麦叶其低头准备找找救生艇的启动开关,忽然看到流了一地的血液,他猫起腰顺着血流的方向看去,鹿眼里的瞳孔忽然缩成针尖大小。
“年哥哥!”
高跟鞋跑过医院走廊的声音轻快又响,禾禾无视了一路上的人投来的怪异视线,抱着果篮挎着超大的托特包,“砰”的踹开了病房门。
“你的各项检查没什么问题,就是有一点肌肉拉伤”
拿着一叠检查报告的医生被打断了说话声,躺在病床上的少年习以为常的笑了笑,他沐浴在阳光下,鹿眼弯出盈盈笑意,坐起来些礼貌问道:“和我一起的那个alpha呢?”
“真没事啊?”
禾禾把果篮放下,拍拍胸脯觉得心还是放不回去,干脆掀起了他的被子,看到手脚都在才松了口气,转过去跟戴着眼镜的知性医生道歉:“不好意思,您继续说。”
“他”医生的目光意味深长的从两人熟稔的姿态上滑过,扶了扶眼镜掩饰过去,继续说:“失血过多还没脱离危险期,好在抢救及时,也没有伤到脏器,24小时内能清醒的话就没事了。”
“谢谢,”麦叶其看了眼她的胸牌,“辛苦希卡利亚医生了。”
“不客气,应该做的。”
希卡利亚交代了清淡饮食好好休息的注意事项,出门时很贴心的转身带上门,听见那个打扮精致的全妆beta很不文雅的爆了句粗话:
“shit!”
禾禾反锁了房门,往门口贴了感应器和屏蔽器,食指点点他,又点点他病床上电子屏的资料卡性别一栏,又骂了好几句才能正常说话:“swifts,你背着我去做变性手术啦?”
“我谢谢你,哪壶不开提哪壶,”那他妈叫被变性!麦叶其拖过那个果篮,剥了根香蕉咬一口,把郁闷和果肉一起咽下,伸出左手把手环给她看,“想想办法,把这个秘银手环给我拆了。”
“哇哦~还怪好看的,拆下来转卖给我啊。”
好在除了变性外没出什么事,从他失踪开始禾禾这几天就没睡好过,无数次后悔听了会长的没去提醒他禾禾看到他病号服遮不住的吻痕,大概有了猜想也不再提了,捏着他的手腕打开智脑扫描,八卦的表情在卡在看到扫描结果出后变为凝重:“你惹到naga了?”
“na什么东西?”
“喏——”
禾禾逆时针转了两圈手环,这次放下来的流苏变弯曲了,晃动间像一条条小蛇活物扭动,禾禾找出扫描显示的那颗拿到他眼前,深蓝色宝石像静谧的海,海底水波里浮出一个很小的“n”字母。
“swifts,这就是你说的做大死吧,”禾禾看他一脸迟钝不解,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屈指弹他脑袋,“你不是说让我查黑蛇组织吗?黑蛇的首领就是莫萨尔城的幕后boss,这个你知道吧?naga,古传说里的蛇神,还不懂这个代号是什么意思?”
“?”不是,听都是第一次听,麦叶其怎么知道那个变态就是他第一次的预感果然是对的,黑蛇怪人他咬了口香蕉,抱着侥幸心理质疑禾禾:“就一个n,也不一定是naga啊,你怎么确定的?”
“因为这个手环拆不下来,”禾禾嘲讽一笑,握着手环往下撸,在清脆悦耳的细链宝石相撞声中,流质金属表面的手环刚过那块圆圆的腕骨,传出刺耳的“滴滴滴”警告,她看着少年惊得瞪大的鹿眼,“里面不止有限制异能者的秘银,还有莫萨尔城保护核心数据的自毁程序。”
麦叶其买过那个仿生机器人核心,也不是没好奇过拆了试试,所以禾禾一说这个,他立刻就想起差点炸掉公寓的经历。
要不是年哥哥装回去的手速惊人,他就要因为损害公共安全罪进监狱了。
想到年哥哥,麦叶其又叹了口气。
“爆炸范围不大,不过你的手肯定会被炸碎的,”禾禾摸摸他头顶的发旋,“就看你舍不舍得了。”
“你不是有很多信号屏蔽器吗?”
“莫萨尔城每年卖出那么多武器,你猜猜别人有没有试过?swifts,炸弹的基本原理是高中化学课程,你一个跳级考帝国理工的聪明人,不需要我再给你讲一遍了吧。”
“程序这么复杂的炸弹,没有无伤拆掉的可能,”禾禾看着他眉眼耷拉下去的丧气样,叹了口气安慰他:“不过,naga的初衷也不是要炸掉你的手,炸弹位置在手环保护层的最里面,只有芯片大小,性质很稳定,只要不拆,是不会触发自毁程序的。”
“那能破解”
“wow!”
禾禾的惊叹声打断了麦叶其的话,麦叶其也知道是异想天开了,莫萨尔城的东西要是能被禾禾破解,他们的安全员就该打包一起被开除了。
“好了好了,给你带了赫拉大礼包,全是你推荐过的,不是你说的吗?就算明天世界末日了,今天也要好好吃饭啊。”
禾禾把那个超大的托特包拿到床边,床上桌升起来,五颜六色的糕点小零食和糖果等等,满满倒了一桌子都堆不下。
“新终端,还有这个。”
麦叶其看着她鬼鬼祟祟背对着门口从包里掏出来的东西,眼睛一亮。
是一把弯月形的匕首,刀鞘上裹着冷硬蛇鳞,麦叶其接过抽出匕首,刀刃薄如蝉翼,阳光下反射出危险寒光。
“不知道你真和黑蛇扯上关系了,这是我定的赔罪礼,”禾禾松了口气,“喜欢就好。”
“赔什么罪?”
“我那天看到你去虚拟游戏馆了,没提醒你你干什么?swifts!”
少年只是随口一提完全没放在心上的样子,闲聊着就把左手放到桌上,右手握刀对着手环狠狠劈了上去。
“啊——”
肉眼可见的滋滋电流从手环放了出来,他被电的惨叫一声瘫在床上。
妈的疼死了,麦叶其感觉电流钻进了骨髓里,浑身被灼烧一样痛入心扉,尤其是他深呼吸几下才缓过来,把刀丢到床头柜上,手缩进被窝捂住下腹,小声问禾禾:“我是不是糊了?”
swifts一直长得漂亮,圆钝澄澈的鹿眼淡化了他生人勿近的气质,a级异能者的气场还是在的,也不知道是变成oga还是没了异能的原因,他这么躺在床上抽搐,鹿眼含泪水光盈盈,小声说话的时候,竟然有一种惹人怜爱的凄楚羸弱。
禾禾不自在的别开目光,剥了颗糖喂给他,没好气的说:“还没被电糊,不信我的话要不要再试一次?”
“小猫不信啊?那哥哥陪你试试。”
“呸呸呸!”麦叶其摇摇头,把那个变态的声音甩出脑海,口腔里化开香浓的甜,他又坐起来对禾禾笑,“就是信你才试的嘛,谁知道刀都劈不开啊,这什么糖啊怪好吃的?”
禾禾果然被岔开了话题:“你买过的那款牛奶糖”
她话音未落,少年已经掀开被子跑进了洗手间,关了的门里很快传来哗啦水声和呕吐的声音。
“swifts”
“yue我先吐会儿咳咳不用管yue”
一个alpha消失了九天,回来变成了oga,脖颈上全是暧昧暗红,手腕戴着限制异能的手环,禾禾大概猜到swifts经历过什么了,但是他一直嘻嘻哈哈很乐观,禾禾都没深想,那些事情对于喜欢女生、天生强者的a级异能者,会造成多大的伤害。
才导致只吃了一颗以前爱吃的牛奶糖,就产生了ptsd的应激反应。
“真放啦?这可不像你啊?”
利昂坐在病床边,看着对外说是“重伤”的人悠哉的靠在床头看监控录像,偏过头想偷看屏幕,被那人无情的一把推开。
“行行行,刚才还笑的跟朵花一样,轮到对我就这么嫌弃,”利昂扫一眼他胸膛缠着的绷带渗出的血,摆了摆手,“算了,对自己下手都这么狠,怕了你了。”
“学校那边还好办,毕竟人好好的回来了,就是警局那个伊森宇莱拉盯上他了,一个高级警长亲自处理学生失踪案,啧,准备怎么收场?swifts可不是会配合你撒谎的人。”
“不用处理,他什么都不知道。”
监控画面里的少年吐完用清水漱口,另一只手扯起裤腰,看着裤裆里的银红色皱眉生气,奥斯年冰蓝色的眸子漾开笑意,他偏了偏头,眼睛仍不肯从屏幕挪开,开口赶人:“你是不是该走了?”
“?”
“他过来了。”
“威尔顿你真的不管啊?”
“与我无关,”他冰蓝色的眼眸波澜不惊,关了虚拟屏十分不耐烦的反问:“你最近太闲了,猎人协会少了他,连单子都接不到了吗?”
利昂一口气差点梗在喉头,这么差的脾气注定追不到swifts,还有这气死人不偿命的属性到底是哪来的?
想一想威尔顿,利昂才稍微释然点:威尔顿把他当成假想敌那么久,从小学咬到大四,结果人家根本不在意,“与我无关”都说出来了,好好好,利昂决定现在就去把他的话告诉威尔顿,不能只有自己一个人被气到。
“赫拉在,别被他正面撞到。”
“知道。”
利昂给他带上门,心里默默吐槽着这用词,都不愿意把swifts和别人并称“他们”,无意间表露出的占有欲也太吓人了。
先不说能不能追到明显性取向女oga的swifts吧,没有简单粗暴的把人关一辈子,那就要做好把这次的事情瞒一辈子的准备了,否则就swifts那个脾气啧啧。
“年哥哥”
麦叶其轻声叫他,看着那张五官深邃的俊美的脸因为失血过多变得苍白,鼻腔控制不住发酸。
他俯身握住了年哥哥修长宽大的手,掌心相碰的一瞬间又回忆起了诸多噩梦,他蜷了蜷手指,安慰自己是后遗症作祟的疑神疑鬼,握紧了没有松开。
“年哥哥,醒一醒好不好?医生说你没事的,我对不起,对不起呜对不起”
少年的手掌很薄很软,柔嫩嫩的贴在掌心,俯身时长到及肩的发丝隔着薄被扫过他心脏的位置,说不了两句话就染上哭腔,抽噎着道歉,一如昨天晚上见到他倒在血泊里的惊慌失措。
阳光照在奥斯年的脸上,他想的却是少年安静窝在自己怀里时澄澈漂亮的黑色眼睛。
盛满光芒、情感丰富的灵动宝石。
是个很怕疼很容易哭的娇弱猫咪呢,奥斯年这几天见他哭的太多了,可是这次自己什么都没做,只是作为受害者静静躺在这里,就可以得到他真诚温暖的眼泪。
那个女人死的时候,奥斯年站在一堆面露悲色的大人中间,他们个个哭的真情实感,从护工到“亲人”,就连奥斯年生物学意义上的、却是第一次见到的“父亲”也绷着脸,在水晶棺前挤出几滴眼泪。
冰冷虚伪,鳄鱼的眼泪。
自称是他小姨过来牵他的手,问他为什么一点都不难过。
真奇怪啊,那个躺在棺材里的女人从来没教过他什么是爱,却来苛求他回报和永久失去爱相等的难过。
明明在她死前不久,见她没发病的小孩壮着胆子靠近她,还问了她为什么隔壁的小姑娘要为一条狗的死去哭的那么伤心。
“你问这个干什么?永远不会有人为你哭的!你是他的孩子,你们是一样的!你得不到爱,去死啊!去地狱赎罪!你未来的坟前不会有任何真心的眼泪!”
他已经得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温暖一滴滴落在掌心,奥斯年没忍住收拢手指,回握住那只柔嫩的手。
“年哥哥!年哥哥你能听见我说话是吗?”麦叶其蹲起身按床头的呼叫铃,声音还是哽咽的,激动的趴在他身上,“年哥哥!你睁眼看看我啊!”
少年知道他伤在胸膛,特意往下趴了趴没挨到伤口,可是隔着薄被能感受到他脸颊贴在小腹上,真够考验忍耐力的,奥斯年转移注意力,去想昨晚的事情。
一个用不了异能、刚转化成oga的羸弱少年,看到血惊慌失措只是一瞬间,脱下短袖给他紧急止血包扎,海上的夜风很凉,他光着上身趴下来就这么抱着自己,把微弱的温度都传过来,冻的去抓艇机操作杆的手都是颤抖的。
他放其的地方离杜尚别东岸边的主港口不远,但少年一开始没看到地图绕远了,在远离人群的沙滩上岸,纤细到他一只手就能抱起来的少年背着他走了将近五公里的路,才找到其他人帮忙打急救电话。
他都感觉到伶仃的少年两腿和手臂都在打颤,腰弯到最低仿佛随时要被压垮,却自始至终没有放下他,少年以为他昏迷了,说了很多他听不懂的语言,但他听得出来语气:诚恳的像是祈祷、骂脏话时的生气、难过、自责全都是因为他,那么多真实鲜活的情感全给了他。
奥斯年那时候就不后悔放他了,他卑劣的披着“受害者”无辜的皮,满怀期待的想:其的喜欢就很温暖了,那比喜欢更宝贵的爱呢?
“咳咳”
老板的oga趴在老板身上哭喊,希卡利亚默念着自己的薪水,再想想那一刀虽然避开了要害却几乎捅穿的深度,职业素养还是让她硬着头皮出声打断了这温馨的一幕,她走进病房,刚好看见老板睁开眼睛。
那个漂亮的oga却飞快抹了抹泪水,转过来看向自己:“医生他醒了!你快来看看!”
抢走了本该注视着老板的目光,希卡利亚背后一凉,不自在的清清嗓子,维持着平静的表情说:“好的。”
按理说医生检查他该回避的,但希卡利亚没敢开口让他出去,他倒是兴奋的又抱了抱俊美的alpha,眼圈还是红的,背着光笑起来明媚灿烂,“年哥哥!醒了就好,我先在外面等你,要听医生的话噢。”
这个主动的拥抱好像哄好了alpha,他的嘴角翘起弧度,很轻的回抱了他,希卡利亚正想着要不要冒死偷拍一张boss难得一见的笑容,少年就从他怀里出来,雀跃的想踢踏着脚走路,扯到肌肉又疼的皱眉。
少年揉着腰出去,不忘在门口对她嘱咐:“麻烦医生啦,我是他朋友,注意事项可以和我说。”
进医院时贴的阻隔贴快到时效了,少年没来得及换,留下了满屋的香橼橙花,开心的时候信息素也变得欢快,代替他留在了男人身边。
希卡利亚是少见的可以闻到信息素的beta,只是不受影响,她贴心的关上了门窗和通风装置,好让香味可以留久一点。
对上老板又恢复漠然冰冷的目光,希卡利亚咽了咽口水,干巴巴的说:“他的腿他昨天背着您走了太多路,全身肌肉都拉伤了。”
“我知道。”
好像提起他,这个一贯强大的不像人的老板才有了点温度,希卡利亚从文件夹最下面拿出一份报告,“老板,这是您和他的信息素匹配报告,您要看看吗?”
本来是早就该给他的东西,但是两遍的匹配结果不一样,希卡利亚又多测了几遍,加上老板那几天也没怎么出门才拖到了今天。
果然,人的感官是有自主选择性的,奥斯年看着那份匹配率中值为83%的报告,在橙花香气的环绕里心情好了起来,他一开始就喜欢其的信息素,所以匹配率也不会低到哪里去。
希卡利亚知道老板关心什么,索性一起汇报了:“还有,他原来是个alpha,生殖腔扩张虽然稳定了,但是受孕几率还是会比其他oga低很多。”
“没关系,”那个女人的诅咒还是会不时在耳边响起,对于孩子,奥斯年暂时没想那么多。
不被期待的降生还不如不生。
“那么现在谈谈您的伤后恢复?”
出来时没看到禾禾,麦叶其想在icu病区里再坐会儿,刚读取完脑皮层数据的智脑同步出了通讯数据,弹出整整三页的未接电话和未收讯息,最近的一条最显眼:
【导员埃文:aggie!医院联系我说你醒了,我马上到你的病房。】
麦叶其想起入学时多嘴了一句异能者身份签的一堆协议,保密限制文件里还有一些优待条款:比如学校会特殊保障安全、学费减免、入军优先等等等等。
还以为是空头大饼呢,毕竟入军队什么的一听就是要白嫖自己来icu病区的路上禾禾好像还提了一嘴,失踪的时候学校找他挺上心的,还联系了异能者管理局这种神秘机构,禾禾也是在校方通讯上埋了窃听病毒,才知道自己在这家医院。
麦叶其一个两世孤儿,有人惦记总是好事,他看了眼紧闭的病房门想着检查应该还要时间,给年哥哥发了消息,晃着空荡荡的病号服先回自己病房了。
麦叶其脸色不好的疲惫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埃文先关心了两句他的身体,问到他头发怎么变这么长被麦叶其用接发敷衍过去,又试探性的问起需不需要校方的帮助。
说起这个麦叶其可就不累了,少年一下坐直起来,及肩乌发衬的小脸苍白,他咳嗽一声,软趴趴的放松了腰靠在床头,有气无力的说:“能补偿啊不是希望校方看在我的遭遇凄惨,出于人道主义,把校内斗殴的扣分免了。”
他的学分!直接扣50扣成负的了!一分一毫都是他辛苦攒的!什么各科全优、志愿义务劳动、比赛、考证还有大夏天的顶着104华氏度的高温穿西装校服迎新!不参加学生会、社团、不竞选班委的情况下,麦叶其可是把能做的全做完了!
辛辛苦苦一整年,一波回到入学前!不对,他还倒欠学校6分呢,还不如入学前!
“”
埃文睁大眼睛看了看床头的病人资料卡,确定从a变o这么离奇的事情真的在他的学生身上发生了,顺便对了对名字那栏的【aggie】,确认这个变脸大师真的是那个说话直来直去的aggie。
“这不可能的aggie,帝国理工建校两百年来,从来没有撤销违规扣分处罚的说法,皇室成员也不例外,”少年整个人又蔫了下去,刚亮起来的纯黑眸子也黯淡了,失落的模样怪可怜的,埃文语气软了点:“发生这种事情校方深表同情,已经和警方说让他们尽快找到凶手了。”
“缺课记录这些当然会全部抹掉,还有你个人方面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提,校方会全力帮助你重返校园的。”
听着挺暖,仔细一想起不到什么实质性的帮助,那什么naga和黑蛇组织,还有莫萨尔城这么神秘强大的势力,杜尚别的警察连他都抓不住,能抓到naga才怪!还得靠他自己。其他的困难真没有了,至于缺课记录抹掉是应该的吧,意外就是谁也不想,也不是麦叶其的错。
不过他倒想起了另一件事。
“埃文老师,”少年仰起脸对他甜甜一笑,语气像个竭力装作懂事的孩子,“这次意外让我错过了枪械课,我抢了好久才抢到的,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下一节枪械课可以把我的名额补上。”
他只有这一个要求了,枪械课是真的难抢,名额放出来秒没,麦叶其实在抢不到还是靠禾禾的黑科技才弄到的。
那门选修课的老师是个退役军官,不管学生死活,不论抢不抢得到,期末该挂就挂,铁面无情。
那可是白花花的学分啊,麦叶其交了那么多学费,不能毕业就打水漂了。
“这没问题,”埃文现在不担心他没法重返校园了,刚回来就这么冷静的谈这个,没有感情的修学分机器。
“对了aggie,你需要心里辅导的话,我也能帮得上忙的。”
“谢谢埃文老师,不用了,”麦叶其觉得自己的心脏还是挺强大的,毕竟死过一次的人了,被狗咬了一口这种小事,过不了两天就会好的。
难道他要因为某一天不小心摔了一跤,就把自己关在家里,再也不出门了吗?
哪怕是第二次经历,青春也是无比珍贵的,而且正因为失去过一次生命,才要加倍珍惜重新来过的每一天。
至于变成oga麦叶其问过医生了,不放心一个医生还多问了几个,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这种变性手术是不可逆的,一辈子只能做一次。
万恶的信息素!讨厌的性别划分!他已经预约了洗标记的手术,科技发达快餐爱情的年代,永久标记不是那么难洗,就是术前检查复杂了点,排到下个月了。
变不回去又怎么样?他麦叶其始终是男的,没了永久标记的信息素限制,他还是会找个可爱的女孩子,oga找不到就找beta,前世那么苛刻古板的舆论环境里性别都阻挡不了爱情,更别说现在这个开放的新世界了。
谁也不可能永远一帆风顺,最重要的是低谷期的心性坚定,跌倒了就爬起来继续走,生命美好,只要还活着,未来就有无限可能。
“我还有一个问题,aggie,你真的是异能者吗?”
造物主赋予的、优秀的天生能力,简直像魔法一样!而少年完全没有半点异能者天生特殊带来的傲气,埃文很难不多八卦一下。可他话音刚落,就见少年忽然偏过头,视线越过他看向门口,澄澈漂亮的眼睛眯起来,唇角扬起,眸光是警惕的,放松随意的坐姿却像一只慵懒的猫。
“您一个警官偷听,带头侵犯公民隐私权,这不太好吧?”
aggie是埃文带过最漂亮的学生,独一无二的发色瞳色也很难不让人印象深刻,就算他格斗赛夺冠后被人说是暴力狂,熟悉aggie的埃文只当是谣言,学点格斗术有什么错呢?少年一直表现的友善无害,就连漂亮也是那种不具备攻击性的明媚清纯,像盛开在春日里的小太阳花。
而他刚才的眼神如果说他的姿态像猫,眼神却是猫科动物进入捕猎状态的幽暗危险,埃文看的寒毛直竖,眨眨眼想看清楚时,那些危险又都全部消失不见了。
病房门从外面敲响后推开,金发警官抱着一束花走进来,橙色包装里包着鲜艳的向日葵、粉玫瑰和满天星,他笑了笑,镇定自若的和他打招呼,完全没有被抓包的尴尬。
“aggie你好,又见面了。”
“伊森警官真小气啊,向日葵都不知道买大点的,”不然还能留着炒瓜子吃,麦叶其笑吟吟的双手接过,面上客客气气的,“还是谢谢你的花,也谢谢你百忙之中抽空来看一个普通学生。”
“不客气,花店店员推荐的,太阳花送病人,寓意早日康复,”伊森毫不见外的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对一旁状况外的埃文出示了警官证,“我和受害者单独聊聊没问题吧?”
“噢噢,没有。”
“我是异能者,谢谢埃文老师,慢走。”
麦叶其大大方方的承认了,笑容带着狡黠,话是对埃文说的,道别也是,余光却始终看着伊森。
“好好聊聊swifts?舞会上你偷走的钻石是假的,盗窃案的定罪量刑很大程度金额算,自首还有减刑,现在主动交代很划算的。”
一说舞会又想起那个黑蛇怪人,哦,是那个naga,麦叶其有点烦了,搬出年哥哥说过的话现学现卖:“警察那什么规范法不是说了,问话得两个警察在场吗?”
“我现在可是oga,不止滥用职权,我还可以去告你骚扰的。”
多变的是他应对不同人的态度,不变的是他永远赤诚坚定的灵魂。
奥斯年最清楚变成oga对他是多大的打击,可他见到导员的第一时间关心的是学分,不仅可以掩饰的很好还能用新性别开玩笑,要不是一直看着,注意到他的微表情流露出烦躁和落寞,奥斯年都要被他骗过去了。
张牙舞爪的猫咪真可爱啊,奥斯年的目光全在他身上,再注意到那个伊森时眸光一凝,金发警官抬起头盯着嵌灯,隔着隐藏在天花板里的摄像头,仿佛他们四目相对。
“不好意思了偷窥者,干我们这行的,对这种东西比较敏感。”
伊森一脚踩上床头柜,粗暴的撬开灯罩拿出微型监控,慢悠悠环视一圈,只用手把其他的都拆完了。
“360°无死角的监控,看来你惹到的麻烦不小。”
伊森看着少年乍然苍白的脸色,将六个硬币大小、课本薄厚的精密微型监视器取出来,抛了抛红光闪烁的“硬币”,坐回床边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目光停在少年病号服袖口里露出的、秘银流动的华丽手环上。
“同学,有困难找警察嘛。”
少年显然是震惊害怕的,注视着那些监视器的目光闪躲,身体都哆嗦了一下。但很快就侧过身掩饰过去,顺手拿了盒洗好的车厘子咬一口,殷红的汁液染的樱唇红艳,只有唇角勾起弧度,笑容就显得虚假:“什么swifts啊?不认识,不了解,没困难。”
“好,”伊森也没往简单了想,很配合的转移话题:“那先聊聊你的失踪案吧,你可以当成警察来向侥幸逃生的受害者寻求线索,不用这么剑拔弩张的。”
话说完,伊森打开了胸前的警用录像,两腿交叠往后靠了靠。
“我解释一下,正式问询我们都会戴这个,实时同步总数据库无法删除,所以不用那么介意人数,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而且,无论是swifts还是被绑架的遭遇,aggie同学应该都不希望太多人知道吧?”
“伊森警官比上次话多了、态度好了,好像也变聪明了呢,吃什么牌子的补脑液啊?”
“彼此彼此,aggie也更有趣了,不知道是异能者限制手环还是基因的改变呢?总觉得aggie的攻击性没有那么强了。哦对了,侥幸逃生嘛,oga的身体素质是会变差的。”
碰了个软钉子后简直越查越有趣,孤儿福利院长大、连跳三级、16岁考上帝国理工,这些生长轨迹当得起一声天才的称呼了,最重要的是资料被人为删除了除证件照外的所有照片,伊森的权限都只能看到模糊笼统的几行字。
“忘了在哪看到过了,产生兴趣是喜欢的开始,你不让我追妮娜不会是要抢你亲妹妹的对象吧!”
少年浮夸的捂住张开的嘴,表情刻意做作搞怪,偏偏那张脸漂亮,鹿眼里挑衅的寒光都透着明媚,伊森出乎意外的讨厌不起来。
他是来查案的,不是和swifts斗嘴的,很明显是个嘴上不饶人的小孩,伊森想想他和妹妹妮娜同岁的年纪,决定先让一步不咄咄逼人了。
“我们还是回到你的案子好了,你和你的同学奥斯年费安在9月19日的14点39分,于珍妮丝游乐园的k虚拟游戏馆失踪,28日晚出现在杜尚别东港口,方便告诉我中间的九天你都经历了什么吗?”
“不知道。”
这种案子不该派个女警来吗?不对,要是小姐姐麦叶其更没脸见人了,他掐着车厘子饱满的果肉,红线一样的道道汁水顺着他的指甲流过手背。
失去视觉的一片黑暗里,没日没夜的、和野兽无异的交媾行为;咬在腺体上的信息素灌注、覆盖、侵蚀、冲击,快感和痛是毁灭般的极端两面;丧失尊严的情热、男人灼热的呼吸和冰凉的手
还有令他绝望的体型体力差距,麦叶其现在还能回忆起第一次被肉刃剖开身体的屈辱,他甚至想通了为什么原来的世界有的女孩子在被强奸后会选择自杀,肉体上的疼痛总有痊愈的一天,但是被人按在床上肆意奸淫、身体完全不属于自己的耻辱经历,会永远烙印在记忆里。
任人鱼肉任人宰割的梦魇像住进心里的魔鬼,会在他以为一切都过去、某一刻风平浪静的时候,忽然跳出来大声提醒着他曾经不堪的经历,疯狂嘲笑着他的软弱可欺。
不对,他是男的!“旧时代压迫女性的贞节牌坊不该是新时代女生的坟前牌位”,这是那个姐姐和他说过的话,姐姐那么柔弱都能那么坚强,一次糟糕的经历更不会束缚住心理生理都是男性的麦叶其!他永远好好活着,珍惜老天给他重来的每一天。
调节能力真的很强,有害怕崩溃的时候,很快又能扬起笑脸,伊森在心里对他的评价高了几分,他没处理过强奸案,现在想想是问的过于直白了,造成了对他的二次伤害。
在没有百分百证明他是国际大盗swifts前,他就是个失踪强奸案的受害学生,两件案子不该混为一谈,伊森按了按警徽,放软态度前倾身体,笑着换了个问题:“手环是秘银的吗?naga,我跟过黑蛇的案子。”
黑蛇是赫赫有名的头号犯罪组织,成员只有九人,全都是异能者。与其他故意破坏秩序的暴徒组织不同,黑蛇每次行动目标明确滴水不漏,最出名的是联邦金库万吨黄金抢劫案,那也是促成国际刑警部建立的根本原因,战时的帝国和联邦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但查了近四年都一无所获。
果然,提到naga,少年的眸光认真起来了,但张了张嘴又合上,显然是不信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会认识naga的事,伊森了然一笑,顺着这个方向继续说下去:“aggie,这么多传言都说莫萨尔城和黑蛇关系密切,我们警方当然会关注,可是在没有得到证实之前,传言只能是传言。”
他一语双关,像同时在说查自己是不是swifts的事,麦叶其把半捧车厘子的梗丢进垃圾桶,擦了擦手,回以真诚的笑:“我见过naga,警官,你帮我拆掉手环,我告诉你他长什么样子。”
“你在侮辱我的职业啊,”伊森抬头直视着那双澄澈鹿眼,噗嗤一声笑了,“笑容真诚、语气坚定,眼神不飘,不错,装的很像,下次别装了。”
麦叶其:“?”
“眼睛太干净了,不适合撒谎,不过笑起来很好看,可以多笑笑,”伊森指了指全洗干净装盒放在床头的一堆水果,“我能吃个苹果吗?”
“随便,”麦叶其蔫了下去,清香甘甜的车厘子都弥补不了他的尴尬和失落。
要是有耳朵,这时候应该一起耷拉下去了,伊森冒出这个奇怪的想法,他啃了口苹果,沉默一会儿突然问道:“你刚才和你老师说你是异能者,那你的异能是什么?”
总算有一个准备好的问题了,麦叶其迫不及待的说出准备好的答案:“点火,不过就一小簇,很废的,主要用于在酒吧给漂亮姐姐点烟。”
伊森看了看他的表情,像在等自己问下去,小孩子的套路伊森并不接招,顺着夸了一句:“凭空变出来火啊,还可以。”
“如果在钻木取火的时代,你会被原始人供起来的,生错年代了,可惜。”
“咳咳”
麦叶其一口果肉差点呛死,侧过身咳完拒绝交流了。
“妮娜告诉我你的头发是染的,你骗了她,她上次见你是在9月5日,到现在24天了,颜色没有一点变化,你不会准备告诉我,naga不止给你做了接发,还能把头发染成一模一样的吧。”
“我理解你撒谎的理由,从没出现过的发色瞳色纯正的黑,这很独特,也很危险。”
“长度我不问了,帝国公民享有平等的合法隐私权,异能者也一样。不介意的话,这个手环我拍照详细扫描一下,发给我同事给你想想办法。”
麦叶其上次没发现这个警官这么厉害,短短几句什么都猜到了,也确实不用问了。他用背对着他,左手抬起让他拍照。
少年的袖子溜下去一截,露出胳膊上的淤青和吻痕,伊森挪开了目光往上看,顺便看到了他在阳光下白里透红的耳垂。
哪里都长得漂亮的少年,难怪会引起naga的注意,不和受害者共情是伊森的职业需要,但这么近距离看到他身上受虐的痕迹,伊森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好了,”伊森拿出随身携带的本子,写下两串通讯编码,撕下来放在床头,“上面是我的,下面是我的助手迪夫,什么时候想说了就打给我,我没空接的话告诉我助手,他二十四小时通讯畅通。”
“aggie,受害者不配合,案子很难推进下去,起码在naga的事上我们的目标一致,不是吗?”
“差点忘了,妮娜让我祝你早日康复,但我不希望你继续联系她。”
“明白,伊森警官除了是个好警察,还是个好哥哥啊。”
伊森出去一会儿后,禾禾才做贼一样偷偷摸摸进来,少年面对窗户虚虚凝望着阳光,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知道他是谁吗?”
“伊森宇莱拉,蓝血贵族。”
“不是问你这个!”禾禾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让他专心听:“家族背景和这个履历比起来不值一提好吧,皇家军校同期第一名毕业,a等军功、做过特工、进过异能管理局、王都翡冷翠中心警局高级警官,来这儿是自己申调的,理由特别直接:保护妹妹上学,我靠,好拽。”
难怪这么能猜会问,难怪能一眼认出手环上的秘银。
调职理由确实拽,麦叶其羡慕起有人这么疼爱保护的妮娜了。
麦叶其腰开始疼了,他坐起来揉了揉,有气无力的说:“你怎么知道的?警察的系统你也黑的进去?”
“swifts,你没事也自己上网搜搜好不好?高级警官的履历和官方调令都会公示的,”禾禾戳他的脑壳,“我倒是想,地方系统还可以,翡冷翠那种帝国总数据库级别的就别想了,不然我早就把你的犯罪记录抹掉了。”
揉缓解不了拉伤后的酸痛,麦叶其爬起来拉伸肌肉,埃文老师的消息在这时发过来了:【aggie,刚才忘记恭喜你了,你的家务管家机器人超越了校内慈善拍卖会历史最高成交价:80000000。】
【图片媒体报道出去了,好几家科技公司都问你考不考虑入职,行业巨头st甚至可以为你开在校兼职的先例。】
【放心,是双方匿名拍卖,你的资料学校严格保密的,有我在中间传话,好好考虑,进st的机会难得。】
麦叶其“啪叽”一下趴到床上,又一骨碌翻身坐起,把虚拟屏拉出来给禾禾看,“我眼花了吗?禾禾!这多少个零?”
“八千万,”禾禾对着目瞪口呆的少年翻了个白眼,“你可是swifts,有点出息好不好?又不是没见过这个价的宝贝。”
“那不一样。”
这可是他的作品,虽然不是独立完成的,但里面有自己编写代码程序的心血,努力得到认可怎么能不开心呢?
还有一点见钱眼开吧早知道这么值钱,就再做一个偷偷卖了,算了,拍卖的价格就是有水分的,自己卖也卖不了这么多,而且这些钱是捐给战乱地区儿童的,真好真好,多多益善。
麦叶其看着虚拟屏傻乐一会儿,看到st的名字想起年哥哥来,自己不需要这份工作,但是年哥哥需要呀,他正好大四了,还在咖啡店兼职呢。
“你刚才去哪了?看到伊森吓跑了吗?”
禾禾对在虚拟屏上打字的少年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看到个熟人去跟他聊了两句,看你也没事了,我先走了。”
“我顺便送送你,一起走。”
麦叶其给年哥哥发完消息,得知那边检查结束了,下床蹬好球鞋,回头看了眼枕头,还是把藏在枕头下面的弯刀匕首拿出来别在腰后。
“不至于吧,这是在医院”禾禾想到naga,把嘲笑的话咽了回去,认真的拍了怕他肩膀,“有事叫我。”
很至于,麦叶其现在用不了异能,总要带个东西防身才能有点安全感。
他把禾禾送到医院门口,自己转过去往icu病区走,这家私立医院的病人不多,环境清幽,走在林荫小路上心旷神怡。勒在裤腰后面的匕首总往下掉,麦叶其把它拿出来放进宽大的上衣口袋里捏着,顺便左右看看有没有别人。
树木缝隙后面的石膏色雕刻列柱上爬满了月季、吊兰和薄荷,粉紫各色缤纷绚烂,麦叶其深吸一口气想把那些不好的情绪暂时压下去,乱飘的目光却看到了一条丝巾。
缠在花坛最上方花枝上的米色长纱随风飞舞,柔软轻盈,飘扬在花朵上给人带来无限想象,那可能是某位女士无意间遗落的,又可能是某种细腻旖旎的信号,摇曳间织就一场幻梦。
也可能是一场噩梦。
麦叶其看到了丝巾一角沾的一点口红印,那是他在那场假面舞会上戴的丝巾!被那个变态naga拿走的
裹在勾花手套里的修长手指捏起丝巾,把它从花枝上解了下来。
他很高,亚麻色短发打理精致,穿着一件军队制式的莫奈灰正肩披风,阳光下能看出肩宽窄腰肌肉紧实的好身材,那副黑蛇面具遮完了他的脸,只露出一双闪着金光的眼睛,同为异能者,麦叶其知道那是有些异能发动时的外表变化。
他折好了丝巾放进内袋里,英伦休闲靴踩过烂漫花朵,优雅转身,面朝着麦叶其。
金光褪去,露出深邃诡谲的深棕色眼睛。
他向麦叶其挥了挥手,笑着用后换的磁性声线和他打招呼:“又见面啦小猫咪,你看起来恢复的不错。”
杀了他!麦叶其握紧了口袋里的匕首,控制不住杀意往前一步。
但在看到他穿过花坛树林朝自己走来时,麦叶其又吓得抖了抖。
智脑信号被屏蔽了,没办法联系上外界。
不能退,麦叶其按住了发颤的腿,站在原地深呼吸调整状态,这是他的心理阴影,今天选择逃避,住在心里的魔鬼就会继续壮大。
是用不了异能,但第一次失败是轻敌,那几天里是戴着手铐脚镣,又烧的厉害,而现在一点小拉伤不影响行动,他还带着最擅长用的武器。
他之前从不杀人,但这个变态除外,他一定要亲手了结这一切,以后才能永远安心。
麦叶其的防身招式最开始是学的太极,跟着一个采风遇到的老爷子半路出家,没学到精髓,算是三脚猫的野路子,来了这个世界又学了些空手道和军方格斗术,自己融会贯通的。
事实上他很少遇到需要动手的情况,异能强化过的体力和爆发力完全够用。
在遇到naga之前。
少年手伸进口袋里,左右脚前后垫步站着,绷紧的姿态像一张拉满了蓄势待发的弓,这是空手道的猫足立架站姿,很符合他本就像猫的习性,奥斯年看的笑出声了。
秀丽的眉皱起,眼神杀气腾腾的,猫咪变成了凶巴巴的小豹子,好可爱。
看在他这么可爱的份上,奥斯年会尽量留手不弄伤他的,只要让猫咪认清状况、以后见到自己知道不乱挥爪子就好了。
病房的摄像头被拆掉了,洗手间的还在,录下了两人交谈的完整过程,奥斯年开始还能耐心听着,后面连他们聊什么都不关心了。
他的其怎么能和别人说那么多话呢?明明那些清脆好听的声音全部都该是他的,笑容也是,好讨厌其把本该属于他的温暖分给别人啊。
他戴着面具看不到表情,只能感觉到气压很低心情糟糕的样子,麦叶其才不管这个,他烦躁透顶急于动手,紧盯着他走来的步伐,在心里默默计算最佳的攻击距离。
他像是没察觉到麦叶其的攻击意图一样,一步一步走的不紧不慢,两人之间只隔十步时,还低低笑了一声,“小猫就这样欢迎哥哥啊?不过来抱抱吗?”
“死变态!”
少年身形轻盈,抽出匕首近前,膝踢被他挡住后干脆再贴近点,手中弯月状的匕首朝他颈动脉的位置划去。
“真想杀哥哥,小猫好狠的心。”
他偏头后退躲开了明显杀招,手环住了少年纤细的腰扣紧在怀里,不给他后退再踢的空隙,另一只手从容抬起,握住了少年握刀的右手,轻轻往外折。
麦叶其忍着疼换手握刀,抬腿用膝盖顶他裆部。
刺向他后背的匕首停住,奥斯年蹭了蹭近在咫尺的樱唇,捏着枪轻佻的划开了宽大病号服的领口,冰冷枪口贴着娇嫩皮肤抵在他心口处。
“不闹啦小猫,不想伤着你,”他的声音很温柔,揉捏着腰的手却越来越狎昵,“小猫还想打的话就把刀放下,哥哥也放下枪。”
奥斯年看了很多遍他的格斗赛视频,招式很容易看穿,但他到底是个异能者,握刀的手太稳了,奥斯年没法在不折断他手腕的情况下卸下匕首,受点伤倒无所谓,主要是划伤“naga”的伤口出现在“年哥哥”身上,很容易被聪明的猫咪发现。
草!枪口抵着心脏,过于敏锐的异能感应在脑海里危险警示嗡鸣不止,麦叶其被吵的头疼,后退一点退不开揽在后腰的手,用自己的宝贝球鞋踩上了那双休闲靴靴面,用力碾了碾,结果这傻逼像没知觉一样纹丝不动,甚至还笑了一声。
同归于尽是不可能的,他大好青春,凭什么要给这个变态陪葬?麦叶其撇撇嘴,扬起手腕把匕首丢进旁边的树干里插着。
“小猫这么信任哥哥?”奥斯年有心逗他,抬起手指拨开了保险。
“你不想杀我,”不然他早就死了,而且枪肯定比刀快,麦叶其这点还是知道的,那几天的经验告诉他:除了在床上的时候,打不过一示弱,这个变态就会停手了。
大家都把武器放下,赤手空拳光明正大,麦叶其不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打不过他。
“对,这么漂亮的小猫,哥哥当然舍不得杀啊。”
贴着的胸膛笑得闷闷的颤抖,麦叶其松一口气,转了转手腕活动身体,开始预设等下的格斗流程。
那个枪口被皮肤暖热了,存在感仍是硌人,从心脏位置移开,慢慢往上划过锁骨,停在颈窝里。
尖锐的针刺微痛传开,麻痹感从那里蔓延全身,麦叶其两腿一软,站不住的倒在他怀里。
“舍不得,所以是肌肉松弛剂,小猫也太好骗了吧。”
奥斯年单手接住他,另一只手丢了枪,拿出眼罩给他戴上,这才掀开面具,含住想了很久的香软唇瓣亲吻。
妈的!不仅是变态还是个骗子!麦叶其没想到没开始打就输在太讲武德上,那条黏腻恶心的舌头撬开了齿关,肆意卷着自己的舌头吸吮,“啧啧”水声听得麦叶其的脸腾地烧起红晕,一半是羞耻,一半是气的。
肌肉松弛剂的计量太精准了,他还有意识,感官也不受任何影响,但是连合上牙齿咬他的力气都没了,要靠着这个死变态的支撑才不会滑倒。
屁股一凉,宽松的病号裤被他轻易扯了下来,麦叶其“呜呜”抗拒出声,搂在腰上的手却勒的更紧,在气息不断被掠夺的情况下勒的他快喘不过气了。
戴着眼罩看不见那双漂亮鹿眼,是个遗憾,奥斯年知道纯黑的瞳孔这时候会涣散放大,澄澈眼底蒙上哭泣似的水雾,特别可爱。
在他缺氧晕倒前一秒,奥斯年结束了这个亲吻,怀里的少年被亲懵了忘记合上嘴,唇角流着透明涎水,蜿蜒过尖尖的精致下巴和遍布吻痕的秀颀脖颈,胸膛剧烈起伏着深呼吸,敞开的病号服里斑斑红印交叠,仿佛一只只烙在白玉上飞不起来的红色蝴蝶。
“小猫这么聪明,怎么总是学不会换气呢?”
抵着腿心的灼热硬块让麦叶其意识到危险,但全身肌肉都被麻痹了,眼前再度陷入黑暗,只能脱力的靠在他怀里,绝望的感受着他脱下自己的内裤,把两条腿的腿弯架上胳膊抱起。
“豌豆公主睡着的时候,穿衣服的动作还是要很轻,尤其是穿内裤,一不小心,这里就会留下指印,好嫩。”
滚烫圆硕的伞面状东西戳上了他的穴口,却没着急进去,刻意折磨他一样在腿心蹭动。
“naga”
少年的声音染上害怕的颤抖,橙花信息素从到期失效的阻隔贴里散发出来,随着主人情绪的剧烈波动,花香战栗,白兰地的酒香却更浓郁醉人了。
“已经有人告诉小猫了啊,”奥斯年把他往上抱一点,低头凑近了花香酒香的来源,用嘴撕开了腺体的遮挡,温柔的亲上烧得通红的腺体。
舔舐着敏感部位的舌头像蛇信,偶尔擦过腺体的尖齿更是异常危险,麦叶其快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慌了,可是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改变这个危险的姿势了。
“好甜,怎么在抖啊,哥哥还没进来,别害怕,”占有猫咪之前逗弄一下,能很好的满足奥斯年的恶趣味,他眯起眼睛很开心的笑,戴了仿生瞳的深棕色眼里全是迷恋,声音也温柔如水:“swifts,小雨燕,小猫吃雨燕,蛇吃小猫,好像斗兽棋的生物链~”
“飞不起来的小雨燕当然只能被蛇吃掉啦。”
“你他妈”
麦叶其气的要死,哪来的心情跟他讨论生物链?下巴在他肩膀的肌肉上上硌的疼,狎昵的蹭过腿心娇嫩的阴茎把那里蹭的一片火辣,湿濡反而成了救赎般的沁凉,这变态的药里是不是掺了其他东西啊,怎么里面
“蹭一蹭就流水了,这可不是在发情期,好骚的小猫,”那真的只是肌肉松弛剂,现在是oga了,身体会向标记过他的alpha臣服献媚是正常反应。奥斯年叼着那块腺体,轻轻细细的磨,少年的身体软软的,贴着柱身的腿心染上一样的滚烫温度,舒服的熨帖。
“你有本事别给我打恶心的呼啊”
少年断断续续的话被咬入腺体的尖齿掐断,雪松在体内肆虐着,神智都在太多信息素的同时灌注冲击下空白了一瞬。
又很快被疼醒了,肉冠分开了还肿着的穴口,强行挤入紧窒甬道,一寸寸剖开没休养好的软肉,蛮横又刁钻的径直撞上穴里凸起的敏感点。
“呃啊啊啊”
“小猫叫的好好听,”奥斯年舔干净腺体渗出的血珠,转而吻住绷紧的颈侧,近距离感受着他喘息时喉咙的振动,隔着薄薄一层衣服接触到的皮肤都软的不像话,奥斯年在暗红上留下新的吻痕,语气病态痴迷的喃喃着:“好喜欢小猫啊,好温暖。”
“因为蛇唔嗯是冷血动物呼啊”
都这种时候了还能顶嘴,倔的样子也可爱,奥斯年抬高了他的腿弯,从下往上彻底贯穿甬道,在他后仰着脖颈时叼住了他的喉结,“对啊,所以小猫的温暖都要给哥哥,不许对别人笑了。”
“你他妈啊”
盘踞柱身的青筋在缓慢抽送时蹭过凸起,麦叶其好不容易提上来的气又散了,太大太深了,麦叶其有一种要被开膛破肚捅穿的濒死感,过往几天的噩梦一一涌现侵袭而来
不行!不能害怕,不能向这个变态屈服,麦叶其深呼吸喘匀点气,开口泄出的却全是呻吟:“蛇啊待在阴凉嗬你也见不得人”
“知道我呼那几天为什么呃啊不问你名字别撞那嗯”
不问名字是根本不想有以后的交集,奥斯年当然知道,提着他的腿弯对着紧闭的生殖腔口猛撞了几下。早就清楚的事情被猫咪这么说起还是会生气,好在猫咪虽然嘴硬,穴壁软肉却乖觉听话的缠附着柱身吸吮,美妙的滋味稍微消解怒火,奥斯年就还能控制得住脾气,听到他疼的吸气后又放慢速度慢慢磨着湿却紧窒的甬道。
奥斯年刻意放轻了语气,笑着回他:“名字只是个称呼而已,就和我喜欢叫小猫一样,小猫爱叫什么叫什么。”
“反正我知道叫的是我,也不可能有别人能吃到小猫,这就够了。”
“打了肌肉松弛剂还这么紧,小猫好会吸。”
“别人打不开手环的,小猫有那个闲心,不如想想怎么哄我高兴,多叫两声哥哥,哥哥说不定愿意给你解开。”
这个混蛋!死变态死骗子!做他妈的白日梦!麦叶其只能不甘的在心里骂他两句,雪松味信息素的凛冽寒冷席卷全身,冷意褪去后情热烧上来了,仿佛受了寒发烧的状态,把脑海烧成一团浆糊,思绪在里面混乱昏沉。
滚烫的呼吸拂过头顶,奥斯年稍稍松了点手,让他顺着臂弯往下滑了滑,湿热温暖的小穴也顺势把性器全部吞下,龟头抵到紧闭的生殖腔环口,嫩滑销魂的触感,羞涩紧闭的颤抖都像一吸一吸的贪吃小嘴。
“唔你要干嘛滚”
少年察觉到了狰狞巨物对隐秘处不怀好意的停留窥伺,但肌肉松弛剂起效的绵软身体除了气喘吁吁的喊两句,什么也做不了。
“放松点乖猫,不在发情期要进去是会痛一点的,别怕,”奥斯年低头叼住樱唇亲吻,吻势缠绵,像一个残忍的猎人用最温柔的语气按住了他的猎物,给他介绍着他要被撬开肚皮、在最柔软甜美的蚌肉里嵌入巨物的痛苦死法。
鹿眼流出好多生理性泪水,还没来得及落下就被眼罩吸收,只在眼罩上洇开湿润暗圈。他抱着麦叶其走了两步,双脚悬空的不安感更加浓重了,更要命的是跟随步伐越来越深的顶弄。麦叶其后背抵上粗糙的树干,唇舌间肆意掠夺的舌头仍旧没停,气息和津液一并被那条深入喉关的舌头攫取干净,麦叶其恍惚间,觉得那条蛇信子一样的舌头要是再长点,能一直伸到喉管深处,把自己的心脏扯下来一并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