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没舔,它今天舔了杜簿安的伤口,被张仰青制止了,小猫学了新知识,校园猫不能随便舔人。
不然就要赔五针疫苗。
杜簿安掀被子,勉勉强强往外露了根猫尾巴:“懒得起床,就这么拍吧。”
木林不嫌弃,放大镜头,胡乱拍了一张,完成了战地记者的任务。
宿舍晚上十一点熄灯,宣止的猫眼在一片黑暗中格外地亮,和它的眼睛一起亮着的还有四部手机。
张仰青新奇地抬脖子看宣止黑暗中闪烁的猫眼:“别说,它还真不叫,要不是猫眼发光,宿舍里就跟没它这只猫一样。”
宣止在杜簿安怀里窝得很舒服。
猫咪乱叫是想要吸引人类的注意,杜簿安的全部注意力已经在它身上了,它为什么还要叫出声?
杜簿安睡觉很老实。
凌晨四点,宣止睁开眼睛。哄睡时,它窝在杜簿安怀里,杜簿安一睡着,它钻出被窝回到了床头凌乱的枕巾窝上。
它动作小心,长而绒的尾巴盘绕身体一圈,与杜簿安划出泾渭分明的一条线。漆黑的夜里,小猫注视杜簿安平稳起伏的胸膛,轻轻立起了上半身。
宿舍安静,只有木林床铺上传出微不足道的小呼噜,宣止瞳孔扩张到最大,一双圆溜溜的鸳鸯眼将整个宿舍尽收眼底。
倏地,正前方亮起手机光,木林看了眼时间,睡眼稀松地爬下床,下梯子时带得杜簿安的床铺也在摇晃。他抽了两张纸,出门起夜。
小猫迅速闭起眼睛装睡。
木门推拉出轻微的嘎吱声,木林的脚步近了又远,他躺回床上,屋里又重新响起了呼噜。
宣止重新睁开眼睛。
它贴近杜簿安的脸,杜簿安的呼吸打在它的围脖毛上,它静止了长达一分钟,确定杜簿安进入了深度睡眠。
宣止缩回它的枕巾窝,窗外有依稀的鸟鸣。太阳还未升起,天际泛白,有熹微的晨光把窗帘染成淡淡的灰色。
杜簿安的手机滑到了宣止肚皮下面。
昨夜杜簿安等到十二点,他看着宣止的眼睛,拇指放在它琥珀色的左眼上,怅然叹气,把手机塞进床头。
小猫心头瞬间像是堵着些什么,有些压抑,有些惶恐。它张了张嘴,悄声喵叫,头向后拱了拱杜簿安的胸膛。
杜簿安抱着猫,小猫的脑袋后面就是杜簿安的心脏,它隔着一层皮肉,听着里面咚咚地响。
规律,沉重。
宣止有些无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