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泽真一懒洋洋地用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坐在床边。
下身被含入了温热的口腔,跪在他腿间的长发男人低头在给他做口交,技巧说不上多纯熟,带着点生疏的地方,但光是愿意做这件事本身就还挺能给他带来满足感的。
被扯掉裤子之后,他揪着诸星大进了卧室内的独立浴室——也不管身上的衣服,他直接打开了淋浴的喷头,然后把诸星按在墙上就亲了上去。
诸星的身高快一米九,比猫泽高了半个头,所以他没怎么留情地揪住了对方的头发把人往下拽。亲上去的时候他做好了被推开的准备——只要这个人表现出半分的抗拒之色,他就会停下来,并且不会再继续。
但出乎意料的是,诸星大反客为主,在他的嘴唇上咬了一口,然后舌头顺势顶开他的齿关,闯入了他的口腔,如狂风骤雨一样的扫荡了一圈。
饶是浇在身上的淋浴还带着点微凉,这一下亲过,猫泽真一还是感觉自己半硬了起来。
“你是同性恋?”他问,又纠正,“不对——双性恋?”
诸星低沉地应了一声,手顺着他的上衣下摆摸进去,在他的腰上掐了一下。
猫泽笑了一声。
他不讨厌这样有侵略性的情人,不过——
“不担心以下犯上?”
“你说了这不是潜规则。”回应的嗓音有些低哑,“所以这个时候,我们是身份平等的床伴,不是吗?”
“合格。”猫泽真一发出一声满意的喟叹。他配合地仰起头让对方亲吻自己的喉结,手则顺势伸出去捏了捏对方的上臂肌肉。
“锻炼得不错——我猜你腰力也很好?以前和男人试过吗?”
诸星墨绿色的瞳孔对上了猫泽灰色的眼睛。
“试过。”他轻巧地回答,“一两次,你会介意吗?”
猫泽真一拍了拍他的脊背。
“我在这方面没有要求。毕竟我自己也经历过很多男人了。”他随意地回答,“我想你知道这个,也不介意。”
诸星没回答。
他动手脱掉了猫泽的上衣,后者配合地张开双臂让他连同袖子一起拎走,袒露出自己赤裸的身躯。
猫泽真一的体格非常匀称。他有漂亮的肌肉,能支撑得起近身格斗的技巧,但皮肤却并非常运动的人会有的健康的、被日常阳光照晒的颜色,而更像是常年宅在屋内的苍白。
诸星俯身去亲吻那截形状很不错的锁骨,一边伸手环住猫泽的腰身,后者随意地任由他动作,却没有太专注这边,甚至还有余力去拿浴室里统一放置的沐浴露。
“我有上床前后都洗澡的习惯。”他直率地说,“所以如果你想继续,你最好也把自己洗干净一点。”
“洁癖?”
“也没到那个程度。”猫泽设想了一下,“但干净一点总是更好。”
诸星没再多话。他接过猫泽手里的沐浴露,挤了一泵到手里,不急着给自己抹,而是涂在猫泽身上。
后者笑了一声,大大方方地停下动作,任由看起来格外贴心的床伴用带着点热意的手掌贴合过赤裸的全身,甚至还能在对方涂抹胸口的时候开口提醒他可以再重一点。
等两个人都顶着半湿的头发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他们的衣服已经都随意地散落在地上了。
诸星把猫泽按在床上亲吻了一会儿,又慢慢下移,最后试探性地摸了摸猫泽尚且半软的性器:“我还以为你会再激动一点。”
猫泽的手撑在有些发皱的床单上:“看你表现?虽然我很好勾搭,不过我其实对床伴也挺挑剔的。”
诸星半跪在他面前,仰头看了他一眼。
带着水汽的长发垂下来,猫泽伸手撩起一截,觉得这人的发质还真是出乎意料得不错。
——眼前的这个人,脸当然很不错、身材也很好,甚至还莫名地带着点让他有好感的气质。
但猫泽低头审视他的目光又冷淡又从容。
在浴室里表现得又放纵又随意的玛克——显然并没有完全被情欲所打动。
诸星大发出一声微妙的咂嘴声,就像是被挑起了好胜心。
他低下头,亲了亲那根软在腿间的性器,然后张口伸出舌头舔舐上去。
口交这件事,猫泽真一还挺熟悉的。
他一边端详着埋在腿间的男人的后脑勺,一边在心底慢悠悠地打分——应该以前没试过主动,但别人给他口交过,动作很生疏,但还算聪明,知道哪里最舒服……啊,这一项上还算及格吧。
毕竟猫泽真一对经验方面无所谓。在这方面熟练的床伴能给他更多的享受,而青涩的炮友调教起来也别有乐趣。
湿而热的口腔包裹着下身,茎身被舔弄、冠状沟被舌尖滑过的感觉确实很好。
——但是不够。
猫泽真一按住诸星的额头:“看你的习惯……没试过深喉对吗?”
诸星被他推开一点。
他舔了舔嘴唇,哑着嗓子回答:“对、如果你想这么尝试,我可以努力一下?”
“rex——放松。”猫泽再次提醒,“我们现在是平等的床伴关系,你不需要讨好我。”
然而诸星低下头,在他的大腿上亲了一下。
“不、单看你的身材和脸,我就觉得我有讨好你的必要——这天晚上我的感觉如何,也取决于你的兴致,不是吗?”
猫泽真一为了这个答案笑了一声。
他轻佻地用手指托起诸星的下巴,然后在他的唇角印下一个有些居高临下的亲吻:“看你表现。我对床伴要求不高……但如果你能让我爽到——我可以给你个不错的深喉。”
……至少他在这方面的技巧还算不错。
前戏开始之前诸星从抽屉里摸出了安全套和润滑油。
“你准备得还挺充分的。”猫泽有些讶异。
诸星的表情微妙了一下。
“基安蒂之前那么说的时候。我还以为情况是倒置过来,为了避免受伤——”
猫泽躺在床上乐不可支地翻了个身。
诸星大以为之后自己可能会遇到潜规则。他心态良好地选择接受,但以为自己会是被上的那个。为了避免屁股太遭殃,他就提前准备好了这些东西。
他趴在床上翘起了屁股:“那就交给你了。顺带一提。我看过你的体检报告,如果你有疑虑,我手机里就能调出来这个月新的版本——我的。”
诸星耸了耸肩。
“你都说过你是非常有信誉的人了。”
猫泽懒洋洋地感受着一根湿淋淋的手指在自己的臀后轻柔地按压,他没怎么克制地在对方插进来一截指尖的时候发出一声呻吟,然后回答:“诸星——别太相信我。我可能在有些地方非常守信,但我不是不会骗人的。”
在这个瞬间,他知道诸星看不到自己的表情。
所以他望着床头柜的水杯时的神情格外冷漠。
“——这可是个跨国犯罪团伙。”他勾起嘴角,笑容冷酷得不蕴含一点感情,“拥有代号就意味着一步一步地踏入深渊。骗人这种事情——只是最基础的。”
诸星大的手顿了顿。
很难说赤井秀一在这个时候都想到了什么。
——玛克似乎对组织也并不是抱着忠诚的态度。
——他的这句话情绪很复杂,这意味着什么?
——诸星大这个人设,这时候又应该表现出什么样的态度?
混乱的思绪一闪而过,诸星把中指缓慢地推进紧窄的肠穴里。
手下的身体是放松的状态。这和正常在经历性爱前戏的人并不一样。就好像玛克全然靠意志支配了身体的肌肉,连同本能的紧张都一并抑制住了一样。
他继续着自己的动作,一边用另一只手去摸索猫泽的阴茎。硬起来的性器上有筋络盘布,看起来蓄势待发——但偏偏,在诸星自认为还算合格的手活儿下,玛克完全忍耐住了自己。
察觉到他的意图,猫泽真一闷笑了半分钟。
然后他带着点微妙地恶意开口:“很有趣——我见过的很多人,在这种时候都只想肏我的屁股。很多人并不会这样温柔体贴地对待床伴——我的三任前男友倒是例外,但第一任是个好人、第二任和第三任都是卧底。”
——人们在床上,有时候会不可避免地暴露出一点本性。
恶劣的、真实的、残酷的、居高临下的。
……体贴的、可靠的、认为人人平等、并希望另一方也能得到快乐的。
猫泽真一很清楚自己身体的魅力。他经历过很多,也因为这个,他对很多事情都不抱有任何希望。
——何必呢?人生就是彻彻底底的一滩污泥,跳进去,把自己弄得又脏又乱,然后就像是别人看他那样、真的也把自己当成个随便而又低贱的东西……在放弃了希望之后,很多事情反而变得能轻易应对了。
所以他有时候看起来随心所欲。
甚至在这会儿、在床上,他都突然而然地抛出了自己的试探。
诸星没立刻回答,而猫泽真一也不管自己屁股里还捅着对方的手指,他抬起腿翻过身来,甚至没因为身体里的东西辗转摩擦而感到不适。他的脸上带着微妙的表情:“你在克制。你表现得小心翼翼。诸星君,你真有趣……你简直像是个好人。”
——房间里的空气在这一瞬间由甜腻粘稠的欲望转向了冰冷锋利的锐利。猫泽真一握住诸星大的手腕,凑近了那张还直视着他、没有躲闪的脸。
“诸星君,告诉我——你是抱着什么态度,在今晚试图引诱我的?”
被仔细观察着的那张脸上没有半分犹疑和动容。
甚至,诸星大突然露出一个微笑。
他实在也是很有魅力的一个人。微笑起来的时候,那双墨绿色的瞳孔闪烁着危险的光——而那张脸上的表情、那张脸上的欲望,看起来突然就深重到了可怕的程度。
“你可能搞错了什么。”
诸星大轻声说。
他反手握住猫泽真一的手臂,然后在对方试图挣扎的时候把他的双手拉过头顶按住。赤裸的身体压上来,诸星几乎是带着点暴戾和危险地咬住了猫泽的锁骨。
“虽然说是平等的床伴——但你确实也是我这段时间的上司。加入组织之前,我确确实实地差一点就失手把我的雇主杀死了……”
疼痛如电流一样地窜过身体。诸星下嘴太用力,猫泽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身体上的表皮被咬破,鲜血流出来的感觉。
但这只是让他难以抑制地兴奋了起来。
“——我可不想在考核开头就不小心把你弄死。”诸星说得轻描淡写,又格外危险。“而且把考官肏死在床上,听起来不太合适?”
气氛凝固了一瞬,然后猫泽真一大笑出声。
“你可以试试。”他的声音突然变得肆意而放纵,“我可不是什么小女孩手里的洋娃娃——”
他屈起两条腿,张开,袒露出还没有扩张到位、却已经因为润滑而变得闪闪发亮的那一片肌肤。
猫泽真一略略仰起头,用手臂环抱住诸星的脖颈,嘴唇凑到他的耳边。
“来啊。正面上我。”
——下一秒,他被用力地按进了床铺。
双腿被推起到可怕的角度,大腿根部的肌肉都不可避免地感到酸胀。
后穴里的手指简单粗暴地做着扩张。诸星的动作潦草而急切,而他的下身硬挺着,看起来几乎迫不及待地就想把自己送进已经被润滑沾染得又湿又软的肠穴里。
然而猫泽真一毫不畏惧。
他甚至还能在有些急促的喘息声中调笑:“再粗暴一点也没关系……反正你已经咬了我一口,对吧?”
轻微的血腥气刺激着两边的人。然而诸星只是侧过脸,又在猫泽的大腿根部留下了第二个牙印。
这回他放轻了力道,没真的咬出血来。等松开口,他才带着点笑意回答:“我可还希望你能给我打个这方面的高分。要是第一次就把你送进医院,这不太合适吧?”
猫泽带着点戏谑地回答:“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
然后他看了一眼诸星小腹上硬起来的那一根,又觉得有点理解:“啊,对,你是混血,这方面好像确实挺有资本的。”
“你是哪个国家的混血?”
“美国和日本。”诸星一边用手指毫不留情地往猫泽的下身捅,一边喘息着回答。
“——诶,是吗。”猫泽带着点轻慢地回答,“我倒是觉得你的脸部线条更偏向欧洲……我先前还以为你是英国和日本的混血呢——没有在撒谎吧,诸星君?”
诸星的嘴唇落在他的乳头上,用力地吮吸了一口,然后咬住那上面已经挺立起来的乳粒,向外一扯。
在猫泽控制不住地呼痛声中,他投射过来的目光中带了浓重的欲望。
“不管你要试探什么。”诸星说,“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你可以慢慢来寻找我身上不存在的秘密——但至少现在,我可不打算继续配合你了。”
他在猫泽光裸的臀部上拍了一巴掌,满意地看到已经张开的穴口内侧柔软的腔肉轻轻晃动的景象。
已经套上安全套的硬挺的阴茎抵在了猫泽的后穴口。两条腿都被手臂握着向上弯折的猫泽真一骤然闭上了嘴。他有过很多次、比很多人想象中的都要更多的性经历。残暴的、粗鲁的,抱着爱意的或者抱着恶意的,居高临下的、羞辱凶狠的……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最好什么都不要说。
呼吸被调整得尽可能平稳,他注视着自己头顶的天花板,感受着身体内侧的肠穴被缓慢挺进的性器一点点撑开撑满,腔肉细密地贴合着膨胀的海绵体,如同无数次曾经习惯了的那样热情地迎合上来。
敏感的位置被缓慢地碾过。诸星显然如他所说的那样,并不是对同性之间的性事毫无经验。他没急着一口气进到深处,而是浅浅地在穴口进去一点的位置、以龟头一次又一次地碾过应当是前列腺的位置。
猫泽不受控制地发出一点轻哼声。
诸星的活儿不算太烂。他本身就很有资本,进来的那一根几乎撑满了猫泽的下身。之前的准备还算充分,所以猫泽没觉得疼痛,只是被过度的饱胀感轻微地噎住。
他的一条腿被托起来,而诸星一只手握着他的胯,另一只手灵活地套弄他的性器。一阵阵的快感袭来,猫泽很快就有些分心了。
“你、呼啊……倒是、还挺……”
几乎有些粗暴地撸动他的性器的那只手几乎要送他上高潮。
猫泽真一的忍耐力很好,但在床上,他总习惯放纵自己——疼痛、血腥、腥膻的气味……而他在恍惚地、接近高潮的过程中维持着最后一点清明。
——可惜了,没能试探出什么。这张脸他还挺喜欢的、声音也好听……而且能对他硬起来,如果能不仅限于床伴而更进一步,说不定会很轻松愉快。
然而他没忘记自己的身份。
所以他只是把腿抬起来、挂在身上这个男人的腰胯上,以动作示意对方可以再深入一些。
——这只是一场身体上的欢愉。
在性器顶端被又一次捻过的时候,他射出来。
“——手活……也、算你及格了。”他喘息着,感受着对方加快速度、如打桩一样往他的下身干进来的动作,“你说要打分、呼——那最后一项,就看你的持久程度了,诸星君。”
在这句话后,他感觉自己的嘴唇被咬了一口。
稍微有点用力的,以至于他能感觉到疼痛、并尝到一点铁锈味的气息。
血腥味轻微地刺激着感官。肉体的碰撞声“啪啪”地响着,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凶狠。
“——让我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吧。”
就仿佛是为了回应他的挑衅。
……又或者,诸星就是为了回应他的挑衅。
猫泽到达高潮之后就进入了正常的不应期。他对身体上的快感非常习惯,也完全不在意对方趁着自己身体有些不受控制的时候大肆进攻——绞紧的肠穴被用力地碾开,全根没入的性器前段几乎触碰到结肠口,带来剧烈而可怕的感官上的反应。
他以为这种感觉只会持续短暂的几分钟,然后诸星会放缓节奏。但正在肏他的这个男人显然有着完全符合组织代号成员应当拥有的健壮体格,将这种快节奏的猛烈肏干维持了十多分钟也还没有停下来。
——补充说明,这家伙不仅没射,那根捅进他屁股里的海绵体好像还再膨胀了一圈。
猫泽真一忍不住分心:安全套当然应该是诸星自己买的,应该很合乎他的需求……但这家伙差不多是他见过的最能干的1,该不会把套子弄坏吧。
而诸星大似乎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分神。
身体的碰撞声放缓,那根硬如烙铁的性器慢慢地研磨着已经开始习惯进犯者的腔肉,而诸星低下头,一只手还握着猫泽的腿根,另一只手撩开了猫泽的刘海。
“你在分心。”他说,“看来我做得还不太够。”
猫泽真一没说他只是非常擅长在性事中一心二用。
他在急促的呼吸中断断续续地回答:“还、行吧——但你确实挺持久,我在担心你会不会把套子弄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