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秦黛黛仿佛回到了八岁那年,初遇了方才十岁的少年。
“阿姊?”岑望不觉皱眉。
秦黛黛喃喃:“阿望,你长高了……”
长高了,越发像她记忆中的少年了。
岑望的眉头拧得更紧,唇紧抿着,好一会儿突然闷声道:“阿姊在想谁?”
香包
常安已经跑回隔壁告诉吴阿嫂秦黛黛醒来一事了。
秦黛黛也逐渐从少年的发问中回过神来, 下意识地扯了扯唇角,如往常一般哄道:“在看阿望生得好看啊。”
话落的瞬间,她看见岑望原本紧绷的身子有些许放松, 眼底有类似愉悦的情绪浮现,可蹙起的眉头未曾舒展半分。
他望着她,明明还是个小少年,却仿佛一眼望进她的灵魂深处:“真的吗, 阿姊?”
秦黛黛不觉心虚地垂下眼帘。
这一刻她陡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少年,成长的不只是身体,还有敏锐过人的智慧。
他再不是当初那个她说什么他都会相信的孩童,她也不能随意地哄骗他了。
所幸少年并未继续追问,只是转身将熬好的药汁端来,以灵力降温后递给她:“阿姊才清醒,当好生调理身子。”
秦黛黛看了眼隐隐散发着灵药涩味的药汁,无需喝便知是极苦的,心底不由抗拒:“阿望, 我已经无事了。”
“若无事,阿姊岂会昏睡整整三日, ”岑望端着药碗半点不让, “阿姊说过要永远陪着阿望的。”
秦黛黛:“……”
她有些想念那个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小岑望了。
最终,秦黛黛还是将满满一大碗苦涩至极的药汁喝得一干二净。
岑望的眉眼舒展开来, 将碗接过去,捻了个清尘诀便放入芥子袋中。
秦黛黛此时也终于反应过来, 如何说岑望此时也只是个十岁左右的少年, 自己怎么反而被他管了?
可想到他也是为自己着想,秦黛黛并未说出口, 只问:“阿望,文鹤一事……”
“我已将阿姊的留影镜拿给众人看,生祠也已拆除了。”岑望解释道。
秦黛黛点点头,庆幸自己当时还记着用留影镜存下罪证,旋即想到什么:“你没事吧?”
岑望不解地问她:“阿姊,我能有何事?”
“文鹤说……”
“那些啊,”少年垂下眼帘,“不过是幼时被折磨了一番,阿姊救了我,陪着我,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