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势汹汹眼中冒火,如果是寻常人早就吓破了胆,可惜尚春这些年不是白活的,身为权倾一方的大宦官自然不怕他。
“我做什么了?”他冷声一笑,优哉游哉的说:“皇后娘娘不在宫中安寝,倒跑这来兴师问罪。陛下在宫中烦闷,我带他出来散散心,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宁子蹇咬牙切齿,怒道:“如果他的身份被人发现,凭你能护住他吗?!”
尚春翻了个白眼:“大将军以为我就是个傻子?若不是安排妥当,杂家敢带着陛下出来?你们这些武人,脑子是不是都当摆设?”
“你!”宁子蹇不禁握住腰间的刀柄,像是要当街杀人。
尚春见状,冷声道:“大将军莫非想杀我?”
宁子蹇是很想杀他,可理智到底占了上风,他没忘记现如今自己的处境。这不是十年后,而他也还没权倾天下,现在的他还很弱小,处处受制于人,遇事不能轻易冲动。
杀一个尚春简单。但尚春能在朝中跟太后周旋这么多年,靠的也不只是一张嘴,他背后的势力不可小觑。就好比现在,他才刚有动作,空气中立刻传来阵阵森冷杀意,躲在暗处的影卫们伺机而动,绝不会给他机会下手。
“再有下次,我必杀你。”宁子蹇冷冷的一把拉过祝宝棋,警告过后便走。
祝宝棋在一旁压根不管他俩对话,他的全部注意力还在皮影娃娃上,眼见那俩大佬吵完,乐颠颠的被宁子蹇带上马车,一副纨绔懵懂的样子。
尚春也跟了上去,跟着坐进车厢里。
宁子蹇确认祝宝棋的安全后,无视掉一边碍眼的尚春,随口问道:“陛下今日出门,都玩了什么?”
祝宝棋指着尚春怀里的战利品骄傲地说:“朕见了许多有趣的东西,都在这儿了!”
见他开心,宁子蹇眉头微微舒展,唇边也浮出一个浅浅的笑。他抬手在祝宝棋头上轻轻揉了揉,柔声说:“陛下以后要是再想出去,只管跟我说,我带你去。”
祝宝棋嘴上甜甜答应,心里却说谁要跟你一起啊,这不让那不让的,扫兴。
回到上清宫,祝宝棋在宫人的伺候下洗漱完毕,这时已经差不多九点了。他伸了伸懒腰,心满意足的把外头淘回来的东西归置好,这才上床睡觉,结果一回头才发现宁子蹇还没走,他心里一跳。
“今夜,臣陪陛下睡觉。”宁子蹇慢悠悠的翘着腿,大有赖着不走的意思:“身为皇后,臣有侍寝的义务。”
谢谢,我不需要。
祝宝棋很想赶他走,但又没那个胆子,小声说:“可是朕习惯一个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