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再怎么玩,也没人敢点容凌、徐靳几人,他们在沙发里闲聊,有一搭没一搭说年后的安排。
离开时已经很晚了,钟黎搓搓小手,抬眼就看到容凌提着外套从里面出来。
冷风一吹,她缩了缩脖子。
“冷?”他握了下她的手,把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了。
钟黎笑着摇摇头:“还好啦。”
说话的功夫人已经不自觉朝他挨过去,好像他身上有磁石似的。
容凌笑着搂住了她,带着她踩着街灯落下的投影离开。
晚上回到家,他在书房待了会儿,然后拿着婚宴名单又过来征询她的意见。
钟黎看一圈觉得没什么问题,说:“你决定吧,我没别的要请的人了。”
容凌推了下眼镜,握着她的手歉意地说:“因为我爸的缘故,我们的婚礼不好办得太张扬了,影响不好,如果被有心人利用,难免会生出事端。”
他向来谨慎,这样的考量也是为大家好,加上钟黎也不是很热衷于排场,欣然点头:“我知道的,都明白,你决定就好。”
“我们黎黎这么懂事,倒叫我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他叹了口气,由衷这样想。
钟黎反握住他的手,人往他怀里缩了缩:“别说这样的话,我们都是夫妻了,那就是荣辱共同体,而且我也不喜欢太奢华,被人指指点点的。”
要那样显摆干嘛?物质上她从来不缺,也不需要那些虚名。
容凌却说:“这边是不能大操大办,我们,南京那边可以办得稍微隆重些。”
“要办两场?”钟黎眉头微皱。
容凌知道她不喜欢这种繁冗的仪式,拍着她的手安抚道:“没办法,辛苦你一下了。我们顾家在那边有不少亲戚,很多长辈年纪都大了,赶来赶去太不方便了。”
钟黎点点头表示理解。
他又搂着她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包括婚宴细节、要宴请的人,以及婚纱照要怎么拍。
钟黎有选择困难症,说他做主就好。
但他还是把各种可以选择的方案都跟她说了,征询她的意见。
他们聊到深夜,她实在累得不行了,后来洗澡都是他抱着去浴室的。
钟黎实在犯困地厉害,加上对他的信任,勾着他的脖子窝在他怀里睡得深沉,迷迷糊糊听到他“啪”一声关灯的声音。
脑袋枕上绵软的枕头,她翻了个身,意识已经渐渐模糊。衣襟前端却微微一凉,继而有些痒。
她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却听见他伏在她耳边说脱了睡觉舒服。
她便不再挣扎了,挣脱那层束缚后,确实全身心放松。她嘤咛了一声,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谁知腰两侧被人握着扶正了些,试探着涂抹了一下。脸蛋在衣襟上蹭过时,颇有些凉滑的触感。
四周太安静了,让一切感知都变得无比清晰。分明她已经困到不行还是感觉到冰凉和酸胀感,哆嗦了一下,像受惊着凉的小动物一般不舒服地蹭了蹭,人往被子里钻了钻。
却又被他勾抵着往上钻了钻,她不适地往里爬。
“黎黎,南京那边可能要办得大一些,结婚是有点累,但一生就这么一次,到时候要辛苦你一下了。”他挤进去些,将被子和自己一道覆上,将她抱得更紧。
太累了也实在太困,窗外夜已深沉。钟黎已经发不出声音,眼角还是不自禁沁出泪珠,难受得呜咽了几声。?
容凌对自己的生日其实没什么特别重视的,尤其年前那段时间他还特别忙,一个礼拜里有好几天都在外面考察。
只是,钟黎这次说要亲自给他操办,他心里才多几分期待。
钟黎打电话过来问他什么时候归京时,他正在n市视察一个核能基地。
因为是在郊区,收不到信号,容凌晚上7点回到招待所才看到,忙拨了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人接起。
那边声音挺杂的,似乎还有不少人。
“黎黎,找我什么事儿?”容凌边将电话搁在耳边,边换上大衣走去阳台上接听。
夜深露重,院子里只有一盏地灯在照明。
淡淡白光和天上月色交相辉映,如流动的水银,墙角的水池里波光粼粼,鱼儿偶尔跃出水面,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那边静了会儿才说:“黎黎在玩游戏呢,你等一下。”
等了大概有两分钟对方说,钟黎喝多了,这会儿没办法接,要不你等她酒醒了再打来。
容凌皱起眉:“她怎么了?你现在告诉我,她在哪儿。”
对方本来还不以为然,似乎被他气势所摄,下意识道出了地名。
他第一时间打给了徐靳,谁知徐靳也在那地方,电话里响了会儿他才接着电话去了外面,然后跟他说:“她今天高兴,喝多了点。”
“喝醉了?你让她接电话。”
“都说喝醉了。你担心什么?我在旁边看着呢。”
容凌静默下来。
徐靳似乎也觉得气氛尴尬,又打圆场:“西月也在,不信你可以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