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兆神色不动:“乌宗主不打算出手?”
“救了人,于我有何好处吗?”乌见浒连考虑都没有,丝毫不掩骨子里的冷血,似笑非笑的,“这等英雄救美的故事,还是比较适合云泽少君你。”
他便是笃定了容兆会去,大庭广众下,别人都可以袖手旁观、见死不救,但云泽少君不可以。
容兆深睨了他一眼,飞身而起。
浩荡剑意扫开江面浓烟,江岸上人群齐齐一震,有人认出了他:“是元巳仙宗的云泽少君!”
无数人惊呼出声,被眼前这一幕震动——
呼啸狂风下,烈焰离火如可吞噬一切的鬼焱,张牙舞爪撞上那道极尽强悍凛寒的剑意,碰撞推拉后竟似被镇住,威势骤减,而容兆就这么一头扎入其中,身形立时被火焰包围。
阴火灵根便完全不惧地晦离火吗?
至少在场不少身具阴火灵根却修为低下者,决计不敢如容兆这般贸然闯入火海中。
所有人都替他捏了把汗,唯独乌见浒从容盯着容兆消失的那一点,暗自计时。
自十倒数至一,最后一字落下时,容兆一如他所料,抱着那早已昏迷的女修,冲烈焰而出,飞身回江岸。
才落地,女修的侍从们围上,容兆将人交回,抬手以灵力拂过女修的脸,没入她额心。
“吸了些浓烟,无甚大碍,回去给她喂些还魂丹,很快就能醒。”
侍从们感激涕零,不断与他道谢。
容兆淡淡点头。
乌见浒的目光落过去,见那女修身上裹着的,是他先前买给容兆的那件大氅。
容兆回头朝对岸望去,方才他出手时,还有另一道剑意跟上助他。
竟也是个年轻剑修——同辈之中除了他与乌见浒,炼出剑意者寥寥无几,对方剑意凝炼虽不及他,却也不差,倒是个之前从未见过的生面孔,看衣着还是个散修。
察觉到容兆打量目光,对方客气与他致意,拱手表达钦佩之意。
容兆便也颔首。
身后乌见浒叫他:“容兆,走了。”
容兆没理人,转身走下江堤。
至无人的暗巷边,侍从已停车在这头等他。
上车前,乌见浒忽然伸手,将他攥回,按在了车辕旁。
众侍从立刻上前,被容兆眼神制止。
乌见浒从始至终盯着他的眼睛,目光沉默纠缠片刻,容兆开口:“都退下。”
侍从妖仆们退去了十丈外,自觉背过身。
容兆便索性倚车辕不动:“乌宗主做什么?”
“我给你买的衣裳,”乌见浒沉声问,“为何在别人身上?”
“那女修身上衣裳单薄,不得已,”容兆忽地笑了,疏朗眉目浸润在夜色里,“乌见浒,不是你让我去英雄救美的?”
“特地走来这江边,你早知这里会出事?”
“乌宗主说笑了,我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容兆的眼神一如既往的镇定,叫人难以捉摸——果然是个骗子。
乌见浒靠近,侧向他颈边嗅了嗅:“沾上了那些姑娘家的脂粉香,不适合你。”
容兆微微偏头,仍在笑着:“乌见浒,你这也是在呷醋?”
“你觉得是便是。”乌见浒坦然道,唇瓣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颈,退开。
容兆笑看着他:“乌宗主话说完了,我能走了吗?”
“想走走吧,”乌见浒的声音一顿,“过两日见。”
我已有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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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兆回到驿馆,戌时将过。
进门便碰到奚彦,这小子又来找他,想要他陪自己出去玩。
“不去了,我才回来,都这个点了。”容兆没肯。
他步入院中,奚彦跟进来:“也还早啊,听说这里没有宵禁,到了子时更热闹,大师兄,你方才出去都不带我一起,父亲又不让我独自出外……”
“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容兆开口便打断他,“让你多放些心思在大比上,别只想着玩,外头也无甚好玩的。”
奚彦不服:“那大师兄你还玩到这个点才回来。”
容兆懒得多言,正要进屋,他那只灵猫不知打哪钻出来,轻轻叫唤了一声。
容兆瞥眼望去,奚彦一愣,惊喜道:“这里怎会有只灵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