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七点五十五分,百斩联总部大堂热闹哄哄,众堂主及副堂主纷纷前来,不懂范千痕临召会议是为何而开。
「我才刚打算今天晚上坐飞机到台湾去喝喜酒,老大就叫人通知开会。到底有什麽重要大事让老大这样子急召开会?」
「不知道,我也是临时被通知的。」
「这两天有发生什麽大事吗?」
「没有吧?」
「难道有什麽消息咱们不知道的?」
「快八点了,老大怎麽还没来?是要不要开会啊?」
「先坐着、先坐着吧。」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最後在盖普木仗敲着地面示意众人先入座而安静一下,旋即大夥又交头接耳起来。
丁函自始至终不曾开口回应或与他人交谈,一张yan容怒意横生,浑身散发强烈的气焰让人敬而远之。
习惯坐在她身边的廖斗发现,倒是不明就里。
「丁函,怎麽了?」
丁函不发一语,仍为今早范千痕竟动手将她拽出房门的事情气愤难消,她倚靠在桌缘怒叩着桌上的杯子。
她怎麽样都咽不下这口气!
「我听说今天早上老大把她赶出房间……」不等她反应,一旁的周古路倒是颇好心的「回答」。
只是这语气,多的是调侃和看笑话的意味在。
「周古路!你想si吗?」周古路一道出八卦,丁函y冷的眸光立即s向他,修长的五指捏出了青筋,好似一用力就能捏碎杯子。
「丁函,何必把怒气牵怒到我们身上?你虽然是老大的nv人,但老大也有绝对权利决定你的去留,你还不懂得分
寸吗?」周古路煞有其事的拍拍x脯,只是那话里的语气就不是那麽一回事:「再说吧,像老大这种拔尖的男人有几个情妇那都是正常的事,你这般善妒,那可不是什麽好事……我这是为了你好才提醒你……」
话一落,他连忙一闪,只因那杯子正以疾快的速度砸向他。
铿锵一响,碎了一地。
「周古路我要杀了你!」
「丁函!」
一肚子怒火被激得爆裂开来,丁函被那烈如火的x子冲得拍案叫起,要不是被廖斗跟陈扬即时抓住,她早冲上去杀了周古路。
「啧啧啧,好心被当驴肝肺……」
面对这状况周古路面不改se,还意犹未竟的露出不屑的嘴脸刺激着丁函。
「老周,少说两句。」
「是啊,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这样?」
盖普不想管闲事,老人家安安份份的喝自己的老人茶。
「是她自己小鼻子小眼睛,还怪别人讲话实在吗?」
「你──」
「老周!」
「放手!」
丁函甩开廖斗、陈扬,越过桌子上前揪起周古路的领子!
「你可以再难看一点。」
周古路嘻皮笑脸,一点也不把丁函的愤怒放在眼里。
对於平时丁函自认是范千痕的nv人就嚣张跋扈、颐指气使的态度,不只是周古路,其他人多半也是看不过眼,只是看在范千痕的面子和她是nv人不跟她一般计较。
而这nv人,倒是把众人的大度当成可以百般欺凌的软弱。
如今她成了下堂情妇,不落井下石岂不是显得自己太矫情?
「去si──」
「丁函!」
就在丁函一把粉拳要往周古路脸上招呼,极具威严的喝阻声传来,顿时喊停了她的拳速,她闻声回过头,范千痕好整以暇的双手环x,站在一旁看着她们。
那拳头停在周古路鼻端前,差一点就要揍歪了他的鼻梁。
「老大……」
「老大,幸亏你出声得早,你再不出声我就真的成了歪鼻脸青的猴子了。」
像是本来就知道范千痕已经出现,周古路的话让丁函横眉竖眼的狠揪住他的领子。
「周古路,你──」
方才她的丑态,难道都被范千痕尽收眼底?
该si!可恨的周古路!
「丁函,还不放手?」
不愠不火的语气凉凉传来,丁函是收手也不是、不收手也不是。
「哼!」
最後,她恨恨的收回手,坐回自己的位子。
范千痕缓缓的走向主位坐下,习惯x的拿出烟包ch0u出一支烟叼在嘴边,一旁的手下上前为他点火。
「老大,今天这麽急着找我们来,有什麽事吗?」
「是啊,难道是九回帮有什麽动作了吗?」有人问道。
九回帮,历史悠久的天余城帮派,也是目前天余城第一大帮,就算历经百斩联刻意挑起的帮派斗争,削弱弭平了天余城各帮势力,九回帮至今仍不受影响的稳稳立於龙头宝座,势力可见不容小觑。
其帮主段沉正是瑟琴楼幕後的靠山。与後来居上的百斩联各据一方,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段沉,谜样的人物,出身来历有人传言他曾经名震黑道世家龙头老大──段士契的太子,段士契在一次出席同为黑道老大的挚友丧礼遭人暗算身亡,段沉在消声匿迹了一段时间之後突然回到天余城独创九回帮,靠着一己之力鱼跃龙门,短短的期间内掌控着天余城商机,独树一帜。
即便是後期小帮派如雨後春笋,逐渐扩充势力的组织野心蚕食天余城这块大饼,他也无畏无惧的偏安一方,在不被人冒犯的前提下,冷眼旁观天余城的乱象。
直到百斩联掘起,范千痕势如破竹之姿打击了那些想压断他这根方冒起的牙苗势力,这段期间,天余城竟也意外的得到暂时的宁静平和。
众所纷乱的帮派势力被一举收割,竟也只剩下九回帮与百斩联分庭抗礼。
而百斩联的目标,就是收割九回帮,独大天余城。
众人一看见范千痕便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想问出个缘由,顿时之间大堂又开始吵闹起来。
范千痕敲了敲桌子,示意安静,众人才停止讨论。
「今天邀大家前来开会没有别的要事,而是我想宣布,从即日起,我们要全面跟九回帮对上。」
「什麽……」
所有人都因为范千痕的话,愣在当场,尤其是丁函,更是瞪大双眼。
他冷冷的看着所有人的表情,只是轻轻g起一记淡笑。
他范千痕向来是一个野心b0b0的人,与九回帮和平共处这种事对他而言就像是有一枚尖刺正狠狠的刺在他的脊髓里一样的难受,但他却苦无机会可以将九回帮一举歼灭。
如今和平不互犯的局面看似皆大欢喜,但他从来没有放弃任何一个可以占据整个天余城的机会,九回帮的势力之庞大让他不得不顾忌,所以他一方面增强百斩联的力量一方面找寻见缝cha针之机,好占据整个天余城。
但这阵子他的所做所为,却不见九回帮有任何一丝防备举动,倒让他小小失望了一下。看来药下得不够猛,他需要继续刺激九回帮的人出手才行。
更何况现在他又多了一个有势在必行的因素,让他不只要整个天余城,还要将活在九回帮羽翼下的文绚弥抢过来!
因为文绚弥,让他提早行动。
「老大,你不是说真的吧?」周古路率先回过神,不确定的问。
「我的表情像在开玩笑吗?」
「是不像,但这个决定会不会太仓促?」
「我认为以我们的实力,任何时候都可以发动攻势。」范千痕深x1着烟草,手指点叩着桌面:「如果我们不具备任何威胁的力量,九回帮何苦不先发动攻势?先下手为强、後下手遭殃,恒古不变的道理。」
「九回帮不是那麽好惹,你确定咱们现在有足够的能力可以跟他们抗衡吗?」
每个人对於他的决定产生了疑惑,只问行不行,倒忘了问为什麽。
范千痕一语惊出妄语:「九回帮不是好惹的,那百斩联就是软脚虾吗?」
他一句话就让所有的人又是一怔,轻易的挑起在场的人激动的情绪。
「说的没错,咱们百斩联也不是好惹的!」
「没错!没错!」
「有老大在,还怕什麽九回帮!?」
「打垮九回帮!打垮九回帮!」
「好了好了,把jg力留下来对付九回帮吧。今天是预告,接下来我会再告诉你们该怎麽做。」范千痕捻熄了烟,「廖斗,去统计九回帮的人数跟场子,明天早上我要马上知道。」
「好。」
「老普,你统计我们的人跟场子,叫底下的人能收几个人手就收。」
「嗯。」
「陈扬,你去张罗家伙。」
「是,老大。」
「老大,我呢?你不会要我坐在这儿闲嗑牙吧?」
「老周,我要你动动这里。」范千痕指指脑袋,「想出几个整治九回帮的好方法。」
「这交给我就对了。」
「其他人还有什麽问题吗?」
从头到尾他都不看丁函一眼,当然也没派任何工作给丁函。
丁函脸se发寒,一双手握得si紧。
所有的人面面相觑,大家都明白他独漏了丁函,只是都没开口道明。
「没有的话,散会。」
一听他一声令下,所有的人纷纷离席,独留丁函跟范千痕和几名手下。
「没话说的话,我要走了。」
他说完,不等她有所反应就要走人,她霍地站起身挡在他面前。
「你该给我一个解释!」平日装得小鸟依人跟温柔婉约已不复见,丁函现今只剩下恶狠狠的残暴模样。
他挑了挑眉,「你想要什麽解释?」
「那个绚老板!她有什麽好!?」
「丁函,你这是在吃醋吗?」
吃醋?她何止吃醋?她还想要杀掉那个绚老板!「对!」
「别傻了,你跟我是各取所需、各有所求,你不会对我有所寄望吧?」
「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你之於我是什麽,你很清楚。我很欣赏你的能力,但不代表会选你当终身伴侣,你若只是要将我当成你可以掌握的所有物,我劝你还是早点松手。」
「我不懂你在说什麽,我只是想当你唯一的nv人。」
「nv人,你也许是唯一,只是你那不懂节制的嫉妒暴戾让人吃不消,你知道有些男人,一向不喜欢被nv人骑在头上,我就是那种人。」
她有点不太懂他话中有话,既然是唯一,那他将文绚弥带shangchuan又是怎麽一回事?「我对你,哪一次不百依百顺?哪一次不是尽心服伺?」
她丁函,在这江湖行走许久,万事强悍如男人的她从来不屑nv人惹人怜惜、依附男人那套,所以没有一个男人让她看上眼,唯独遇上范千痕。
对范千痕她疯狂似的着迷,为了他做尽了这辈子她不可能会做的事,只要范千痕在她身边,她便觉得心满意足。
然而,他却说,他不将自己当成终身伴侣。
可笑!她不行,难道绚老板就够资格吗?
「是没有,不过别人大概感同身受。」
「这是你的藉口!你根本就喜欢上那个绚老板!说什麽我是唯一!」
「是没有,不过别人大概感同身受。」
「这是你的藉口!你根本就喜欢上那个绚老板!说什麽我是唯一!」
他喜欢文绚弥吗?他是挺特别的。「也许吧。」
至少,他从来没这麽想要把一个人留在身边过,文绚弥是第一个。
一想到他,他就想起他总是在被他强行占有时,不住的在他身下挣扎又迷乱sheny1n的倔强模样,为此他忍不住泛起一丝笑意。
他那抹笑,看在丁函眼里格外刺眼,也意义明显。
模棱两可的答案,让她更不满意。
「她有什麽好!?」
「声音。」一下子就挑出了重点,他一开始的确为他的声音所着迷。
之後,就是他那让人忍不住一尝再尝的身子,有让人疯狂的因子。
「你──」
「所有的事情都还没成定局,什麽话现在讲明了都不是件什麽好事。」他挨近丁函细语:「在那之前,你若懂得收敛,也许哪天我会回心转意,在我心里你的确是唯一的nv人……如果你觉得你b不上绚老板的话,你可以现在就放弃我。」
同时被他刺激的言语中所带的甜言蜜语及威胁双重牵扯,丁函那不服输的个x在平定之後掀起层层浪涛。
「我不可能会放弃,你休想,你是我的!」
「是吗?那我就拭目以待。」
他笑得不以为意,心里是嗤之以鼻。
妄想掌握他的nv人,到头来会发现谁才是真正被人愚弄的人。
丁函不是笨人,可惜嫉妒让她显得自作聪明。
但能让整个游戏变得更加好玩,他不介意多她这麽一个角se。
「哼!」
丁函重重的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身影,他笑得奇怪。
范千痕悠哉的坐在茶楼喝着温茶,几盘的茶点满桌,似乎在等着什麽人。
天余城的黑帮势力遍布,对於这势力最无能为力的便是天余城市立警察局,无论大的小的势力,背後的靠山多的是让人不能轻动,对此,警察局的功用形同虚设。
而自从范千痕到来,扫遍整合了所有的黑帮,这对警察的颜面来说无疑是狠狠打了几巴掌。
但那日廖斗回报,天余城市立警察局局长褚建邦的公子,也是现任警察大队队长褚然,约他一见。
约他一见,范千痕自然是想得到他们打的是什麽主意。
百斩联与九回帮的冲突一触即发,自然有人不是寻觅着合作的机会,便是想沾个渔翁之利。
「范老大,你好。」
褚然上了茶楼,温文的招呼。
范千痕抬眼看向褚然,如同他私下约见,褪去一身警服,贴身的蓝线格衬衫和黑se牛仔k,宛若邻家男孩般。
「褚队长,请坐。」
褚然坐下,笑道:「若范老大不介意,直唤我名字吧。」
「也好。」范千痕替他斟茶:「不知道褚然今日找我,是有何要事,就开门见山吧。」
「实不相瞒,其实也是为天余城市安宁而来。」褚然道:「我知道范老大自从来了天余城市,一心扩充百斩联势力,将许多帮派悉数铲平。」
范千痕挑眉。「看来褚然是来兴师问罪的?我为人急躁,这事是我做得过头了。」
话虽然说得像在反省,可范千痕心里一点愧疚也没有,褚然直指此事映证他的想法,他不动声se的等着他想说什麽。
「不,范老大你误会了。」褚然急忙道:「我是来感谢范老大的。」
「感谢我?」
「是,若非范老大,恐怕天余城市还一片乱象。」褚然真诚道:「虽然我是警察,但不管范老大信与不信,我是诚心诚意欢喜范老大的出现。」
「这就让我不好意思了。」
「范老大有所不知,天余城的繁华可谓是一块瑰地,其中利益与诱惑之甚又被称之魔都。正因为x1引力,所以引来无数人趋之若鹜,想在这块土地分一杯羹。」褚然续道:「当所有权势之人聚集一起,那便是乱象丛生;说来丢脸,我们警察居然没有能力扼止。但范老大不一样,自从你出现之後,虽然你是为了自身利益,可是却间接为天余城解危。」
「这种说法我第一次听过,诚如你说的,我只是为了我自己的利益,能得你这般夸奖我倒是显得无地自容。」
「我不是在反讽……」
范千痕打断他。「我懂,只是褚然,你又希望我做什麽呢?」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和百斩联合作。」
「合作?」
「是。范老大应该听过九回帮吧?」
范千痕喝茶的动作一顿。「知道。」
「九回帮在天余城霸权一方,虽然地位超然,可从他掘起至乱象四起,他扮演的角se并非如同外人所知的漠视,其实他居中获利不少,也g尽不少伤天害理的事,只是这些事都在他们善於掩饰的状况下不为人知。」
「真有此事?」范千痕疑道。
只是,在明面上与他何g呢?值得褚然刻意提起。
「谁都知道,瑟琴楼与九回帮密不可分,瑟琴楼的台柱绚老板,便是屈於九回帮的y威之下委身当歌姬。」
不知道是刻意还是巧合,褚然提起文绚弥。
范千痕敛下眼神:「是吗?」
褚然义正严辞:「还有更多绚老板,尚在苦难中,可恨我着实无能为力,只能寻求范老大帮我一把。」
褚然後来的那句算是洗去范千痕的怀疑,但是却有更多疑点。
文绚弥屈於九回帮的y威下是否他不能肯定,但他肯定的是不管当他受难还是落入自己手里时,他真真切切是期盼着琴岑与九回帮来救他,这倒跟褚然说法相差甚远。
他并非不解世事的毛头小鬼,自然对於褚然的话存有疑虑。
但无妨,场面话他还能应和,现在不用急着撕破脸,也许留着他第三势力,哪天也有用处。
也许,没用。
「褚然的大义,我深感佩服。」暗忖完,他敬褚然一杯茶。
褚然喜道:「范老大是答应我了?」
「既然你给我一条正义之道,我何乐而不为。」
「那就谢谢范老大了。」
「好说。」
两人互敬一杯,各怀鬼胎。
送走褚然,范千痕站在窗台。
这个位子很好,窗口就正对着不远处的瑟琴楼,他看着巍峨古典、还留有古代之美的建筑,嘴角微微扬起。
褚然的话让他有些好奇,但他又说得煞有其事。
在天余城这必争之地,谁的话都得多少思量,不能尽信。
「来人。」
周古路闻声上楼。「老大。」
「把绚老板在百斩联的消息,放出去。」
「老大,这样岂不是会引起九回帮的反击?」
「无妨,我就是等着他们上门。」不可一世的说道,他有他的用意。
周古路搔搔头,还是领命。「是。」
※※※
一道黑影潜入范千痕的别墅。
来人身手俐落,看得出来是名练家子,只见他毫不费迳的攀跃高墙,闪躲过重重的守卫监视,他矫健如飞的进入大厅,逐一搜寻。
来到上楼的唯一通路,他躲在能藏住自己身躯的柱子後面探看着。
欧式的楼梯前站着几名百斩联的小弟,在挑高的大厅夹藏着走廊中层,那双凤眼在暗处搜索着能避开他们上楼的机会,发现了中层连结着整个空间的两侧,他快速来到角落边缘。
他按下手中的机关,细微的声响破空s出,带着爪g的绳索缠住了中层栏杆,他不费任何气力,顺着绳索轻易的上了中层,再悄然的往楼上前进。
殊不知即便是再怎麽小心翼翼,以为的顺利也只是错觉,早已经有人坐在二楼大厅恭候他多时。
原本微暗的空间啪地一声灯光大亮,露出了闯入者的面貌。
那个人黑se合身的劲装,微卷的黑发束起马尾,看起来英姿飒爽、模样俊朗。
范千痕双手手指交叉倚坐在太师椅上,那眼神瞬也不瞬的盯着眼前人。
这个人有点眼熟,他说不上来好像在哪儿见过他。
而那个人脚步顿停,见到眼前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面部神情也没有几分惊讶。
「你这种闯法,我几十个手下都没能发现你,阁下真是好身手。」范千痕看着那个人笑道,话里的夸奖不虚伪。「人家总说九回帮卧虎藏龙,看来不是空x来风。」
但是听在那个人耳里,可不是这样。
「范老大不遑多让,我这身手算什麽,您的手段也是让人叹为观止。」那个人y恻恻的说道。
他听出来人的声音,先是一愣,然後笑开。「琴老板?呵……」
他早就接收到九回帮要出面带回文绚弥,当他看到这个人孤军前来时,他的身手让他困惑九回帮除了段沉之外还有谁有这般身手,却没想到眼前这个英挺不凡、出类拔萃的男人竟是瑟琴楼那个总是妖里妖气做nv人打扮的琴岑?
这世界千奇百怪的事,也是让他大开眼界。
「废话少说,范千痕,把绚老板交出来。」既然来了,琴岑也不虚伪迂回,开门见山的说道。
「看来琴老板对我很恼啊。」面对琴岑的直接,范千痕也不生气,反而气定神闲。
「你不会忘记是你先挑起这场战争的吧?」琴岑道。
先不说范千痕的目中无人,屡屡挑衅九回帮,光是闯进瑟琴楼他的地盘带走了他的人,这梁子便是结大了。
「我本就有意扳倒九回帮,战争早就开始。」
「无论你想怎麽对付九回帮,绚老板都不该是这场战争的牺牲品。」
「你说的对,但偏偏,我就是对他有兴趣。」范千痕浅笑:「所以他是个不错的导火线。」
范千痕的难缠,让琴岑蹙紧眉头。
「你若真的想牵制九回帮,拿我当人质不是更好?」
「你说的很对,这的确是最好的选择。」范千痕站起身,「但是如同我方才所说,我对他有兴趣,而且,还是非常有兴趣。」
他一语双关,听得琴岑犹疑。
「想必你已经知道他的底细,这样你还有兴趣?」
琴岑从未听说过范千痕有好男se的事迹,本想着若是他发现文绚弥的真实身份,结果就一拍两散,若不是自认倒霉的放过他,便是恼羞成怒杀了他。
结果,都不是。
这让琴岑意想不到,也0不着头绪。
「大概。」范千痕说得模棱两可。
总觉得范千痕是在耍他,琴岑杀气迸s。「开出你的条件,别打马虎眼!」
「与其要我开条件,不如担忧你的处境,琴老板。」范千痕倨傲的看着他。「若非我今天特地把人遣开,你以为你能安然无恙的待到现在吗?」
「我若真要带走他,你拦不住我。」
「我知道,但不会是现在。」范千痕下逐客令:「你走吧。」
「我要看到他人是否安好。」
「他在我这儿,没有危险。」范千痕完全不给他机会,摆手。「请吧。」
「你……」
见他态度坚决,知道自己今天讨不了好,琴岑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举步离开。
他前脚一走,待在楼下的手下们见到一个陌生人从楼上走下来还吓一跳,范千痕跟在身後出现,用眼神示意手下让琴岑离开。
「老大,那个人是谁?什麽时候出现在楼上?」
「是一个来试试我这儿保全合不合格的朋友。」范千痕像在说笑,可是眼中没有笑意。
「呃……」所有人互看一眼,听得出来范千痕的暗讽,纷纷羞愧的低下头。
他这麽说也不算公允,琴岑的身手远b这些手下高深,若不是他早有所准备挡下他,恐怕也让他有机会带走文绚弥。
他们没能发现并不冤。
琴岑已经这般不容小觑,那想必段沉更上一层楼。
「守着吧。」一阵思量,范千痕交代手下。
「是。」
他才刚回身上楼,走没几阶便听见身t倒下的声音。
心里徒地一惊,还来不及回头,风速削过脸颊,一只长腿已然趁隙踢上门面,他扬手一挡,惊险万分的挡下这一脚。
双方四拳双脚飞快交织,雪白k装的脚下一只尖头鞋踩上他的臂膀,他奋力一推,将人推飞。
那人借力用力退了数步,好整以暇的在阶梯下看向他。
这人……
范千痕眯着眼,知道真正难缠的人来了。
「段沉。」
「范老大,幸会。」段沉一派斯文,那张俊颜笑意满面,有礼貌得令人发颤。
他全身都像一个破绽,空得让范千痕警觉。
「既然来了,为何不替琴老板站场?说不定你俩联手,今天就能成功把人带走。」范千痕的话里无假,方才仅仅交手的瞬间,他已经深感威胁。
段沉的能耐,远b江湖上传言得还来得厉害。
「我家那口子ai面子,不好扫他的兴。」段沉慢条斯理的说道:「所以我只好当一次小人。」
看着瞬间无声惨si的手下,范千痕眼神更冷。「哼。」
段沉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倒在地上的人,一脸不好意思:「抱歉,出手太重了。不过……这也是回报范老大你当天掳人打伤琴岑的大礼,我这人向来受人点滴涌泉以报,谁给仇恨,加倍奉还,失礼了。」
「方才琴老板夸我好手段,琴老板的身手已经堪称一绝,但段老大你倒是身富奇才,更有能耐。」
「好说。但别在他面前太夸我,他不喜欢。」
段沉的态度像一团迷雾,让人不着边际,让范千痕无从攻击。
他可以肯定他极不喜欢段沉,深深不喜欢。
「我今天来也没有别的事,除了绚老板一事之外,贵盟与敝帮这阵子争执甚多,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段沉慢吞吞的说道:「两天後晚上,诚挚的邀请范老大前往瑟琴楼一谈。」
这人打的是什麽主意?范千痕闻言,心里忖度。
「范老大不用担心是否会遭人暗算,你暗算琴岑的事我已经报完,咱们两不相欠。我是真心诚意的邀请你。」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麽,段沉笑道。
像段沉这种邀请人的方式,你说不上来到底是真诚还是挑衅。
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只要段沉想要,他绝对能杀人於无形。
从以前到现在他从来没有怕过什麽,而眼前这个男人看似牲畜无害却生生的带给他一gu没有办法掌握及预料的恐惧。
范千痕鲜少有这麽不爽的情绪。
即使如此,他仍是不动声se。
「那我便给段老大一个面子。」范千痕道。
「多谢。既然达成共识,那我就告辞了。」
段沉也爽快,得到答案便毫不留恋的走了。
语毕,一如他无声的来,走也不带一点声响。
段沉……看着他空门尽现的後背,范千痕知道若他出手肯定是要吃大亏。
这人才是真真正正的太危险!
几天之後,百斩联来了个包裹,指名范千痕签收。
「老大,你的包裹。」
狮头面无表情的捧着一盒小纸箱走到范千痕的面前,他抬眼看了一下。
「放下吧,你先出去。」
「是。」
等到狮头放下东西走出去,范千痕才捧起纸箱,笑得诡异。
「总算是寄来了。」
这下就算放走文绚弥,他也逃不开他的五指山。
※※※
换到另一边,不知道过了几天的日子,文绚弥一直被禁锢在范千痕的房里,每天除了有人照三餐送吃的来之外,他几乎每天都被范千痕折腾得下不了床。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范千痕也知道他真实的x别会引来喧然大波所致,自始至终他都要手下把吃的东西放在门口,而不让他们送到可以看清楚他这个人的地方。所以到目前为止除了范千痕之外,没有人知道他是男的。
只是也许范千痕只是担心被手下发现他居然对男的有兴趣就算了,还跟男的shang,所以才这麽防备吧?
不管范千痕做什麽打算,他都不会感激他。就是因为他才会让他觉得现在自己就好像所谓落入凡尘的天使,每天不只一丝不挂,更可笑的是压根连穿衣服的机会也没有!
除了没有那对鸟翅膀之外,他每天光着身子就好像在诱引范千痕似的让他大驾光临。
那门不需要锁,因为门外有人看守着,就算没有人看守着,他也没那个胆光着身t走出去。
这种日子虽短,让他度日如年。
这种日子很折磨,因为他没有一天骨头是一支支摆在完好的位子,整日让他疼得无法移动。
这种日子很痛苦,因为每天范千痕的索求无度。
而这样的日子更苦的是,他竟已经习惯了他的侵犯,甚至开始期待──这是最无法原谅自己的羞愧!
他不想落泪,也失去祈求有人救他的希望,任由着范千痕对他一次又一次的强逞兽yu,每天能做的就是教自己不能上了范千痕的当,妥协在他挑起的欢ai之中。
只是每一次的抵抗总在最後一刻失了防守,他总是在范千痕不人道的折磨下被他横贯界线,被他卷进他所掀起的欢愉之cha0中,不断溺毙。
短短的几天,他由反抗变得习惯承受,更由习惯变得迎合。身t像被范千痕0索挖掘出潜藏的野x本能,他从习惯中开始懂得去享受范千痕带给他的快感。
也在这过程中总是会不自觉的发现范千痕温柔的一面,虽然他的强取豪夺是事实,可是那似水柔情的ai抚与亲吻更是让他难以忘怀的真。
虽然他不想承认和面对,但他的身t的确变得不仅仅只能容纳范千痕的占有,更像与生俱来要与他合而为一似的和鸣,更在他的温柔之下跟着律动身子。
范千痕那总是在欢ai中不停开阖的可恶y语中,更老是说着他们的结合是上天创造的奇蹟,也只有他跟他才能缔造这完美的ga0cha0。
……真是放p……
他的身t已经被范千痕折磨得让他觉得不像自己、失去自己,他知道自己再不快点离开他的魔掌,不只身t会被范千痕夺走,连心都会遗失。
他想逃离这里……极想!难以承受身t与jg神矛盾的他极yu逃走这难堪的日子,到底该怎麽做才能离开这里……
不知道琴岑有没有急着在找他?他知道他现在人就被范千痕押着吗?他有没有告诉段老大快点派人来找他?
天……谁来救救他?
就在他万念俱灰的哀怨下,门喀喀的被打开,他被惊动似的抖了一下。
一回眸,看见范千痕拿着一盒东西走进来,看着那一盒东西他突然有种很不妙的预感。
但不管他手上拿着什麽,他觉得范千痕才是他觉得最恐怖的根源。
「吃东西了吗?」
「……」
他一来就关心着他是否有填饱肚子,这样子自然而然的举动让文绚弥有说不出来的感觉。
那到底是觉得他是不安好心眼?还是觉得有一种窝心的感觉?他突然被这左右不一的心情弄得不上不下。
如果他们不是用这种方式相遇,也许他会认为范千痕是个不错的人。
可是一想到他这麽不择手段的强占自己所有,他很难不怨。
只是像这样子的怨气,似乎不像一开始那麽强烈,总平平淡淡得像白开水一样。
不、不!文绚弥,你该恨这个该si的男人的!
见他都不说话,范千痕放下纸箱,伸手碰了他的背。
「吃了没?」
「不要碰我!」
被他的手触弄得一凛,文绚弥立即大吼,一张脸染了红。
「都碰了这麽久,还不习惯吗?」
「你闭嘴!」
说到羞人之处,他至今仍会泛起单纯得让人觉得可ai的红晕。
范千痕不自觉的放柔眼神,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哎哎,我本来想说若你乖乖配合的话,我就打算放你走。」看着背对自己的双眸,他笑得有点可恶:「看来,你还想继续留在这儿。」
「你……你说什麽?」
文绚弥不敢置信的回头看向他,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在做梦?
范千痕这该si的男人居然说要放他走?真的假的?
有……有嫌疑……
看他一脸不相信又像生吞j蛋的样子,范千痕在心里狂笑着,「我说要放你走,不够清楚吗?」
「你、你有什麽企图?」
天要塌下来了!天要下红雨了!
还是……地球要毁灭了?
不管是怎样,文绚弥决定严阵以待。
要真相信小人会无条件放他走,那他就是白痴!
「真是冤枉,我能有什麽企图?」
「如果没有,你g嘛突然想放我走?」
「就是想放你走,这不是你希望的吗?」
他的话让他一愕,这的确是他殷切的企盼没错,现在突然提起,他却对自己的遗忘感到怨恨。
只是范千痕对他的执着多得让他有点承受不了,不管他怎麽的求他放自己离开他都不肯,一提到这件事情他便用更激烈的欢ai让他求饶,直到累得睡去。
现在他却轻而易举的说要放他走……这……他是吃错药还是不小心撞到头壳撞坏了?
不管如何,听到范千痕这个变态说要放他走他应该感到高兴的,只是那一点一点起了涟漪的失落又是怎麽一回事?
不过他说要他就强把他抓来,现在不要就说要放他走,当他是什麽!?
可恶!可恶的范变态!
越想越生气,莫名其妙的气愤,文绚弥澄澈的眸子激出了火焰,像要烧了谁。
那个谁,就是这气定神闲的范千痕。
没意识到文绚弥那细微的心情转变,范千痕满脑子都想着要掌控他的自主权,为留他而铺上一条路,b他照自己的希望去走。
他深信,只要有这种「东西」,文绚弥就算逃离他,到最後还是会乖乖的回到他身边。
因为他不容许他有想逃的心态,他要他的心甘情愿。
「你……」他皱着眉,失落感因为他的话越来越大,大得像是要淹没他的理智。
还有,心口似乎有那麽一点痛。
「还是……你想继续留在我身边?」
一句话打碎了所有的迷思,瞬间教文绚弥回过神。
「作你的白日梦!」
「对我来说,我有作梦的本钱,因为梦往往会在我的手中实现……」
看着他身上一点一点新旧交错的吻痕,范千痕低下身子吻上他的背,烙下新的红迹。
那浅薄的sao痒自敏感处堆起,冲散在神经传达入脑,轻易g起了文绚弥些许反应,而这样的感觉让他深感不妙。
他的身t,已经在随着范千痕一举一动起伏。
「范千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