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惊醒,看向门底的缝隙,那里有微光——来自夏泽笙卧室方向。
他记得刚才对面卧室漆黑一片。
秦禹苍翻身下床,顾不得穿拖鞋,推开门,赤脚大步走到夏泽笙门口。
那里面开了灯。
床上整整齐齐。
不见夏泽笙踪影。
他把家里所有房间都看了一遍。
夏泽笙不在家。
电话那头一直忙音,没人接听。
秦禹苍放下电话,表情凝重起来。
夏泽笙……
不见了……
道歉与道谢
秦禹苍找到金钟公墓的时候,天还未亮。
公墓值班的保安很是慌张,见他来了,才开门说:“那个山上的人是你朋友吗?”
秦禹苍说:“是我爱人。”
“真是疯了。大半夜地来什么公墓。”保安还心有余悸道,“刚巡逻上了山,山上连路灯都没有,黑漆漆一片。手电一照就看到有人站在那里,我们另外一个同事当场吓得晕过去,已经送医院了。我要不是胆子大,今天也交代在山上了。”
“实在是不好意思。”秦禹苍从怀里掏出一包新的中华烟,还有一个装着钞票的厚实红包,塞到保安手里,那个触感让保安的态度顿时好了不少,“您那位同事的医药费和其他损失都由我来承担。我朋友已经去医院了。”
“哎……你劝劝你爱人,人死不能复生。更不能半夜跑来墓地,怪吓人的。”
“我会的。”他说完要进去,保安叫住他,给了他一个手电筒。
“你一个人行不行,要不等等天亮了再上去?这会儿有点瘆得慌老实说。”
“多谢关心。”秦禹苍拿过手电筒往里去。
很快,大门和保安,还有门口的路灯都被抛在了身后。
天色逐渐暗沉了下来。
来自都市的声音一一消失。
虽然之前来过一次,但是黑暗让这里变得陌生。用手电扫过去,柏树之间影影绰绰,矗立着无数墓碑,一眼看不到头。
秦禹苍在墓园中间找到了那条上山的路,然后关掉了手电筒,很快瞳孔适应了这片黑暗,月光让上山的柏油路清晰可见。
他在黑暗中前行。
活的气息少了。
全是死寂。
可是他并不害怕,这是他经历过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