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傻,钱多,有病。
对于对自己并无恶意的人,尤其是对方还是一个傻孩子,凌砚行倒还不至于跟一个小孩一般计较。
鼻间似笑非笑的“嗤”了一声,扬唇道,“沈大人这些年确实辛苦。”
沈木鱼叹了口气,什么话都接:“谁说不是呢,年纪轻轻就秃了顶。”
忙着要和傀儡皇帝牵上线,本就不茂密的脑袋瓜都秃了,每天早上都得让丫鬟用他娘的眉黛把那一块涂黑才出门呢。
说多了都是泪啊。
沈木鱼毫不犹豫的卖父求荣,看了一眼靖王茂密柔顺的墨发,被他的英俊晃了神,笑的有些荡漾,“不像王爷青丝如瀑,千丝万缕都是我想你的载体,有我在更不怕掉没了,因为我会一直想你。”
逆着光,少年略显拘谨的站着,因为高大的男人不得不微微抬起头,露出一截漂亮的脖颈。
夕阳的余晖恰巧的映在了他逐渐泛红的耳朵上,藏在靴子里的脚趾骤然羞耻的拧了起来。
发明土味情话的真他娘的是个天才吧!
作者有话说:
沈木鱼骄傲脸:我可真他娘是个天才!
从马屁精里脱颖而出
凌砚行抽了抽嘴角,“医术这么了得,不如本王替你昭告天下。”
沈木鱼谦虚的低下头,摆了摆手:“哪有,哪有。”
他倒是真敢认。
靖王对这沈小公子的认知又多了一分——脸皮厚。
凌砚行哼笑了一声,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沈木鱼,大步离去。
“哎?”
说的好好的,他怎么跑了?
沈木鱼连忙提起衣摆追了上去,然而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两个穿着靖王府大门侍卫衣服的男人架住了胳膊。
沈木鱼迷茫的原地扑腾了两下,像条被按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眼巴巴的看着穿着紫色蟒袍身姿颀长的男人。
靖王府的侍卫人高马大,沈木鱼只有脚尖能勉强碰到地上,为了解放被架的酸涩的胳膊,偷摸伸直了脚趾,努力扣抓鞋底。
凌砚行像是发现了他的小动作,目光落在了少年那双点缀着珍珠和宝石的流云靴上。
“你去哪呀?”沈木鱼人如其名,挣扎不开索性躺平,视线却紧盯着靖王,生怕给他跑了。
少年嗓音还带着青涩的稚嫩,轻轻说话时嗓音软绵绵的,最后一个字的音节缓缓上扬,像是在撒娇。
凌砚行神色淡淡不见情绪,矜贵的抬了抬下巴,架着沈木鱼的侍卫便残忍的转了身,将他拖了下去。
见不到自己的“攻略对象”,沈木鱼这才着急起来,两条腿蹬了蹬,从小娇生惯养的身体又岂是军营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侍卫的对手,不可置信的扭头去寻找靖王,伸出尔康手,“王爷!您怎么可以提起裤子就不认账呢!”
他们分明上一刻还在花园相谈甚欢呢。
好吧,只是他单方面的直球示好……
但是,但是他总归是没有拒绝不是?还能嘲讽自己几句,虽然和一开始计划的挚友渐行渐远,但能成为损友也不错呀。
架着沈木鱼的侍卫手猛的一抖。
王爷脱裤子了?
这是他一个侍卫可以听的吗?
凌砚行眉眼一跳,那张凉薄禁欲的脸黑了三分,对这中书令娇宠大的小孩又多了一道认知——戏多浮夸。
凌砚行气息冷冽,漆黑的眸子仿佛能把人吞噬,冷笑连连,“本王还能放下碗骂娘。”
侍卫听出自家王爷这语气是动气了,暗暗加快了脚步,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少爷拖走。
问了沈府的奴才才知道这小少爷还在关禁闭,是自己偷跑出来的,他们问了祠堂的具体位置,把沈木鱼打包扔了进去。
沈木鱼安详:习惯了,习惯了。
他一骨碌的滚了一圈才爬起来,掸掸身上的灰。
白蛇从他身上爬下来,尾巴尖戳着自己被靖王捏的生疼的蛇脖子,心有余悸,又带着几分不可思议,“宿主,不要告诉我这就是你快速交朋友的办法,给摄政王讲土味情话?”
它一想到沈木鱼直白的说靖王是他的全世界,和只要是你都顺路这些话,就忍不住炸开了身上的蛇鳞。
它果然不能对清澈愚蠢只知道玛卡巴卡在宿舍里演今天我要结婚啦的大学生抱有任何期待!
前有大三学长以227的高分把学弟送进大专,后有大二沈木鱼以土味情话把沈家送上断头台。
感情当爹的满门抄斩速度不够快,它宿主穿来是来开倍速的。
沈木鱼:“对呀。”
简单又快捷,还能直白的表达出我要和好我只和好的诉求。
白涂气的直起了上半身:“土味情话!先不说他被你油到了给你一拳,你就不怕他以为你喜欢他?”